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你会住在山上的竹楼。
清晨犬吠,你往镇上走,走过湿漉漉的石桥和还滴着雨水的屋檐,白露沾满你的裤子。小镇上酒楼里还没摆上酒已有客人,你坐在窗边。巷子里女人在晾衣服,衣服上的水顺着女人的手肘,有的流进了袖管,有的滴在石板缝里,在细细的石板缝里流淌,流到十字路口也没拐弯,径直流向你,似乎有了流水声,离你愈近。你抬眼,酒满。
你一晃就是一天,酒空,兴足。街上有女孩子看着你微醺的脸,当月光掠过树枝便回到竹楼。街角人家的犬吠安静,你和影子一起酩酊大醉。推柴门上楼,昨晚读过的书还在原位,不等再读,睡去。
梦里你依旧早醒,阳光没有抵达也没有暖意,黎明的花在暗香中平添一朵,是还没开苞的粉球,于是迎接早晨的竹楼又多了一个伙伴。你莞尔一笑,初来的暖阳便溜进你微启的齿缝,住进了你的心里。
披上昨日的外套,你在心里默默吟来:梦里曾经年少,醒来一夕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