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时候我们不怕热


天气燥热不堪,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股股的热气流。只有钻进房间里才能避了热气的蒸腾,在空调徐徐的冷风吹拂下,一丝丝凉意慢慢浸入骨髓,慌乱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其时,室外茂密的杨树林里,几只坏了嗓子的知了还在傻乎乎的叫着,而往日此时还在跑步锻炼的人们也早早回到家里享受清凉了。

我躺在床上,翻看这两天传的热乎的文章《那些年,没有空调,我们为什么不觉得热?》,一看就知道是标题党,纯粹为了吸引眼球,博人情愫。一看,果不其然,老屋、蒲扇、竹床、小河,让人心生怀念,不断的勾起我对年少时夏天的切切回忆。

怀旧情结早已成为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标签之一。我不得不承认,70后正在老去,就像一个时代,正逐步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唯一让我们放不下的,是生养我们的老家,它们衰老之态,消失之快,让我们猝不及防。

小时候我们洗澡,在清澈见底,鱼群欢呼的小河里,脱的一丝不挂,或扑溅浪花,或追逐戏水,欢声笑语荡漾在河的两岸,经久不散。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小时候对热没多少印象,估计与天天泡在河水里有关。

村东南边的一处池塘里,午饭后常有大人们在洗澡,我们小孩子也偷偷摸摸跳到水里学大人洑水,或仰泳或潜水,扑腾起的浪花朵朵,像夏天开满的荷花,清雅淡洁。有时也会被父母发现,叫骂着快上来,坑里水深。

晚上,在房子外面摆一张竹床,呼呼噜噜的睡个香乎,完全顾不上热气的环绕和蚊子的肆虐。

有时候我们也会扯一张席片,放在碾盘上或是铺在家里的地上,轻轻摇着蒲扇,在大人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中,酣然入睡。

如今,我们天天猫在空调房间里不愿出去,害怕被太阳晒黑,害怕天热大汗淋漓,娇气的像刚出生的婴儿,而一些疾病却时不时与我们握手致敬。

时代造就了安逸幸福的生活,在空调无处不在的城市里,林立的高楼群里,每家每户都在向外面吐着热气,房内与房外则是冰火两重天。

我想起我的老母亲,七十多岁了,此刻肯定在老家的宅子里用着电风扇吹凉而怡然自乐。其实近几年姊妹们都想着给母亲安个空调,但一说要买,她就非常生气,说安了她也不用。我们知道她过惯了苦日子,即便是真安了空调,她也会因心疼电费而舍不得用。

我望着房间对面的墙上发呆,儿时夏日生活的一幕幕又叠加着走了过来。那挂在墙上吐着凉气的空调是否真的可以治愈心中的团团烈火?我无法给自己答案,就像现在的夏天为什么会比小时候的热一样,我只有借助于回忆,把点点滴滴有关热的影像,用文字累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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