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19
是非
我的2019在一片脆生的鞭炮齐鸣中到来。故去的,都归结为过去。
00后们对于户外放鞭炮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我们几个大人缅怀了少年时,那时拿着父亲发的可以割耳朵的崭新一分钱纸币,各人买几个花炮,站在门口放,那时,那景,正是应了“人是物是”,却是情非得已。
我们站在原地,原地也在夜行八千里,庆幸2019,我们还有一半牛奶在杯中。
年夜饭忙了一整天,坐下来二杯酒相碰,我们执手相看,兄弟姐妹多象是保险,平时总是付出,也常有抱怨,看上去没什么用,可真有状况,能站出来的,能拥你入怀的,除了一奶同胞,真没人了。
在父母故去后,若各自安好时,我们是亲戚,在重大变故面前,我们是亲人。
曾写过无数次年夜饭,多羡慕年少无知的时光,我们轻浮地去体验人世,一花一草,一砵一菜,真到情非得已,今天我们却是无话可说。
2019年,家中突然有了老人的灵位,我们在年夜饭伊始,甚至不知道给故老上香请菜,一切都那么陌生,那么悲凉。
一切收拾妥当,惯例的春晚,却是因为多年不曾与家人围坐炉火,场景缺失得很,记忆里竟还是十几岁时,父亲买的小电视机,忙进忙出的母亲,后来父亲省吃简用买了录音机,我们总是蹲在电视机前录电视春晚节目,因为我笑得太大声,总被姐姐踢脚瞪眼……
如今,春晚没人看了,儿子抱着lpad和他的同学“走位走位”玩游戏,我半躺在枕头上,听到自己打呼噜的声音,吓了自己一跳。
2019的生命充满了薄凉,也充满了慈悲,看弟弟放鞭炮的样子,仿佛他依旧是那个十几岁练胆子放炮的小男孩,而我还是那个躲在他后面捂着耳朵的小姐姐……
值得珍惜的时光势必越来越短,将故去的时光清零,开始时总显得格外艰难,但2019的开头,凌晨已过,大年初一,刚刚好。
6小时后,拜年去。
2019.2.4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