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家春秋


《家》似曾相识、惬意与不动声色的美丽

晴空,白云,烟囱、垃圾中转站、街头喷绘、彩色的墙、窄窄街道的黄实线、邻家小妹构成了街景。家的构成之一就是邻居。

邻居们的生活是神秘而又独立的,异性之间很少会存在生活交集,如果有,也大部分仅仅止于礼节性的问候和义务帮忙,谁也没有在意过,然而这就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构成。每个人即是如此独立又密不可分,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链接。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者周期性开PARTY,都很好。最起码而言,善良的邻居,会让人生觉得美好,即使她未必是个小妹,是大叔大妈也没关系,。

任何年代最需要的只是温情而已。

 家的构成之二是街景。

什么叫做街景?得有景色。中医广告、激情交友、证件代办之类恶俗的东西,我觉得就不算街景,甚至,政治标语更是算不上。而在西方,很多墙壁都是自由的,艺术家可以在上面练手。街头魔术师、乐队的表演,这在维也纳、赫尔辛基、东京很常见,但他们不是在赚钱,他们是在娱乐。图上这无人管理的墙面彩绘,已经成了一种时尚文化,令人心里舒畅。一种思潮,就是一种生活模式,新生的思想本身就是时尚。

有时觉得国家的管理,应该运用无为的哲理,而并非法家天下。

家的构成之三是房子的格局与生活圈子。

家的定义,是一个很大的范畴,说到家,是house(房子),不是apartment(公寓楼),实际上,我们的商品房就是公寓楼而已,复式与否,只是我们住的就不叫房子,因为缺少了很多房子的功能。

房子是住人、洗澡的吃饭的,但种植怎么办,停车呢,草坪怎么办,儿童娱乐场所、宴客厅、大大的厨房……没有,尽管勉为其难地在生活里奔波,但生活的质量没有见到如何提高。有时候觉得即使又挣了一些钱,生活状态似乎还是没有改善,人们只是从一个圈子里扎到另一个圈子里去了,车子虽好,可惜无法住。可以多吃点菜和水果了,可惜,里面有农药。

家的构成之四是社会福利与公共设施。

先说福利,福利是一个国家有没有创造力和有没有凝聚力和公信力的先决条件。人民缺乏安全感就不会有创造力,国家你引进科技再多,那些心灰意冷的人民只会利用这些科技去投机倒把,去钻营,去把劣质商品卖到千家万户,从社会的根底上形成越来越严重的破坏作用。不过话说回来,较真生气,吃亏受累的只会是自己,所以我也释然了,充满批判还不如作为看客更为安逸。

家的构成之五便是静谧、激情与自由这一系列矛盾又和谐的元素和功能。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家,家是什么,归根结底是伴侣。家无需太豪华,也不可太简陋,需要用的有,需要吃的也有,出行尚可,开开心心,无比的愉悦和惬意,灵魂是静谧而安详的,内心是激情的,而且还能给予彼此足够的自由。

活力的家,激发了每个人的才华和热情,成员之间拥护爱戴,相依相知,相互安好。这样的小家组合起来的大环境,就是民主、自由…… 燃动年华,飞扬青春。

生命的意义取决于生命的丰美度与和谐度。

人生往往就是两条路,一条叫做“为自己”,另一条叫做“为别人”。为别人,房子就只是房子、旅馆,或者是棺材;若为自己,那房子才是家,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值得人去悉心经营的一处场所,虽然它是那么低调和毫不起眼。家的感觉是如此地好,似曾相识的街景、慵懒的惬意和不动声色的美丽已足够打动每一个人。


《春》春意盎然、内在的愉悦与隐秘的快乐

春天总是到来得相对晚一些。

晚一些没有关系,该来的会来,该去的总会去,就像告别了陈年那奔放愚蠢的夏季、复杂又凋零的秋季、寂寞伤感如韩剧一般的冬季。没有朱自清对春的期盼,没有老舍笔下对春的一份崇高品质的期许,无意识地,恬淡地,春就这样萌生。寒冷与温暖的交替,浑然不觉,春就像是闷在锅子里、被轮回岁月的火种缓慢加热的水,而我们就是水中那只冬眠的青蛙,在这逐渐的加热中惊蛰。

同时,被惊蛰的,还有那北归的燕子、河畔的金柳。

数不清、轻舞飞扬的柳絮、越来越单薄的轻衫、越来越短的罗裙以及人类体内逐渐增多的荷尔蒙……

这靓丽的鹅黄色、朱红色的迎春花开了,辞旧迎新地忘却了该忘却的痛与冰冷,无视了那每个轮回开了又败的经验教训,依旧欢欢乐乐绽放着自我,散发着芳香粒子,既不刻意,也未伪装,更不会在意人类看不看,摘不摘,野百合也迎来了春天,在幽谷溪涧里盛开着美得不可方物,抵抗了时光的侵蚀,为了没有目的的目的而骚动着。

