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成长,就是种锋芒。
——泰戈尔
01 老街的歌声
想得不可得,是最难割舍的
2014年,他与朋友组建乐队,开始在直播平台上唱歌。
在此之前,他做过许多职业。卖过服装、辗转各种餐厅做过服务员,发过传单,当过酒吧驻唱……考过厨师证,去餐馆上班,第一天就被差遣洗木耳洗到凌晨两点。南下深圳闯荡,结果刚去就水土不服,患气胸又没钱住院,是好心的老板给垫了医药费。
他从小喜欢唱歌,梦想成为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明星。在餐厅时,遇见一位会弹吉他的厨师,他就跟着人家学。那辗转生涩音符之间,有他对人生最深切的向往。
他也参加过《快乐男声》、《中国好声音》等节目的海选,终究因为年少稚嫩,未得青睐。
多年后,这些过往都是他拿来逗粉丝开心的谈资。满座喧嚣里,那是有心人才能听出的仓促年月,以及他拼尽全力用青春掷海换来的寥寥回响。
这条砂砾遍布的路,他一度走得跌跌撞撞。
那时的直播平台鱼龙混杂,主播们在直播间说脏话、抽烟、讲荤段子,太多乱象,不入流却总有人爱看。他混迹其间,用一首首歌给自己未卜的前途做注脚,越认真,越挣扎。
生活的潮湿,浸润了他粗粝的成长纹理,却没能让那通透的底色串染。
后来乐队支离,他带着其他两位成员,直接把直播间搬到了户外——也就是那条被人津津乐道至今的安东老街。
他在镜头前笑着放话,说总有一天,自己身边这片空地会里三层外三层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那都是来看他直播的人。
大概所有的沮丧,都是为了铺垫一个欲扬先抑的转折。
借助抖音初期的流量红利,他很快受到眷顾,一曲翻唱《讲真的》让他火了,直播间粉丝一度3000多万,不少人为了看他一眼,不远万里涌入这条老街。
当初的预言,就这样成真了。
但也是这个时候,长时间的直播和不间断的演唱,让他嗓子出了问题。
其实就算停在这里,把老街当作终点,依旧有流量带来的商业转化,足够他很好的生活,多少人百般努力也未必能做到他这程度,更有许多前人也一样的止步于此。
偏他心有不甘,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走不出去,可能就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彼时的社交平台上,留下这样一句质问:怎样才能不做流浪歌手。
自始至终,他都是那个想拥有一方舞台的刘小宁,是那个不想轻易认输的男孩。
时至今日,感谢这个不曾服输的他。
02 酒后的伤疤
假装进化,拼命想和动物有差
他在直播间里,常会让粉丝们点歌。但时至今日,真正陪他一路走过来的人,有一首歌是几乎不点的,那首歌叫《动物世界》。
2019年,收到《我是歌手》发来踢馆邀约,成为他人生的一次高光。曾经梦寐以求的舞台,即将要站上去了。
这首歌正是在那个舞台上,他在得知被淘汰的情况下演唱的第二首歌。当时声带结节手术还没做,那样的高音嘶吼,胸腔与命途共振,带出孤注一掷的桀骜。
是他在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质疑声赌气。人们嘲讽他网红出身,讥笑这样的人也想登堂入室,凭什么?
实在想证明自己,想反击一个答案,他在微博上说:
我知道上这个节目一定一定会被质疑。
但有能去《歌手》表演的机会。
作为一个喜欢音乐喜欢唱歌的人谁会不努力争取呢。
我在舞台上完成了一首歌的表演。
也请所有不开心的人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谢谢了。
然而初出茅庐的他,败了。
残忍的不是失败本身,是这一次明明触手可及,偏偏又失之交臂,无能为力。像是命运在刻意愚弄,你拼命要去努力证明,得到的结果却是,你果然不配。
回到粉丝面前的他忍耐不住,觉得自己有所辜负。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人啜泣到失声,不住的说对不起。
但追逐从来不是过错,失败更加不是。
那天朋友陪他喝了一点酒,不小心磕到胳膊,留下了一道至今犹存的伤疤。
数年后,他在直播间里像大家展示,表示自己早已释然。
就像再怎么厚重的泥泞,干涸了也不过是身上的一块灰土,站起来掸一掸,路还要继续往前走。
03 冥顽的探寻
我本桀骜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
2019年短暂的颠簸之后,他开始迎接收获。
《终极笔记》中的黑眼镜、《长歌行》里的皓都,让他开始出圈。
诸多大热电视剧的OST中都能听到他的声音,《让酒》火了,《天问》火了……
