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巜苏东坡》拉远的我思绪,拉近我的感慨!短短六集,串起乌台诗案之前,贬谪黄州之后的历程。苏子羁旅黄州的四年,实难尽诉他旷达傲岸的一生。也正是蝶变那四年,他落脚的黄州,长江畔的一隅小城,就是我的故乡。
记事伊始,沿长堤顺流约略二三里,过民宅、越菜畦,赤色崖壁霏霏微雪的季节里,往事一跃千年,千年以来,苏子似未能离别黄州,他一直是黄州人的团练副使,一直是我们的好邻居:在东坡向稻农讨教春耕秋收,是江边菜农渔夫的好主顾、是黄州人俯仰间就会见面的老熟人。任二赋堂多简陋,只要读起壬戌之秋,七月既望。。。。。。只要耳边飘过 “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人人都会感受到苏子的情怀。如今回想起来,不学无术的遗憾只归自己,苏子的人生从来都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当我感知苏子的好,回忆赤壁与故乡融为一体时,却也一去二三里了。每次回到故乡的小城,总想抽出半天去赤壁,挽父母、携伴侣,拉着孩子,散步也好,感怀也好,赤壁依然是故乡人心中的圣地。孩子们俨然从前的我们,进园后嘻嘻散开,留下无趣的我们去读: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偶尔远眺老街边的一幢旧民居,你甚至一厢情愿地期望这就是苏子的定惠院。其实还想去沙湖、清泉寺,去穿竹林,去涉水兰溪⋯⋯早几年听闻赤壁周边改造,总想去捡回几块旧青砖,仿佛这样就能留苏子于身边。很难说这情怀是对苏子对赤壁还是对故乡对过往的怀念,但纪录片的浮光掠影中,却依然可见黄州的景致与人文。
苏子给予黄州千年文韵,黄州,千年前,应该也以敦厚温暖过苏子。如果要问对家乡的寄望,我想是应该人人皆诵苏词苏文的。也许赤壁能被人改造得面目全非,但谁能改苏子文章?苏子情怀?苏子旷达?苏子豪放?所以命运多舛之际,是否想得起苏子也曾在黄州。某年某天,依稀有人在耳边诵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