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篇07孟光:举案齐眉甘苦相随 (上)

“千古大美女人”系列之贤妻篇

一湖清澈的绿水,在煦暖的阳光下,漾着微微的波,各种鱼儿在欢快的漫游,几只野鸭扑棱着翅膀,旁边是一片幽静的竹林,细竹在微风中摇曳,婀娜多姿。竹林背倚一座山,山虽不算巍峨,但却异常秀美。竹林旁,一所茅舍,虽简陋,却显雅致,如一座茅亭,独成一道亮丽的风景。湖畔,一片绿油油的菜地,串串豆角长长的,从竹架垂下,黄灿灿的南瓜躺在草丛中,煞是诱人。一个男子,约摸三十多岁,身材瘦长,头戴草帽,正弯腰给蔬菜浇水,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摘下草帽扇凉,皮肤虽有点黝黑,但书生气浓郁。孟光看的呆了,忍不住赞叹:好一个英俊的男子!多么诗情画意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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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光正抬起腿,欲跑向菜地,却一个激灵,迈不动步子了,睁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稳稳的躺在床上,刚才所见的情境不过是一场梦。窗外一片漆黑,她沉浸在美梦的回忆中,那个英俊的男子到底是谁呢?梦境好奇特!难道和自己相关?这三十多年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境啊!她百思不明其里。看着沉沉的夜,翻身又睡过去了。

翌日,县令的小舅子来提亲,他穿着一身儒服,戴一顶高帽,看上去挺儒雅。他见到孟光,皮笑肉不笑,开口就夸赞道:“久闻姑娘高义,实在佩服!”

孟光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一种傲慢和匪气,完全不似梦中人,她莞尔一笑,应曰:“高义怎比高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岂敢劳驾您如此称赞?”

县令的小舅子一听,话语中暗含讥讽,此女非同寻常啊!自己是没有能力驾驭她的,他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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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光的父母可着急了,他们对她说:“你都三十岁了,此前有多少人提亲,你都不中意。你救过的书生诚心诚意想娶你,你拒绝了,还奚落别人一番;附近财主家的儿子,登门提亲,也被你当堂哄走。你到底想找个怎样的婆家?难道你有自己的意中人?我们可丢不起脸面啊!”

孟光昂起头,一字一顿地说:“要嫁就嫁像梁鸿那样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不嫁。”

孟光的父母愣了,叹了口气:“看来,你是要做个老姑娘了!”

她说:“您们两老不用愁啊,缘分还没到嘛!”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议论纷纷,说她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原来,孟光虽出身于大户人家,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很多问题有自己独到的看法与见解,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又行侠仗义。但她容貌有点丑,身材有点臃肿,肤色黝黑,力气极大,能举百多斤重的石臼。前来提亲的人尽管不少,却未遇到她心仪的,她希望未来的夫君品行良好,能懂她,相互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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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早已耳闻同县有个叫梁鸿的书生,虽说家境贫寒,却是个博学之才,让她有些心动。又听闻他在上林苑养猪时,因不小心引起火灾,尽管邻居人没受伤,但财物受损。梁鸿没有选择逃避,不仅主动以全部的猪作为赔偿,还给邻居作佣工来加倍弥补。当时,四邻看到梁鸿一介书生,象个苦力般起早贪黑的劳作,纷纷责备邻居索赔过分了,都一致称赞梁鸿品行高尚。邻居也觉得心怀愧疚,毕竟火灾非是故意,便将原先收受的猪全数奉还,并向他致歉。而梁鸿坚辞不受,默默离去,回到了故里。

孟光觉得梁鸿品格高尚,是她理想的夫君,是适合自己的人。她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梁鸿耳中。当时的梁鸿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有无数美貌女子为之倾倒,多个达官贵人都想把女儿嫁给梁鸿做妻子,觉得他是个可托靠终身的人,可梁鸿都婉言谢绝了,总觉得她们缺少点什么。但当他听到孟光的志向后,先是一惊,继而心喜,凭着如此勇气,当是一个非凡之人。于是,他立即着人去提亲。

人事间的很多事总是出人意料,他遣人说媒,孟光自是喜出望外,终于等到了心仪之人。两家很快缔结了婚姻之约。

在等待出嫁的日子,孟光父母让她多做些高档嫁衣,打造一些金银首饰。可她却不备金银罗缎,只制作了布衣、麻鞋、罗筐及织布的工具,都是极其普通人家的妆奁,与贫寒之家无什差异。

亲朋好友都觉得很诧异,而孟光却成竹在胸,淡然一笑,说:“如此甚好。”

出嫁那天,孟光依然像普通新娘那样,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绫罗绸缎,手戴金镯,头插金钗,挽着高高的发髻,在吹吹打打中,嫁入了梁家。新婚的洞房,揭开盖头的瞬间,她看到那是一张多么熟悉的脸,好似在哪见过。梦中的景象瞬间在眼前浮现,和梦中人居然长相一样,她惊愕不已,突然觉得姻缘真是天赐啊!上天早已安排了这一切,只待机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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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一天,梁鸿看着新娘子,煞是兴奋,新嫁娘当是靓丽光鲜。谁知第二天、第三天,孟光依然衣着华丽,珠光宝气,涂脂抹粉,他突然有点失望。哪知,连续七天,孟光都如此装扮,且有侍女伺候。梁鸿的失望更浓了,耐不住了,他不再踏进新房,整夜呆在书房。他几乎绝望,原以为妻子非同凡俗,没想到她这等追求享乐。

其实,孟光是故意如此。她一直观察着梁鸿的反应,见时机已到,悄然走进书房,双手抚着他的肩,面带微笑,声音轻柔的说:“我早听闻夫君高义,曾回绝了多门亲事。我呢,也谢绝了不少行聘之人。如今承蒙夫君娶我,不知何处开罪了夫君,让夫君如此不悦,望能明告妾身。”

梁鸿一听,淡淡的说:“我想娶的是一位简朴勤劳的女性,可与我一同到深山隐居,凭自己的劳作共同生活的妻子。现在,你穿着打扮如此讲究,涂脂抹粉,一副贵妇模样,这哪是我所期望的伴侣呢?”

孟光听了,正中下怀:“太好了,我如此的穿着打扮,是故意的,只想考察考察夫君的志向啊!其实,我早已准备好了隐居所需的衣服与器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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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刚放亮,孟光就起床了。她换成了普通的发式,穿上粗布衣服,脚着麻鞋,完全一副贫寒女子的打扮。她走向柴房,抱了一捆柴禾,去到厨房,开始张罗早餐。在做饭的间隙,又洒水扫地洗衣,动作娴熟利索。梁鸿猛然一惊,妻子与往日判若两人,没有丝毫大小姐的娇气,他搂住妻子,高兴地说:“此真梁鸿妻也!”

孟光看到梁鸿满意的神情,对夫君嫣然一笑,眼里也是满满的爱意,那一刻,她全身被幸福感充溢,有此夫君,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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