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咱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水月从湖边站起来,收起自己清洗的爪刀向南宫傲问道。南宫傲没有回答,他把剑插在身前,然后靠在树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坐在树上的冰殇转头看向水月摇摇头示意水月不要再问南宫傲这个问题,水月只好无奈的耸耸肩继续抽出自己的爪刀开始清洗,不远处站着看着夕阳同样落寞的炎月。是啊,该何去何从?一向果决的南宫傲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们是族里仅余的四人,他们背负着灭族的仇恨,他们要踏上复仇的路可是前路未知,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五天前,随着一道雷声炸响,战龙界的御天门被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人强行破开,御天门被破是整个战龙界中的人都无法想象的,相传远古天界天神和龙族开战,龙族败退,龙神为保护自己的族类不死化身御天门抵御天神的攻击,千年而不破。就是这样坚固的屏障竟然会被突破,战龙界族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黑铠军队重创,就在大家拼死抵御,想要等到兵族前来营救的时候,更大的噩耗传来,帝星丢失,盘龙谷内长老以及族长不知何故全部受冰封重伤垂死!就这样,战龙界破,战龙族灭。出事时,南宫傲,冰殇,炎月,水月四人正在驯龙山上为第二天的祭天节屠龙赛做准备,不想族长和长老们出现,命令他们他们从寸七峡谷逃出战龙界,长老们阻击追兵,族长南宫博识带着他们一路狂奔,在寸七峡口,南宫博识终于停了下来,他望着南宫傲四人说了一句“去找帝星”便转身重回战龙界去了。他们都是族里的天才,他们能够想见战龙族的情况,敌人他们不是没有看到,重伤情况下的长老和族长没有生还的可能。
南宫傲依旧是闭着眼睛,但是从眼角滑下的泪水还是难掩他的悲伤,是啊,他是个冷静的人,是个能看着自己父亲赴死也可以带着伙伴们转身离开的人,可是冷静并不代表不会难过。此时的四人心里都有着自己难以表达的痛,他们的牵挂,思念,亲情都在一天之内失去了。
夕阳西沉下去,从湖面上吹起一阵阵的风,林子中树影摇摆,在满月的倒影下就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骷髅。“域监,你觉得在这种地方可能藏着逃犯吗?”一名士兵搓着手向骑在马上的人问道。“不管有没有,也得查完这里再回去,上面的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这名域监看了看阴森的树林也不禁咽了口吐沫,心想这种鬼地方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这时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前方拦路站着一名少年,这名少年有着一头暗红色的头发,双手负在身后,前方插着一把似剑却更像刀的兵器,大概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可能是被这诡异的气氛吓住了,一队士兵竟然都愣住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你们在找人?”红发少年淡漠地首先开口问道。域监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少年顿时欣喜万分,没有搭理眼前的少年,顿时向士兵们吼道:“他就是战龙界逃犯之一,抓住他重重有赏”。话音刚落,就有另一个声音从树上传来,士兵们环顾四周,只见两侧的树旁各站着一个人,而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坐在树枝上倚靠着树干的人,那个声音说“留活口”。
域监的眼睛睁得快要裂开了,嘴巴不自觉的张开,恐惧,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极度的恐惧,他望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依旧面无表情的红发少年,难以想象刚才正是这个人摧枯拉朽的秒杀掉自己的十多名士兵。“下来”红发少年吼着抬起刀指向仍坐在马上的这名域监,这时马受惊般地嘶叫了一声便跪地不起,杀气,凛冽的杀气令战马都惊惧的颤抖,家园被破坏,族人被杀死,炎月此刻只恨自己不能毁天灭地。南宫傲从树上跃下,走到这名域监前,道:“我问,你答”,他的声音像炎月一样没有一丝情感。域监此时才看清树上的这位同样年轻的青年,青年的眼睛是蓝色的,深邃的就像是无底的水,又摄人心魄。
