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往事如烟,无处祭奠

故事一开头便是枪战,以至于我一直都处在一个很懵逼的状态,“这在说什么?”大概就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了。电话铃声也一直在响个不停,导致我有关掉电影的冲动,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使我看完了这部电影。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处于消化不良的状态。

这是一部黑帮成长史,但并没有落入俗套。其中对爱情以及友谊的描述更使得整部影片回味无穷。

小混混出身的面条有些地方是和他的小伙伴不一样的。他喜欢躲在佩姬家的厕所里面看《马丁·依登》,虽然他总是在佩姬面前很下流,可在他真正喜欢的姑娘黛博拉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每天下午他都会偷看这个女孩跳舞,他会因为因为这个姑娘一句讽刺的话而失落好久。总是有很多事情是感觉不到的。面条从不知道的是,这个高傲冷漠的姑娘一直都知道他在偷看自己跳舞,并且对着他脱下衣服。这个一直向往上流社会极力摆脱现状的姑娘不允许自己爱上一个街头小混混。虽然她很不屑于承认,可还是忍不住表露自己的心意。于是《圣经》成为了最好的载体:

我的爱人是如此英俊,

他的皮肤像黄金,

他的双颊像香草台,

虽然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洗过脸。

他的眼如鸽子般明亮,

他的身躯如同雕刻的象牙,

他的双腿像大理石柱般坚实,

虽然包裹它们的裤子脏得要死。

总而言之他是那样可爱,

可惜他永远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阿飞。

她对面条的爱炙热而又绝望,而那时懵懂的面条却从未意识到这个女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爱着自己的。一方面,面条向往着随心所欲的生活,但另一方面,黛博拉就像是一面镜子,总是令他原形毕露。他只有在黛博拉的面前才能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可悲。纵使他和麦克斯通过贩卖私酒成为了真正的黑帮老大,拥有众多的财富。然而黛博拉向往的是真正的上流生活。同为贫民区出身的孩子,他和黛博拉、麦克斯走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换句话说,麦克斯和黛博拉是同一种人。他们都有着极大的野心,爱慕虚荣,一心摆脱现有阶级走向上流社会。


中间有这样一个片段。面条包下了整间餐厅邀请黛博拉。只为了心爱的女人挑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座位。然而情到浓时,他却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将要离开他出发去好莱坞。从这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从未拥有过她。得不到的东西,就毁了。他在毁掉黛博拉的同时也毁掉了自己心里最珍贵的东西。那是他坚持多年的最珍贵的爱情。

多年之后,黛博拉成为了麦克斯的情妇,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女,沦落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当她和面条重逢的时候,她变成了一个演技蹩脚的演员。所有的秘密在面条的步步紧逼之下被揭露。他多年为之愧疚的事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很多时候我在思考,最后的麦克斯对于面条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一起从懵懂无知的少年成长为显赫一时的黑帮老大。其中经历的腥风暴雨足以使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固,可最后却分道扬镳。我们无法单方面指责麦克斯心机深沉。毫无疑问的,他始终把面条当做最好的兄弟,但是这个兄弟却不是可以一起奋斗的伙伴。面条为了女人失去自我,放弃事业,忘记了一起努力的朋友。每次麦克斯训斥面条的时候,他的心情用我们的俗语形容的话,就是恨铁不成钢。麦克斯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爱情的人,事业才是他的主场。

多年之后,面条与麦克斯重逢。时间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觥筹交错间,他们好像还是那个聪明狡黠的少年。一起给街区警察下套,一起和黑帮谈判,一起经历人生中第一次枪战……这些美好的回忆在26岁的时候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政客贝斯先生和老年人面条。这次见面依然是一场阴谋,这个阴谋的目的是杀死面条。

或许是麦克斯不堪重负,他向面条袒露了一切。抢劫银行是他和警局串通好的,被枪毙的那个人也不过是个可怜的替死鬼,这场宴会邀请他也是一场要杀死他的阴谋。心灰意冷间,麦克斯将那把本来要杀死面条的枪递到了面条的手中,他让面条杀了他。年老的面条说的一段话成为了压死麦克斯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也有个故事,只不过比你的要单纯些。很多年前我有过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为救他向警方告密,没想到结果他却被杀了,但那是他想要的结局这是伟大的友谊,他死后我也不如意至今。”说完面条离开了这场华丽的宴会,他的背影平静而衰老。绝望的麦克斯走向了粉碎机,就这样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镜头反转回到了面条的身上,那时他刚经历失去朋友的痛苦。他走进了一家鸦片馆,熟练的脱下了外套和鞋子,躺在吸鸦片的软榻上面。他贪婪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呼了出去。很多影评人对于面条最后的微笑产生了解读,观点各异。对于此时的面条来说,这是他唯一能够排遣痛苦的工具,也是唯一不会离开他背叛他的。在那里,他看见的,也许是他一直失去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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