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喷泉又来到了看守所看王黑儿,这一次不是单纯来看他的,这一次是带着老何给他的关于王黑儿他叔的信息来的,王黑儿吃着喷泉给他买的猪头肉夹火烧儿问:
“宝泉,啥样儿了,有信儿没有,俺叔一年多都没有敢回家了,捎信儿说老想家呀!”
喷泉看管教干部站的比较远,笑着低声说:
“咱托嘞关系说尽力去办,他还待托关系,你看看叫恁家谁出面去办,我看叫恁爹吧”
“咦!俺爹不中,年纪大了,我叫俺婶儿把钱给你,你只管情办了,咱弟儿们,我信你”
“我没有旁那意思,还是叫恁爹把钱给我吧,恁婶儿我也不认识”
“那中”
“那我去恁家了,你待给恁爹说一声”
“说过了,上一回你走了后,我都叫人给俺爹俺婶儿捎了信儿了,他知道,我再给他打传呼说一下”
“中,人知道嘞越少越好”
“中,放心,宝泉,这一回说啥也不能牵扯住你了,上一回,我都快后悔死了”
等王黑儿他爹给喷泉打来传呼后,喷泉不能让老年人跑几十里过来,就去了王黑儿他村儿外边,但没有进去,因为王黑儿他村儿有不少人认识喷泉。
已经六十多岁有点儿驼背但小眼还是发着亮光的前盗墓高手暨王黑儿他爹把一个布袋给了喷泉:
“泉儿,这是一万块钱,你可操点儿心,进山出这事儿也给你弄进去了,不好意思啊,你担待点儿”
“大伯,你说这弄啥嘞,他那也是某办法了,我能理解黑儿哥”
“我听进山说了,中,你还怪棍儿气,泉儿,这个事儿你多跑跑,这事儿要弄成了,俺一家儿都感谢你了”
“大伯,我肯定吃劲儿,但你也知道,那不是咱说了算嘞,放心,我会尽力,你回去吧,大伯,慢慢嘞啊!”
过了十几天,老何给喷泉打电话说,王黑儿他叔那事办好了,让王黑儿他家人通知他叔,先回来投案自首,最多关一个月,然后交钱办取保候审,以后就没事儿了。
在过了令人提心吊胆的三十多天后,王黑儿他叔在交了一万块钱保金后,从审查站被释放,回到了阔别快两年的家里,在进行完抱头痛哭诉说别离答谢兄长夫妻团聚安魂稳神休养调理痛定思痛决心从良之后,王黑儿他爹带着王黑儿他叔还带着那个明代的五彩花瓶儿还带着一堆山野菜山蘑菇山核桃野蜂蜜和几只野鸡来到了旺泉罐头厂位于前院儿的会客厅也就是堂屋里,握着喷泉的手,王黑儿他叔那闪着精光的小眼儿里含着泪水激动的说:
“谢谢你啊宝泉,谢谢啊!我这五十岁嘞人了,以后待老实了,在外边儿跑住老不好受”
“叔,谢啥嘞谢,黑儿哥俺俩嫩好,能帮上忙都帮了”
“以后不干这一行了,犯法嘞事儿也不干了,卖点儿山货啥嘞比那强,稳当”
“中,回来都妥了,大伯,叔,走,喝酒去,给你压压惊”
五彩瓶儿和上一次那个不是一对儿的,是六字款的“大明宣德年制”,但质地略显粗糙,胎体厚重,不像正德年的器形精细,应该是正统、景泰、天顺年间民窑制作的,可是,这个时期因为统治阶层不允许烧制瓷器,欣赏口味转变为铜胎掐丝珐琅器,也就是后来称为“景泰蓝”的珐琅器,所以,民窑偷偷烧制的五彩青花等瓷器都会属上宣德年的款儿,因为这个时期传下来的东西少,虽然有点儿粗糙,但也会值不少钱的。这是老何给喷泉说的。后来,老何给了喷泉三万块钱,喷泉激动着高兴着兴奋着喝晕了。
王黑儿因为在所里表现好,在干部那里会表示,减刑一个月被提前释放了,在接到王黑儿的电话后,喷泉开着车去看守所接住了王黑儿,去买了一身新衣服,去澡堂洗洗澡,去饭店喝喝酒,去卡拉OK唱唱歌,找了一个小胖妮儿,开了一个房,喷泉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说:
“黑儿哥,给你接风洗尘,现在这叫一条驴服务,你慢慢儿玩,我在隔壁”
小胖妮儿很丰满,王黑儿很精瘦,小胖妮儿很疯狂,王黑儿憋嘞慌,小胖妮儿功夫高,王黑儿功夫深,小胖妮儿能耐劳,王黑儿能吃苦,最后 ,王黑儿伴随着第三遍鸡叫的声音搂着小胖妮儿光滑丰腴的身子放松着自己空空的小身板儿进入了梦乡……
当第二天上午喷泉来敲门的时候,王黑儿癔症着看了看迷糊着的小胖妮儿对门外说:
“再等我十分钟”
五分钟后,王黑儿扶着墙开了门……
每人吃过两碗羊双肠,喷泉开车送王黑儿回家:
“黑儿哥,回到家就说夜黑喝晕了,住到城里了。给,这是五千块钱”
“这是弄啥嘞呀”
“你刚出来,这是那个五彩瓶儿卖了一万多,这五千,你拿住”
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撕拽后,王黑儿拖着疲惫的身体败下阵来,撂下了一句话:
“兄弟,我算知道你是啥人了,咱以后走着瞧”
“厂长”
“耶!春妮儿”
“你弄啥嘞呀”
“我进城里一趟”
“捎我一段儿吧,我也进城嘞”
“中中,上来吧”
喷泉是准备进城和几个客户联络感情去嘞,在一个村儿的路口儿上完厕所出来碰见在等车的春妮儿的。
春妮儿是喷泉去年招收的接替老贾夫妇工作那三个长相甜美又妖娆的旺泉罐头厂女工里其中一个妖娆的外村儿小媳妇儿,掂了一个包儿站在路边儿在喊喷泉。
春妮儿开开车门坐到了喷泉的昌河车里,一股刺鼻香气儿引的喷泉又看了看春妮儿,春妮儿脖子以上画的可白,厚嘴唇上画着黑红色的口红,像猫一样明亮空洞的眼睛周围画着黑色的眼影,黑粗的长碎发很随意的散落在脖子上,一双白色的旅游鞋配着黑色的健美裤包着健美结实的大腿和屁股,一件大红色的紧身无袖套头衫,把两个浑圆的咪咪兜在了里面,喷泉心想:看住怪大,真嘞假嘞呀?