南宫傲望着域监问道:“你受谁的命令抓捕我们?”,刚才炎月已经击溃了域监的心理防线,现在他已经不敢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道,“是帝都的命令,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派遣出来抓捕画像里的四个人,说是战龙界逃跑的要犯”,他说着发抖的拿出怀中揣着的卷轴摊开来。画中的四人可不正是南宫傲、冰殇、炎月、水月吗,南宫傲心里清楚逃离战龙界时肯定还是不小心被敌人看到了,但是帝都,难道仇人是这个所谓的帝都吗?南宫傲四人从未离开过战龙界,涉世未深的他们对外面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帝都是什么东西,帝都敢灭战龙界,那我们就颠覆帝都。南宫傲眼中似乎突然多了一道光彩,道“我问你,帝都在哪?”,域监对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但迫于生命受到的威胁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帝都就是当今燕云帝国的首都,在此地的北方”,南宫傲沉凝道,“是帝国都城?怪不得有如此大的本事调动力量”他向三位伙伴看了一眼,三人也都向他点头示意,随即他又继续问道,“你是个很有权势的人吗?”,“小人只是一名域监,负责监管帝国的夜叉域,夜叉域实际上是由独孤家族掌控,我虽然为帝国监控他们,但实则权利很小,四位大人请你们绕我一条小命”,域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望着满地的尸体,他再也绷不住了开始求饶起来。南宫傲转过身说道,“我们走吧,炎月,留全尸”。
原本静谧的森林突然飞起一群乌鸦,身着黑衣的人行走在十多具尸体之间,“好快的身形,好快的刀”黑衣人自言自语的说。
夜叉域,天问城。天问城,一座小城但各色的人往来纷繁,鱼龙混杂,而天问城顾名思义有天问。
“听说神卜子通晓天数,万事皆知,他就住在城西,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到我们”,南宫傲靠着柱子坐在临街客栈二楼的栏杆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天问城向来多厮杀的事件,所以这里早成为法外之城,因此他们四人才不用担心在这里被帝国通缉。南宫傲收回目光转头向冰殇问道,“水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冰殇也走到栏杆旁,笑着说:“巫族百年不出的天才,三杀水月可不是什么人想留就能留得住的”,“呵,说的也是,倒是我担心的多余了”,说着南宫傲又转头看向坐在楼梯上若有所思的炎月,叹了一口气,对冰殇道“看来炎月又是在想玲儿了吧”,冰殇道,“是啊,玲儿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不过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南宫傲从栏杆上站起身来道,“哦?什么事”,冰殇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各队为屠龙赛做准备,我们和玲儿两队都是在驯龙山上训练,而训练场相距又不远,为什么族长和长老们可以带走我们却不能顺便带走玲儿呢?”,“这件事我也觉得蹊跷,以我所知,父亲是绝对不会放弃玲儿不管的”南宫傲说。
这时,地板传来一声波动,水月就如从水中冒出一般从地板中浮现出来,“少主,以后像这样探查的工作就别让我做了行吗”,水月出现后直接瘫坐在地上抱怨起来。南宫傲笑道,“探查这样的任务除了会巫术的你还有谁能胜任呢?”,“冰殇也会啊,他可是三族皆通的天才”水月反驳道。“冰殇通却不如你精,我们需要尽可能的节约时间”南宫傲继续说道,“好了,说说你探查到的情况吧”,水月也不再争辩,说道“天问城人流量之多的原因正是神卜子,人们从各地而来探寻天机,而神卜子却只会在月末的最后一天回答三个问题,所以这也是这座城市月末杀戮不断的原因,从城东到城西有三条街,每月争夺与厮杀就会发生在这三条街上,貌似有那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最后还能从这三条街走出的人为了避免争端会平分问题,每人一个而不独占”。炎月站起来,说:“那我们就分三路走,最后获得全部问题的资格”。冰殇道,“外界危机重重,分开不是明智之举,即使有实力也不应该锋芒毕露,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其实我们只有一个问题要问!”,“冰殇说得对,况且天机又岂是那么容易窥探的,知晓天机太多必遭天谴”,南宫傲望向外面的天空,波诡云谲。