兽为悦己者搏,禽为悦己者屏;女为悦己者容,男为悦己者才。

岁月,你是如此地涵义广博,广博如一部四库全书,同时也漫长如荷马史诗,然而春的道理却十分浅显易懂,春天也是如此短暂。

站在春的巅峰回望,整个寒冬的大雪无痕,像是意味深长的掩盖,也像是选择性遗忘导致提前的老年痴呆。而这复苏的春,却是用来回忆的,回忆那些关于遗传的代码,回忆那些深深埋藏于核糖核酸链中的欢乐,回忆那些转瞬即逝的只言片语,回忆那些已经泛黄的啼笑皆非的场景。

回忆让人的智慧烙印上年轮,让心灵蜕变,让那痛苦化蝶。

谁说人生不能重来,重来不了的,是已圆寂的枯木、已脱落的牙齿、已入葬的仙逝者……但,至少喘息和痛觉属于活着的人,在这个迟来的春天里,我们应该为一息尚存的知觉而弹冠相庆,温柔相拥。

就让我给燕子认真地筑一个巢,好让它不用衔泥,不用再做带血的燕窝。

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会突然想起一些往事,我会把过去的岁月重新从口袋里拿出来。

在过去的岁月里,原谅某件事和某个人,同时也原谅自己,用一只精致的橡皮擦,轻轻擦去一些污点,使岁月的相片明媚起来,光洁如新,那些关于无法释怀的发灰部分,也在这春光下,被笼罩上了缤纷的色彩。

这色彩来自反光:红色的花瓣、金色的朝霞、咖啡色的晚风、湛蓝的氧气、鹅黄色的连衣裙……那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向我走来,微微一笑而远去,我把她当作是你,微微怅惘地注视着那窈窕的背景,远走的隐秘往事伴随着青涩的滋味扑面而来,令人温暖、感到无比新鲜。

在这个春天里,应改旧习,放下执念和怨念、牢骚和根深蒂固的因循守旧,为过去的那些劣根性大呼不值。不妨微笑接电话,伴随新友呼啸而去,肆无忌惮地徜徉在十里长街、西子湖畔、千山万水、海角天涯,兴许转角就会遇到爱,左岸是无比崇高的浪漫呢。

我们会寄语那些春天的午后,因此那午睡中,也往往会做着一些愉快的梦。

我们在梦里旁观,然后微笑而醒。


《秋》欢呼、憧憬新生与释然的拥抱

 美丽的孩子,是深情的新娘,是炽热的少年,是毅然决然的飘萍客,让我们欢呼着离开宿主——母体,憧憬新生,从而获得灵性的释然。 感伤追忆并不是秋的专属产物。

秋的市场无限辽阔,当火热的夏季,麦子收获之后,秋天就迎来了一大波沉甸甸黄灿灿的礼物:南瓜、玉米、向日葵、波斯菊、桔子,灿烂的光线,以及落叶的飞舞。金秋金秋,秋是金色的,像黄金一般闪耀着昂贵的光泽,这是计划耕种的时节,这个季节更多的是喜悦,所以甚至我不能接受秋天是用来反思的这个概念。

大半年的时光,三个季度的沉睡、回忆和行动,秋天实际是个释然的季节了。

植物向上延伸着,直刺天空,迎接着秋雨秋风的洗礼,在这个季节里,自由的孩子开始飞翔。秋叶凋零的姿态是优美的,叶子离开宿主——母体去追寻了归宿,将未来委托给了风,瞅准机会,拥抱了朝思暮想的土地。叶子是纯真的孩子,是深情的新娘,是炽热的少年,是毅然决然的悠然飘萍客。

叶子的记忆中,春的萌动,夏的狂热,然而真相却遥不可及,叶子望着草地发出羡慕的声响,每当巨兽走过路过,每当鸟儿从树梢飞过,叶子都会发出羡慕的鸣响,那不是嫉妒,那是炽热的向往。高悬于天际高高挂起,吸收日月之精华,虽百般左右欢呼却被母体紧紧套牢。秋天,到了该飞翔的季节了,逐渐切断了与母体的链接,幡然醒悟为时未晚,叶子无悔,欢呼着结伴同行,一起拥吻了土地。

叶子自由了,叶子不朽了,叶子大笑着像个纯真的孩子,红艳艳像是羞涩的新娘。

凡间万物的丈量方式都是相对的。

理想虽然好,坐地日行八万里,而相对意义上却没有可比性。南飞的大雁,横跨阿尔卑斯山的鸟儿,它们有翅膀,而落叶,有的只是决心和运气,假如是山头上的叶子,会飞的远些,但若是山沟里的叶子,那么也就是移动方圆几丈的样子了。

可是,不管如何,叶子已释然,落地不朽强于高高挂起,何况,奉献也是生命的另一重深刻含义。

有人说,落叶的凋零代表了死,其实,叶子的生命才刚刚开始, 它已作为了独立体。不用去细究这片叶子最后的结果会怎样,那没有什么意义,就像是高高挂起的岁月里,那些空洞的、细枝末节的遐想。我们起初并不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主体思想的一部分,受到控制和约束还乐呵呵傻乎乎随风摇摆,直到我们下定决心的那天起,我们才真正前行了。

没错,要感谢牛顿。

如果不是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或许秋的真相还一直蒙在鼓里。没人能忽视重力,归宿、拥抱就在那里,只是,在脱离开宿主这件事情上,需要勇气和决心。叶子在世界的欢呼中,划着幸福的曲线,用新生迎接了大地全然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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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兽创世浪潮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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