“厂长,很看嘞”
“哦,这天热嘞,有点儿晕”
喷泉发动车向前跑去,隐隐约约从余光里感到红色套头衫里的东西像水波一样随着汽车晃动很自然的荡漾着,喷泉喝了一口水一边用旁光目测着一边想:这不是加厚胸罩,这是真嘞。
“这是恁村儿?”
“哎”
“今儿你没有上班?”
“今儿我歇班儿嘞,想去城里商场逛逛”
“你自己?恁老头儿咋不陪住你一块儿嘞”
“俺老头儿给广州打工嘞,这不也快收麦了,也快回来了”
“厂长,你进城弄啥嘞呀”
“我,几个客户喊住喝酒嘞,联络联络感情,耶!你也去吧”
“我又不会喝酒,去弄啥嘞”
“玩嘞,多吃菜,喝了还去唱歌嘞,去吧”
“嗯……那中吧,那我待先到商场逛逛,到时候了你打我嘞传呼”
“中”
作为厂长,喷泉对所有员工的联系方式都知道,所以,他知道春妮儿的BB机号。
老唐是一个百货商店的老板,老冯是一个食品批发部的老板,老韩是一个经常下乡赶会的流动商贩儿,喷泉他们都有业务往来。何十三妹和喷泉的合作现在是除了十三妹天娇的业务量外,喷泉也可以发展客户,这叫广开门路儿。喷泉、老唐、老冯还有老韩数喷泉年龄小,不到三十岁,他们三个也就是三四十岁,都差不多,经常在一块儿打打牌喝喝酒唱唱歌玩玩。
这天他们四个在老冯的批发部里的经理办公室推拖拉机,五块钱嘞底儿,不封顶,谁赢了,晚上喝酒唱歌开房一条驴埋单服务,顿时牌声四起,夹杂着暗五块、明十块、跑了、三十、咦!六十、咦!六十开牌、咦!点儿老性啊!收钱收钱等等惊心动魄的话语,在天快黑的时候,在老唐已经赢了一千多,老韩赢了六七百老冯和喷泉输的情况下,喷泉想起了春妮儿:
“咦!不玩了不玩了,喝酒去,还有一个妮儿给那儿等住我嘞”
喷泉赶紧打春妮儿的传呼,一会儿,春妮儿回电话了:
“你给哪儿嘞呀”
喷泉赶紧手捂电话:
“老唐,去哪儿去哪儿”
老唐:
“嗯……去小四川吧”
“歪,春妮儿,去人民广场南边儿那个小四川吧,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知道人民广场,离我这儿没有多远儿,我还有点儿事儿,我过去了给你打传呼,你出来接我一下儿妥了”
小四川是个不太大但生意很好的一个饭店,喷泉他们到了小四川,刚点好了菜,喷泉已经换成中文汉显的BB机“滴滴滴”的响了,屏幕上写着:我快到了,你出来接我吧,春妮。
喷泉站在苍茫夜空有一轮满月洒下银光的人民广场南边儿的小四川饭店门口的霓虹灯光里看着进出的人。
喷泉看着一个衣裳穿着不起眼但质地感觉优良的女子带了一个小孩儿气质不俗的进去了,又一个器宇轩昂看不出实际年龄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不用掐都能流水儿还穿着松糕鞋的年轻女孩儿进去了,还看到一高一低一个年轻一个偏大的两个人进去了,又一个穿着白旅游鞋黑健美裤红套头衫任胸前上下左右随波荡漾的小媳妇过来了:
“春妮儿,这儿嘞”
春妮儿说她不会喝酒,但春妮儿表现出来的那个劲儿让老唐老冯老韩还有喷泉有点儿不老相信:
“啥老唐哥呀!一点儿都不老,来,妹子敬你一杯,以后多照顾照顾俺厂嘞生意”
老唐看着站在右手边倒酒的春妮儿,还有和眼睛平行的汹涌波涛,一口气儿喝了三杯。
“来来来,还有俺小冯哥”
“来来来,还有俺小韩哥”
礼尚往来,在这仨货色咪咪的眼光和话语中,打着情骂着俏儿的春妮儿也被劝晕了,喷泉作为春妮儿的领导,感到很欣慰很骄傲,也喝晕了。当他们来到卡拉OK喝着啤酒唱着:
“悠悠睡了,欲说当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难取舍”
的歌的时候,他们都晕了,当他们勉强互相搀扶着走到宾馆房间的时候,他们啥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