夜叉域,罗刹城。“主人,鸦到现在还没有发回消息,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身着黑衣的女子向坐在大厅上首位的男子说道。男子轻抿了一口茶,道“鸦只不过是去追几只漏网的老鼠罢了,而且我也派隼去盯着了,不用担心。倒是独孤灵九这个老狐狸,他的城府深不可测,让我很在意啊!”。“主人如果担心的话,我们就去把他”黑衣女子说着比出了一个杀的手势,“哎,不可,先不说独孤灵九深藏不露,现在我们毕竟还处在独孤家族多年经营的夜叉域中,不能贸然行动”,说完男子挥手让黑衣女子退下,黑衣女子离开后,男子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哼,独孤灵九!”,此时他手中的茶杯竟化为了粉末。
“今天的天问城似乎出奇的静,静的让人很不舒服”。南宫傲每天都会坐在栏杆上望着人群,他想着曾几何时自己也拥有着这份喧闹,而现在却只能艳羡他人。这时炎月从楼梯走上来说“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了,这是死亡的气息开始弥漫的前兆”。南宫傲转过头来,风吹动他的头发,笑容恬静。他对炎月说:“炎月,别总是板着脸了,我们已经找到了难过倾泻的对象又何必再闷闷不乐呢,玲儿的事我比你的痛只会多不会少,但是她肯定也是希望现在我们是快乐的”,说着他拍了拍炎月的肩膀,接着说:“我们出发吧”。
“少主,我们走哪条街”,水月抽出自己的爪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南宫傲道,“我们就从中间这条街过去吧,不要主动出手,走过去就好”。冰殇,炎月,水月三人相视一笑,他们不仅知道少主的个性温和,还知道少主的眼里藏着狮子。街头,一群人杀气腾腾却没人敢踏出一步,他们明白谁先出头必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即使没踏上长街他们也都谨慎的防范着,今天,这里是罪恶之都,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静,死一般的静,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个方向,只见那里走来四个年轻人,走在最前面的青年一头暗红色的头发,与后面两名青年将一人护持其中。中间的这名青年在笑,极不符合所处情境的在笑,凡是他蓝色眼瞳扫过的人后脊都一阵发冷,像是那里跳出来野兽咬断了自己的咽喉。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下踏上了长街,没有像预先想象的那样,这个时候没有人出手,仍然很静,只有四名青年的脚步声,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刚想冲上长街却被身边的人用剑刺穿了胸膛,顿时街头就像是分成了两派,一方想冲上长街一方却拼命抵挡,杀戮就这样开始了。“少主,是你做的吧,什么时候你又多出了这样的招数”水月看着身后的情形向南宫傲问道。“本是为屠龙赛准备的,蓝冰瞳术中新领悟到的摄心”,南宫傲停下来,转过身说:“是时候了,摄心目力所及不会有太多人,那些人抵挡不了多久,为避免杀戮,水月,冰殇,看你们的了”,冰殇和水月对视一眼,便同时将手按在地上,一座冰墙拔地而起。巫族巫术,凝冰!
一部分人终于杀开人群冲入长街,但所有人此时都再不能前进一步,前方横亘着一座巨大的冰墙,冰墙大到令人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有的人直接转身跑去另外两条街去了。
