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的妈妈突然发一条消息来,提醒我注意看证件有没有丢。
此时,我正在专心玩手机。
刚开始,我对妈妈的信息感到不耐烦。好一会后,我突然莫名的忧桑。我希望有人轻轻抚摸我的背,不说话,我就会感觉平静。
我停下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开始想念小时候。
我年轻的妈妈,骑着车,载着我在狭长的小道上,小小的我,坐在前杠上,我玩着手,头抬都不抬地不停地说啊说。我问妈妈:为什么,车轮是圆的?为什么太阳会下落,它去了哪里?
我的妈妈,有时会认真答我,有时会糊弄我。
但是,这都没有关系,我不在乎答案。
可是,此刻躺在床上,我只是莫名的思念这个画面:我把我的后背贴在妈妈身上,我感觉很安全很舒适。我在问,她在回应,就是如此简单。
我想念那时候的妈妈,想念她轻轻安抚我的后背,我轻轻啜泣,渐渐大哭起来。
眼泪滴到我的嘴里,哭声也把我镇住了,我耸动的身躯好像不是我。
但,我为什么怀念,又为什么会哭?
我翻看她的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看,我想起妈妈的脸,更多地是想起她走路的画面,她不再年轻,甚至因为腰伤,走路都不是很稳重。我想起她受过的苦难,我开始莫名的抗拒。像是一抹沉重的色彩。
而我哭泣,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年老,她的衰弱,而我无能为力。我开始害怕。
更多地,我开始渴望,温暖及随时随地的回应,是那种安全、包容、无芥蒂的回应,它像双温柔的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让我可以不孤单。
我想起白天,想起工作,想起自己,我感到难过。
我拨通我妈妈的电话,我以为会是无止境的盲音。
电话那边,妈妈有点沧桑的声音对我说:喂。
我刹住哽咽,道:妈妈 我爱你。
电话那边,愣住了,稍许,回应道:我和爸爸也爱你,非常非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