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放假,第一个工作的创业公司团队解散,只剩下我和老大两个人。当时老大外出寻找新业务,我继续在公司维持目前项目的正常运作。但这时我已是无心继续待下去,其中细节就不展开说了,大家有兴趣下次单独说。坐在办公室空虚之际,就有了这个公众号,到现在应该有7个月左右了,除了心血来潮发过一张立flag的图片,再也没有动过。其中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4月份辞了职,并连续4、5个月无业吃shi、到处晃荡,但我想更多是和我的懒惰和自卑以及沟通障碍有关。
新租的房子,140平大豪宅,我每次都这样和朋友吹水。但关上房门,熄灯,就只喜欢坐在2平不到的飘窗上,看看书、玩玩手机,或者对着窗外的钢筋水泥、以及所谓的灯火辉煌,右转45度的狂甩忧郁,这让我想起一句歌词:“睡在哪里,都是睡在夜里”。提笔写到这里,我开始羡慕女生的例假,如果我的狂拽忧郁也能来得这么规律与可期,或许我早就是一名鸡汤老司机,甚至有了一系列的sku。
16年7月正式毕业,到现在其实也就1年3个月,却好像已经来到了人生最后关头,没房没车没票子,自己还是一团糟,甚至别人能轻松说出口的理想抱负都没有,或许我真的只剩帅了吧。我喜欢这样调侃自己,有文化的人说这是自嘲,是一种成熟和自我进步的表现,我想也是的,这就是我。
关灯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洗澡,洗澡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玩手机,玩手机前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在犹豫,到底是去办个游泳卡还是报名架子鼓训练班,抠着脚想着中产阶级生活的美好一面。但身为天秤座的男人,这么轻易就做出决定,岂不是很不尊重自己的星座!所以我顺势躺在床上,打开微博,放松一下轻松的心情--“你为什么要努力?这是我看过的最现实的答案”,md这么low笔的标题党,我要用我深邃的运营之眼无情的蹂躏和审视你,piu~。我点开了第一张写满字的图片,第二张,第三张....第九张,边看边坐了起来,我感觉这个舒服的躺姿充满了自责的不安,我放下手机,看了看墙上镜子里的我,起身拿了衣服,洗澡。我很庆幸这种自责感侵袭发生在洗澡前,当自己内心质问为何不再花点时间消化一下刚才的情绪,我至少可以说我还没洗澡,而洗完澡后,我已经想好了可以洗个衣服,再抽两棵烟。这是一整套的躲避流程,完美至极,这就是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洗澡10分钟,洗衣服25分钟,抽烟10分钟,即使有一个晒衣服的意外惊喜,那也就1、2分钟。关了灯的房间里,我终究还是坐在了飘窗上,像等待着接受一种审判。不规律、不可期的狂拽忧郁来了,预料之中,却也挣脱不了。
“努力是为了买到爱车,说走就走,不努力就平板车加上无尽消磨激情”、“努力是为了带上家人看看世界,偿还欠他们的感情债,不努力就让父母草草了余生,不给他们更多麻烦已是你能力的极限”、“努力是为了在父母年迈病痛时,给他们最轻痛苦的离去,不努力就听着病榻上痛苦的父母反过来安慰自己,不用管我”、“努力是为了有孕的妻子,去到私人医院,享受最好的生育过程,不努力就只能看到私人医院价格后,默默关掉网页,和她一起继续排队”
......都是老鸡汤了,但我还是没来得及躲闪,想起日渐年迈的父母,想起三伏天搬完水泥,妈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想起用来勾引我们下田干活的5毛雪糕;想起那支铝制的手电筒,每个下雨停电的晚上,它带我们上楼用各种容器接住屋顶漏进的水......他们落下的病根我想肯定不少,他们晚年身体出现大毛病的几率不会低,还说着带他们天涯海角的看看,呵。再想想自己,整天想着玩着玩那,自顾自的开心,别说存款了,负资产。
这是在玩吗?这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人生苦短,那么多人麻木、机械的过着每一天,为了车、房、钱,以及一些没有意义的虚名,直到死了,放进棺椁,埋进土里,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你好不容易从那个环境里走出来,难不成就是为了最后尽力再回去?
我一直有个想法,人不过是宇宙里一个叫地球的星球里发生各种反应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物质,而人的一生就是一个反应从发生到消失的过程(假如人注定要死,我选择一飞冲天消失在半空中,这是日本黑泽明书上的一句话,我很认同)如果过程一点亮光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样一段从你生来就知道必将结束的反应过程,为何还要活在别人的眼光和社会看法的禁锢中?你让他们觉得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又怎么样?世上已经有如此多的伟大和睿智的人了,他们你又记住了几个?这样的生命是不是还有意义?随心所欲的过完会不会好过苦哈哈的追求名利?
不不不,这是借口,这个世界上已经有足够多的人用生命只有一次来麻痹自己了,你麻得了一时,也麻不过初五,这就是现实,你得面对,等你三四十或者更老时,再看清现实,会不会后悔?你父母你还要赡养,当你无能为力或者无法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时,你就不怕内疚吗?他们已经劳累一生了,难道还要他们隐忍着离开?你是真打算不结婚生子吗,即使你可以自己这样过,你传统观念的父母真的愿意带着这个遗憾闭上双眼吗?
我看了看空中半个月亮,一架飞机闪着灯略过,光污染的城市上空果真是看不到一颗星星,不像老家,以前全家人躺在屋顶上度过夏天的夜晚,漫天的星星,晚风拂过,带着燥热水泥板的味道,老妈和老哥帮我驱赶着文字,哦不,我自己赶着蚊子,妈搬了一天的水泥,累了,哥就比我大一岁,自己也被蚊子咬的惨,老爸好像出去打牌了。隔着两个屋顶的对面,敏一家人也在那乘凉,我总是对着她看,想大声喊,但我这个年纪就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恋爱倾向,她是个妹子,和她在一起比和男生一起更小的压力,而且她很懂得疼人,就像她的妈妈一样,她的妈妈不用白天干整天的重活,晚上再洗全家人的衣服,半夜去到河边漂洗。所以她的妈妈总是能抽空关心她,而不是一直抱怨生活的苦累、自己丈夫的不作为,再压抑一点,就随便找个理由把我和我哥臭骂或者抽一顿,然后倒头便睡。我当时总是抱怨她什么事都怪调皮的我,不管任何原因,都袒护老实的哥哥。后面有了老爸外遇事件,我一直陪着她,目睹和经历了整个过程,她的崩溃,脆弱,甚至是安眠药自杀,那时我小学四五年级。生活最终总归是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但对敏、艳、瑾、丹等一票女生的爱恋(暂时这样定性吧),成为了我小学、初中、高中的很重要的人文生活一部分,或者总结为对异性、女性的爱恋(或者也可能一点不特殊,也不是爱恋)。老家夏天屋顶的晚风,好像又拂在我脸上,头发轻轻搔着脸颊,房间只有空调吹风的呼呼声,面对这样的父母,你还只想着自己,你孝吗?
这就是自私和妥协的斗争,文艺点,理想和现实的斗争,这没有硝烟也没人在乎的斗争,时常在我脑中进行,虽然这一两年来,理想经常能胜利,但也都是妥协着胜利(理想为主,努力满足现实需求)。且不论这种不上不下的中间状态是否可以实现,但这种不上不下的想法和思想,就足以证明一点,我不会有出息的,成功或者胜利从来不会给我这种投机主义的人,豁不出去就老实待着。
其实本就是没有理想的人,我要这么有出息干嘛?
你说,是吧?这就是我,或许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