“少主,您这招还真是高明啊,倒是少废了我们一番手脚”,水月望着冰墙后那些无计可施的人对南宫傲说道。“这还不是你与冰殇巫术的功劳吗,好了,我们走吧”,南宫傲说完刚准备离开,突然他停住了,他就静在那里望向那面巨大的冰墙。水月三人觉得奇怪也望向冰墙,看到冰墙的一刹那,他们都变得神色凝重,皱起了眉头。原本还有些通透的冰墙此时已经有些看不到对面了,还可以看到的就是冰墙背面有一滩滩的液体滴下,血,冰墙之后在进行着一场杀戮,不是受摄心的人在抵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一会冰墙后就再没有什么声音传出了。砰地一声,冰墙产生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一击,对方只用了一击就让那如冰山一般的冰墙险些崩溃。南宫傲看到这里终于舒展了眉头,他开始笑,即使下一刻不知道什么怪物就会出现在他眼前,终于,转瞬间冰墙便轰然崩塌。
“战龙界的小鬼们,找了你们那么久,是乖乖跟我回去还是死在这里”,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从冰墟上走出来对着南宫傲四人说道。“你也是帝国的追兵吧,呵,你有什么本事敢和我们那么说话”,冰殇说话时也在笑,和南宫傲一样,笑容里有一种东西叫做自信。黑衣男子心想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们陨落在这个地方,不多说便从背后抽出剑准备动手。“炎月,你来吧”,南宫傲转头对炎月说道,“让他知道,战族一将的厉害”。黑衣男子动了,眨眼间便在原地消失了,这是肉眼所无法捕捉的速度,炎月也消失了,再次出现时黑衣男子的剑架在南宫傲的脖子上,但是炎月的刀卡住了他的剑,南宫傲依旧在笑,即使刚才千钧一发,自己危在旦夕。再度消失,空气中不时传出金属碰撞的爆鸣声,黑衣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轻松地笑了,有这位红发少年在,至少他们可以有底气在自己手中逃走。但是事实往往更加让人心灰意冷,就在他专注于格挡,突刺,想着下一招怎么破掉炎月防守的时候,炎月也笑了。“看来,这次的对手还不够资格让炎月燃起战火,现在他已经开始不在意这场战斗了”,冰殇从刚才起就一直闭着眼睛感知着,当他感知到炎月在笑的时候就知道了胜负已分。
“能快则快,不要拖沓”,南宫傲留下这句话便转身和冰殇,水月朝东城走去了。
南宫傲三人走出长街,此时正好看到从另一条街走出的一名女子,女子穿着淡蓝色的长裙,虽不是绝美但胜在气质超凡脱俗,手中有一支长笛却并没有什么兵器,可以完好无损来到东城想必也是身怀绝技。蓝裙女子正好也看到了南宫傲三人,微笑着向他们点了下头,可以看出并没有敌意,南宫傲也回敬的点了下头便继续朝城东竹林走去了。
望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男子,炎月收起刀便准备离开,这时突然从身后射出三枚飞箭,炎月没动,用内劲便将飞箭震了开来。这时炎月望向射出飞箭的方向,那里慢慢走出一名男子,也是一身黑衣。
城东竹林内有一间竹屋,竹屋内坐着一名瞎眼老者,老者在抚琴,不知是何曲,哀怨凄婉。竹屋外站着五个人,除了南宫傲、水月、冰殇和那名蓝裙女子之外还有一个脸带刀疤,手持短刀肥胖的中年人,这名中年人貌似十分着急,上前按住老者的琴问道,“老头,我问你,我最想要得到的宝贝在什么地方?”,“眼前”,老头拿开中年人的手准备继续弹奏,中年人急了,再次按住琴弦,说:“老头,你敢蒙我,难道我想要的宝贝是你这台破琴吗”。老者再次拿开中年男子的手,叹了口气,道,“梦一世,旦夕祸福,求一宝,安然一世”。“死老头,别怪我了,只怪你知道的太多”,中年人说话声音很小,他眯起眼睛猛的吧短刀刺进了老者的左胸,他用肥大的身子挡着南宫傲等人的视线,将老者调转的背过众人,大声说道,“所谓的神卜子,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胡说八道,哼”,他起身便大踏步离开了。“看着中年人离去,南宫傲便走上前去,还未上前,神卜子便歪身倒了下去,见此情形,南宫傲转身说道,“冰殇,去追”,冰殇看了一眼便追了上去,蓝裙女子见此情形也走上去查看神卜子的伤势,南宫傲扶起神卜子,发现刀已穿入心腔,药石无灵。“是谁”,南宫傲说着便冲进竹屋内,发现一个小女孩正躲在床下,小姑娘看到神卜子就叫着爷爷跑过去抱着尸体哭了起来。原来小女孩是神卜子的孙女,神卜子算到自己大劫将至便将她藏在床下。
南宫傲、水月与蓝裙女子将神卜子埋葬好就准备离去,这时小姑娘叫住了他们,说:“爷爷说,知天易,逆天难,他只能知命无力逆天,这有一封信说是要留给两位的”,小姑娘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
信上写道:大劫将至,故将二位所问写于纸上,托孙儿交付,清歌姑娘问父亲踪迹,老朽可知,跟随龙子南宫傲必有所果。而龙子所问,事关苍生。帝星满月之时,在囚凤楼。
