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祖国与信仰不可辜负”为电视剧《麻雀》的主题,然而“少女情怀总是诗”的我却并不满足于这样的豪言壮语。我只想谈谈情,先不谈信仰。
七尺身躯已许国,再难许卿。诚然,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家仇国恨在前,任何个人情感都是渺小的,可没有个人情感的人也都是单薄、无力的。正是情感在特殊背景下的挣扎,也才成就了那个年代的壮阔与悲情。
原著中的徐碧城与李小男,两位在陈深生命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女人,在我看来,她们就像男人心中的一朵白玫瑰和一朵红玫瑰,一位纯如白雪,一位媚而近妖。我相信陈深对她们俩都是有情的,这样的情,在那个时代,无法给出一个承诺,无法在二者之间作一个选择,只能藏在彼此的心。
男士们若要择一位女士作妻,也许徐碧城那样温柔的更有市场。但在女性中,或许李小男更容易得到同情。
她把一口烟熟练地吐在陈深脸上说,你上次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娶我吧,哪怕是个妾。
那时候我喝醉了。
喝醉了就可以乱说话吗?
电视剧里的李小男少了些风尘气,不再慵懒地抽着烟,斜倚着门目送陈深。她不及徐碧城知书达理,出身卑微如草芥,哪怕求陈深娶她,也甘愿只做一个妾。就是这样一位低到尘埃的女性,她从悄无声息的潜伏直到牺牲,却让我看到了就是陈深也不及她的从容与淡定。
我更喜欢书中的陈深与李小男。剧里的陈深始终在回避他对她的感情,连骗都不愿骗她,然而就共同经历过的事来说,我是宁可相信,陈深早已将李小男当作至亲了的。
文字下的两人,感情更如涓涓细流,带着淡淡的温馨。他为她去打浦东三哥,甘愿做她的提款机,热水瓶爆炸时紧紧压着李小男,允许她穿自己的拖鞋靠在自己的肩,送她喜欢的唱片,为她做好饭甘愿当一个“缩头缩脑的小男人”……
李小男靠在门边送陈深,陈深说,你靠着门的样子,很像是北平八大胡同里的女人。
李小男就说,滚!陈深眯着眼睛笑了,说,滚就滚。
对于陈深来说,李小男本身就像一场辽阔而虚无的梦境。当这样的梦境被残忍地打破,他或许才意识到,再也没有容器能承载他对她的感情了。他拿着李小男为他织的围巾哭泣,再也不会有她的气息;他一把剪刀慢慢地寻找苏三省的胃,再也找不回生龙活虎的她;他告诉皮皮,他有一个姑妈,叫李小男,也叫医生,而他,叫病人。
错过的梦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如果说徐碧城是他此生中最和煦的春风,那李小男则成了他生命最不可承受之重。他重新回到米高梅舞厅,围着“红玫瑰”留下的围巾,告诉一个年轻女孩,《夜上海》是周璇唱过的歌,有一个女演员,特别喜欢周璇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