也许今日我出门比较早,今日的城与以往的城比起来,显得有些孤寂,有些哀伤,正迎合了清明时节寄托哀思的氛围。
一路绿灯,一首《天堂上的妈妈》伴着我从东城穿越西城,这里摆满了祭奠的鲜花、纸钱、鞭炮、还有心灵手巧的人现场做“金山”、“银山”......
陪爱人上过坟,赶赴回娘家的路,城内是空的,城外是堵的,营运车辆明显少于私家车辆,也许我们都是同归人:只有经历了,才能理解那份追悔有多无奈;只有为人母了,才能懂得那份情感有多浓烈;只有失去了,才能体会到曾经拥有的那份母爱,成了一种奢望。
那年七岁,我的口袋鼓鼓囊囊,装满了糖果,妈妈问口袋装的是什么?我连商店找回的钱和糖果都掏出来,低着头给妈妈看,妈妈说:“吃糖多,牙容易生虫。”之后我便把剩余的钱放回了妈妈的口袋。
那年八九岁,我和妈妈唠叨奶奶偏向叔叔家,妈妈微笑着说:“你们都大了,叔叔家孩子小,多帮衬叔叔是应该的。”
那年十一二岁,妈妈为我们亲手做的背带裤,马甲风靡校园间,粉色的,咖啡色的,红色的......背带裤乖巧可爱,马甲配板裤黑皮鞋,女孩子穿起来也透漏几分帅气。
那年十四五岁,1.73米且身材匀称气质非凡的妈妈来学校看我,我潜在优越感瞬间爆棚。
那年十八九岁,妈妈掂起扫帚又放下,顺着墙角瘫坐在地上,万般无奈地说:“我只想听你和我说一句'我错了'。”
那年二十四五岁,妈妈说:“你大娘嫁闺女,到男方家里楼上楼下看个遍,都没答应闺女出嫁,我都不知道未来女婿家的大门朝哪边开?”
那年结婚,妈妈说:“既然是自由恋爱,就新事新办,一分钱彩礼不能要,就你们弟兄一个,日子自己好好过,脊梁骨挺得直。”
那年儿子一岁多,在妈妈家住了将近一周,听姐姐说妈妈猜到我是和他闹矛盾了,我不说,妈妈也不想戳破,为维护我那点硬撑着的不是自尊的自尊。
那年......
一个妈妈牵着一个孩子的手,另外一只手提着各种祭品,这一幕恍如昨天,而今天我牵着我孩子的手,去祭奠我的母亲,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母亲,一个伟大到其灵魂永远指引我们奋勇前行的母亲。
逝者安息,生者珍惜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