“少主,炎月和冰殇都不见了,我们该怎么办?”,水月向南宫傲问道。埋葬神卜子之后,炎月和冰殇仍然迟迟未归,可以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冰殇素来机警,而炎月也不是鲁莽的人,他们遇到危险肯定不会莽撞,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万不得已的情况,我们暂且先动身,罗刹城是通往帝都的必经之路,我想他们如果没事的话肯定会去罗刹城”,南宫傲又看了一眼蓝裙女子,说道:“清歌姑娘是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清歌只是别人对我的称呼,我叫聂晓,神卜子信上所说的龙之子应该就是你吧,看来有一段时间我要跟着你了”,聂晓说话的语气很调皮,和她端庄的外表倒不是是十分相称。南宫傲回应道“我不瞒你,我是现在燕云通缉的犯人,有无数的人想要抓我,你可要考虑清楚”,“那又何妨,我们走吧”聂晓大大咧咧的挽起裙摆绑在腿上便动身了,南宫傲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不愧是战龙族百年不遇的天才”,中年人停下身形慢慢转过身说道。一晃身,炎月便飘身落在中年男子面前,道“你到底是谁,看你的身手,也绝不是普通的寻宝之人”。中年男人,道“年轻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为好,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既然可以侥幸不死,何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去过逍遥的田园生活”,“既然前辈不愿意说,那就留下吧”看情形,冰殇也不愿多费唇舌,双手凝剑,巫术-冷月流觞。
“应该还有一天我们便可以抵达罗刹城,聂晓,你比我们对夜叉域熟悉的多,给我们说一下这罗刹城的大致情况,我们毕竟是帝国通缉的对象。”此时聂晓坐在树上吹着笛子,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南宫傲也对这位大小姐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有她吹笛子的时候才可以正常的进行交流,而除此之外的时间,聂晓就会和她自身超俗的气质很不搭调,化身野蛮的淘气女孩。此时聂晓放下笛子说道,“燕云帝国分为四个区域难以集权,夜叉域由独孤家族掌控,独孤家族现任族长是独孤灵九,听说他野心勃勃,在除帝都掌控的区域外便就属他独孤家族的势力最大了。每个域帝国都会下派域监进行监管,而域监在这夜叉域中权利被削弱的最低。罗刹城又是夜叉域的主城,所以我认为你们进入罗刹城被缉捕的可能性很小,帝国的命令独孤家族也只是做做样子却少有执行。”,“聂晓,其实你正经起来还是很靠谱的嘛,干嘛平时像个小疯子一样”,看着聂晓说的头头是道,水月忍不住调侃起来。聂晓似乎突然回复了野丫头的性格,从树上跃下,笑着向水月走去。“水月,你站住,你站住老娘绝不打你”聂晓说着便扑向水月。南宫傲笑着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突然他察觉到丛林深处的一个方向有危险正在逐渐靠近。
“小心”,南宫傲飞身上前一把拉开聂晓,下一刻,利箭便带着风声从聂晓刚才所处的位置划过。南宫傲修习蓝冰瞳术,可见数千米之外的物体,但此时他目力所及之内仍未发现射箭的人,可见此人的力量是何等的惊人,但南宫傲静下心来想,射箭之人肯定也不是朝着自己来的,可以远在千米之外射箭杀人,别说视力要求极高,而且像这样会打草惊蛇的做法也不是明智之举。即便如此,未知的力量在不确定安全之前也不可以轻易触碰,南宫傲立刻让水月施展巫族隐法遮掩住他们三人的身形,之所以不选择离开这里,是因为水月通过感知发现四面都有人在逐渐靠近,既然对方目标不是他们,他们便隐匿身形静观其变。
渐渐地,从不远处走过来一队人马,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黑马的男子,男子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白裙骑白马的少女。“慕容哥哥的臂力好惊人啊,不知道刚才那一支箭射到了什么地方”,少女笑着向一旁的男子说道:“不知道我们会在这森林里遇到什么可爱的小动物”,她的声音像风铃一般清脆悦耳,不同于聂晓的气质超群,她的举手投足都显得轻快,笑容明亮的就像是阳光一直照在她的脸上。男子也笑着说道:“婉儿还是像小时候那么可爱呢,不过今天我们出来打猎如果打不到东西的话,回去独孤伯父可是会骂我们的哦”。男子的语气中充满着溺爱的味道,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士兵向男子报告道:“王子,我们在天问城发现了隼大人,他”,这名士兵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被杀了”。男子皱了一下眉头,训斥道:“下去,没看到我正在和小姐打猎吗”,怒意一瞬即逝,旋即他又笑着向独孤婉儿说道:“婉儿,我看到前面有兔子,我们过去吧”,独孤婉儿也附和着笑了笑,然后策马向前方走去。
