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八恺八元——黄帝之后
颛顼帝就是高阳氏;高阳本是他兴起的地名。高阳氏即颛顼帝本是昌意之子,而昌意则是黄帝之子;故高阳氏就是黄帝的孙子。高阳氏的苗裔中有才子八人,司马迁称“世得其利”。即说这八位才子使世人得到了他们带来的利益。所以世人谓之“八恺”。恺是和乐、和善、和蔼可亲的意思。据《左传》记载,这八位才子是仓舒、聩皑、梼戭(音桃演)、大临、龙降、庭坚、仲容、叔达。
帝喾就是高辛氏;高辛恰恰是他所兴起的地名。高辛氏帝喾恰是黄帝的曾孙,他的父亲叫蟜极,祖父叫玄嚣,而玄嚣正是黄帝之子。高辛氏的苗裔中有才子八人,世人称之为“八元”。元在此处是善的意思。据《左传》记载,他们是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貍。司马迁认为“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不陨其名”。即说这十六位才子的家族,世世代代成就了他们的美名,从未损害过自身的名望。但在尧帝的时候,这十六位才子并未得到重用。
舜帝那时推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即让他们主管土地事宜,命其揆度(音夺)百事,凡事无不按时节与时机的要求,而排定其次序。禹当时为司空,即掌管土地事宜;他属于八恺之列。此处后的本义是君,如皇天后土。舜帝还推举“八元”,使他们传布五教于四方,达到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并达到华夏太平、夷狄向着中原习俗学习转化的程度。这里的五教就是五品之教育;五品也称为五常,指的是父、母、兄、弟、子及其之间应有的伦礼关系的内容。契当时为司徒,恰主管推行五教事宜;他属于八元之列。
司马迁记载黄帝的苗裔中也有不才之人,此人就是驩兜。他“掩义隐贼,好行凶慝,天下谓之浑沌”。即说他掩没正义,阴行贼害,好行凶恶邪僻之事,所以天下人称其为浑沌。浑沌本意是情智不得开通的意思。据《神异经》一书的记载,昆仑山西部有一种怪兽,其形状如犬,长毛,四条腿,长得像罴却又没有爪;有眼却睁不开、看不见,有两耳却听不到,有人的感觉和性情,有腹部却没有五脏,有肠子却直而短,食物直接排出;对有德行的人,它以角抵之;对凶恶之人,它却依从他。此兽的名字就叫浑沌。可见被称为浑沌的驩兜有多么不开通、多么可恶。少皞氏是金天氏的帝号,他的后裔中也有不才之子,此人就是共工。他“毁信恶忠,崇饰恶言,天下谓之穷奇”。即说他毁败诚信,以忠直为恶,极力装饰那些恶毒的言语,天下人称他穷尽变幻之语。据《神异经》一书记载,西北有兽,其形状如虎,有翼有飞,吃人,知晓人的语言,听到人发生争斗,则专吃那正直者;听说某人忠信,则专吃忠信者的鼻子;听说哪些人凶恶背逆不善,则捕杀其它野兽然后馈送过去,所以人们称这种兽叫穷奇。共工被称作穷奇,可见他在人们心目中就是这样一种凶狂的野兽。颛顼氏的苗裔中也有不才之子,他“不可教训,不知话言,天下谓之梼杌”。即说他不可教导施训,不知服从诏令,天下人称他凶顽恣纵无可比拟。据《神异经》一书的记载,西北的荒野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如虎而且长大,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嘴猪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野;此兽的名字叫梼杌,又名傲很或难训。被称为梼杌的这个人就是鲧。以上三族世人忧之;在尧帝那时,尧帝也未能去除他们。
司马迁记载炎帝的苗裔缙云氏的后人中也有不才之子,他“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谓之饕餮。天下恶之,比之三凶”。即说他贪吃贪喝,贪求财物,天下人称他为饕餮。天下人都讨厌他,把他与上述三凶相比拟。据《神异经》一书记载,西南有一种人,身上多毛,头上戴着猪形的饰物,性情十分恶毒,好休息,积财而不用,善夺人之谷物,抢夺老弱者,畏惧群人而攻击单人,此人的名字叫饕餮。缙云氏后裔中的这种人,实际指的是三苗。这“四凶”都被舜帝流放到离王城四千里之外的四裔之地,“以御螭魅”。即恐怕会有更多的邪恶谄媚之人,故以四凶抵御螭魅。据称螭魅人面兽身,四足,好迷惑于人;本为山林中的怪异之气所生,危害人类。从司马迁的记述中可以看出,即使黄帝、炎帝、颛顼、少皞氏的后人,也同样有贤才有不贤才。故才子与不才子并不能由其祖先所决定;换言之,人人皆可以为尧舜,人人也皆可以为凶顽,只须看你后天的教化与成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