“成长风暴”演唱会现场,粉丝们践行当初的约定,穿起婚纱前来赴约。
还为上海迪斯尼五周年演唱了主题曲《奇妙的惊喜》。
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几百年来人人都会说,但到了实际中,项羽还是忍不住会瞧不起出身草根的刘邦,织席贩履也始终是刘备摘不掉的标签。
世俗的偏见根深蒂固。
名利场中的人们早就精于此道,所以完美的学历、光丽的家世背景、品学兼优的人设在拼命叠加,人们用精致的椟盒将所有真实缺点妆奁的滴水不漏,也唯有如此,才能使他们扬起那高贵的头颅。
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出身就算不是黑点,也总是个瑕疵,会遭到自带优越感的俯视,会被端坐在上的人随口枉断。
本性恳挚让他在台上毫无防备,诚实的露出自己柔软肚皮。外人无从得知他的具体经历,不知道他是否碰见过恶意,有没有被刺伤的时刻。
但世界对不设防的人,往往尖锐而冰冷。没人会认真在乎你的故事,也无瑕与你的悲喜共情,人们关注的重点只有那些可量化、可被指标解读的东西,一味去滔滔讲述,只会显得自己很傻。
所以后来的直播间,他收敛起锐气,换上嬉戏打闹的面孔,调侃自己来娱乐粉丝,以20%的清醒去中和掉那80%的荒诞。
有人说他被同化了。不,是他也成熟了。
他始终倔强,在探寻人生可能性的路上,执着的近乎冥顽不灵,曾经那样复杂的环境都没让他动摇,到如今又怎么会舍掉本心?
只是人生多变,谁都会学乖,学会收起爪牙,把内里的疲惫和心事留给自己,不再说与外人知。
04 从容的镇守
不要犹豫拥抱光明,我们一起牢牢抓住每一分钟
如今他身上的标签越来越多,歌手、演员、直播,有人开玩笑说他这三个领域属于各火各的。
他自我的身份认同始终是歌手,直播是他本心的喜爱,演戏则是为了能多一个选择,而幸运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真的喜欢上了做演员。
他很明确自己所走的每一步,不想过度消耗自己,所以这些年不接商演、专辑免费发放,直播间也从来不带货。
他从没有辜负过每一个舞台,《我们的歌》、诸多卫视的跨年晚会、央视元宵晚会……台风稳健,挥洒自如,能让人看到他在每首歌里投入的专注和那份与生俱来的驾驭力。
他还在保持着熬鹰式直播,平均每月三四场,都是4小时起步。粉丝担心他长时间讲话,对一个歌手来说无疑会增加嗓子的负担。但他不让别人管他,非说自己心里有数。
可能直播真的是他的一个宣泄口,是他在开辟疆域的征途上,永远能班师回望的私人领土。无论在舞台中央怎么炫目耀眼,综艺里怎么谦和收敛,只要回到直播间立马原形毕现,毫无顾忌的作妖发疯。因为这里永远有一批自家人给他兜底。
他很珍惜喜欢他的每个人,会记得跟和棚妃们的约定,能听见的呼声都会予以回馈。声带手术成功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也是直播给棚妃们听。提及粉丝,从来都是“我家那些朋友们”。他说希望大家把他当做一个远方的朋友,没事聊聊工作,说说自己养的狗,分享一些真实想法,朋友间不就这样吗?
他时而怼粉,时而给粉丝上课,但分寸都拿捏的刚刚好,绝不会让人感觉被冒犯到。
听见粉丝爬墙,会让他们在墙头看看就得了,还是自家院子更好。
也会谆谆告诫这帮朋友们:你宁哥不用你出头,出去别跟人吵架,撕扯不会为我争取到任何好处。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热爱这条道路。
芒格说,当你想要某种东西,就要努力让自己配得上他。
所以他炽热的追寻,于泥泞的现实中镇守着理想,你看,最终还是给他找到了那颗宝石。
05 步步皆是未来
而现在的我,还一如昨天,站在风中的少年
人们管他叫人间许愿器,因为他曾经许下的那些看起来缥缈的愿望,居然真的都给一步步践行了。
上一次直播中,他告诉朋友们,如果你有梦想,就使劲去折腾它,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这应该是他一路走来的肺腑之言,却那么恰好的戳中了我的心事。
他的出现,让我在一度乱了节奏的状态中,找回了主旋律。真的有被他逗笑,真的有被安慰到。他身上那份磨不掉的桀骜模样,像极了眼前被现实搓磨,又不甘俯首称臣的自己。
其实这世界很无聊,绝大多数人都活得枯萎而不自知,有趣是种稀缺的品质。萍水相逢,能让另一个灵魂给治愈到,是种幸运。
就冲这个,我也不会吝啬自己这点热忱。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为他驻足,为他的每一步前行喝彩叫好。
有梦想的人,自带锋芒。
愿刘宇宁,你身披这份荣光,去阅历山高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