男子还没走出多远,处于巫隐术中藏匿在树上的聂晓衣服中的笛子突然滑了下来,笛子脱离巫隐术掉到了地上,虽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但还是惊动了前方仍未走远的男子。“是谁”,男子大声说着便搭弓射箭,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铁箭便已经飞射向树上的三人。砰地一声,树干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而南宫傲三人也脱离巫隐术显现在众人面前。看到这个情况,士兵们迅速上前将三人包围了起来,男子调转马头来到南宫傲三人面前,居高临下。
男子望着南宫傲的眼瞳,无缘由的笑了起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看到男子笑起来,南宫傲也开始笑了,眼中蓝光闪过,他死死地盯着马上的男子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你们都退下吧,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要好好招呼,没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许过来打扰”男子说着眼睛却一直未从南宫傲的眼睛上离开。“是”士兵们纷纷撤离开去,一会的功夫,诺大的林子中就只能看到留下的五人了。独孤婉儿下马走上前去问道:“慕容哥哥,他们都是你朋友吗”,慕容骁奇没有回答,仍然只是笑着盯着南宫傲。独孤婉儿看出了有异样,知道慕容骁奇肯定是被控制了,她刚想要拔剑的时候聂晓出手了,音乐适时响起,独孤婉儿便动弹不得了。擒贼先擒王!一开始暴露身形的时候他们被包围,硬拼的话绝对行不通,当慕容骁奇望着南宫傲露出笑容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当即发动,蓝冰瞳术-摄魂,瞳术虽然不具备直接的攻击力,但用作奇兵突袭便是神技。南宫傲捂嘴假装咳嗽然后借慕容骁奇之口支开士兵,独留下一名独孤婉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水月这边擒住独孤婉儿,这边南宫傲的瞳术便解除了,瞳术的强度因对手的强弱而决定发挥的多少,前后时间没多久慕容骁奇便挣脱了,可见他的实力强悍。看到眼前的情况,慕容骁奇也感到很诧异,不仅自己的士兵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婉儿也落到了对方手里。他从马上跃下,走上前去说道:“你们是战龙界的逃犯吧,真有意思!放开婉儿,我可以留你们全尸”,南宫傲说道:“我们今天也不想惹事,如果不想让你家小姐命丧于此的话就放我们离开,当我们确认安全之后必会放了她”,慕容骁奇冷笑了一声,道:“我慕容骁奇从不受别人威胁,婉儿,对不起了”,说着他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暴起向前直逼抓着独孤婉儿的水月,看那气势毫不顾忌水月手中的独孤婉儿。越来越近了,聂晓吹起的锢魂曲却只能延缓慕容的速度,更近了,独孤婉儿此时看到慕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他的气势又涨,就像是他的铁箭,如果打中水月,自己也在劫难逃。就在她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刚才一直在身后的南宫傲突然闪现在眼前,双拳相对轰然炸开,烟尘散去,两人之间竟然炸出了一个一米多长的裂痕。“看来隼会死在你们手上并不奇怪”,慕容骁奇在刚才的碰撞后退出了五六步的距离,而南宫傲虽然未动但手臂的肌肉也在轻微的痉挛。
周围的士兵终于还是被这巨大的声响惊动了纷纷围拢过来,慕容骁奇抽出腰间的软剑,说道:“这次,你们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