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时在想什么

颜值很低的话说在前头

文章里不会有什么是失眠,失眠是因为什么,失眠的致癌率等概念性、考究性 化而为一的观点。我的能力只够谈一谈失眠多年来自己的浅薄感受而已,没有所谓论点,只有自己真实的感受。当然,当作有效病例来解剖化验,如若有些益处,只要不打麻醉针不吃阿莫西林,我尚且愿意躺平。

正文:

失眠的时候我伴随着孤独。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大概是我失眠的原因。

失眠的时候我的脑子会有所想,这么多年来都没变过,只是想的阶段随着心理年龄增长在慢慢变化。

这种变化就像孩童用积木在搭建房子,一块块颤巍巍的堆积反复着一遍遍不及防的崩塌,只余下房子的地基 —— 一双日渐夯实、搭积木的手小心翼翼捧着的初心


————这是我失眠的第一个阶段里的所“想”

刚失眠的时候,会有确切的事情去想,挥之不去极坏的去想,然后有想怎么去计划从坏里走过去,这些事有的是感情,有的是工作;极好的去想,有的是对父母的报恩,也有一些是灵机一动的天马行空的创意,可以是一句话,一个场景,一个人生片段,想着想着就会高潮,由极坏的心情变得极好,也就伴着极度的困意和一丝丝梦的麻醉带来的片刻心安,睡着了(这个阶段我是一般两点多才睡着)。

这个阶段的失眠是童年的梦在生长,每一次失眠都能感觉到它在悸动着裂变。


————这是我失眠的第二个阶段里的所“想”

后来白日梦想多了,失眠时会慢慢抑制自己少去想它,不是觉得想它是件不好的事,而是明白三思须有一为,配合服用方好。不想它了,不意味着生活带来的抑郁和成长中的压抑,脱胎换骨的煎熬就不会存在了。它依然变换着模样来困扰我,我先是选择否定现实,以梦为引下的方子一开始极易奏效。因为那时还是很稚嫩的,有是非曲直和泾渭分明的黑白观,这个时候用所谓《浪潮》里的混沌到纯粹的“信仰或者梦”在每次的失眠中砥砺着自己,去面对第二天的生活,哪怕很痛,也权当作西游的妖怪,须九九归真。

慢慢的,当来自生活或者说外在客观存在的挫败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的发作时,少年时最冒险的梦也只剩下微乎其微的药渣了。开始从否定现实变成了否定自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无所成的假大空,现实里的反馈一遍遍坚定着这个想法。

那段时间伴随整个自我世界崩塌,铺面而来的压力,自己显得那么的无力、渺小,连呼吸都充斥着笨重粗壮的自卑,于是慌不择路地投向堕落,把灵魂抛弃在深渊里再不敢望向一眼。那段时间是没有回忆的,行尸走肉的活着,逃课,逃离睡觉,逃离老师同学甚至是父母,甚至是逃离自己的拷问,只要醒着的时候就疯了的打游戏和抽烟。这个阶段的失眠是想得最少的时候,因为那种自我的崩塌和否定让我束手无措,一触碰到就坠入万丈深渊。

这个阶段的失眠是童年的梦颤巍巍飞出了温室,暴风雨的一巴掌就拍得它筋骨寸断、亲妈不识


————这是我失眠的第三个阶段里的所“想”

第一个阶段和第二个阶段的交替和杂糅,用三昧真火来烧炼,萃取。

从自我否定现实,现实否定自我,相互怀疑相互否定,转变为我就是我,现实就是现实,不去雕塑也不去忘怀。坚定“存在”,1就是1(不会臆想它成为0或者2)。明白了要学会把世界从眼睛里放下,再望去;把梦从世界里抽离,再放置。虽不会,也孩提学步般努力去学。

开始在失眠时,学会了控制“想”的阀门,停止去想。朋友传授“知止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的心法,能够入眠。

那时候有尝试过打坐,就一次,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为一缕没有形体的烟,融入宇宙和虚无。真的看见了宇宙和全身细胞都能感觉得到的虚无,就这样漫无目的漂着,感觉不到时光,却感觉穿越了时光。漂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觉到渐渐的刺骨寒意,是一种空间不断压抑,浓郁的黑暗和没有声音的嘶吼,那种来自灵魂恐惧发不出声音的吼叫,从未见过却能一瞬间知道它是是宿命和天敌,让宇宙停滞我动弹不得。它是我的心魔,它来了,远超我现在的能力去瞥它一眼,就突然从惊慌中吓醒了。从此不再敢打坐了,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个强大到我目前无法克服的心魔,我要做的就是先找到它,画出它的面目,找到它的来历!我管它叫卑负,十年的自卑和自负。我知道我的积木房子即将又经历一次脱胎换骨的重构了

这个阶段的失眠是暴风雨里断了的骨,流干的血,童年的梦在蜕皮减肥,只留下骨、血和眼泪燃烧后,光秃秃赤裸裸直挺挺的舍利子,轻装上阵。


————这是我失眠的第四个阶段里的所“想”

生活还是会累,白日梦还是会醉。

很少有确切的事情去想,大概是想与不想,路已经在那了。现在的想没有了承载物,是灵魂的大口呼吸(不是止不住的想,而是丢掉了阀门,有了想就让它去想),遇到了好,就去高兴的想;遇到了坏,就去难受的想,不去压抑和逃避好与坏,接受客观事实,也接受客观事实带给我的主观情绪。慢慢明白了“无外何乎内”,让内与外的相互作用在我身体里脑海里,像风一样飘散,像风一样停留,把身体风干成灵魂的风衣,披着它走一遭再睡一觉。

失眠的多了就开始相信了命。命不再是模糊的概念,它有了逐渐清晰的面容。原来它不是一条轨迹,不是一种解释,更不是一顶山洞。命是一种存在,如同隔壁的陌生男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点头示意。但是自我的坚定和无意义的执着不会被命运奴役,灵魂深处升腾起虎山当行,当饮,当戈的淡淡轻蔑的悲壮,小桥流水人家里细细体会的豪迈。

这个过程里孕育的自我,忘掉了天降大任于斯人的麻醉,万物归一、缓慢和坚定地走着。如同一束泡在茶里娓娓升起,大漠孤烟直的光——灵魂。

这个阶段的失眠是秋雨淅沥里童年的梦再次用力张开翅膀,“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平静。接受好,也接受坏,因为它们都丛生在童年的梦要飞过的路上,因为路知道方向。

我不太擅长向别人表达自己,甚至很少有关自己的照片。所以关于失眠所思是用一些比较抽象的描述和形容。关于是发生了什么,改变了什么而引发失眠阶段的变化,因为涉及到我自己,在这里不便写出来,见谅


真相总是言简意赅灯火阑珊:

以上是一位失眠患者的疯言痴语,看了等于没看,屁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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