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赘婿—— 第十三章 初入宫中见天颜

  大明初期,都城为应天府,后来到了永乐十八年,都城迁至北平,是为顺天府,而应天府则作为陪都的存在,自永乐之后,大明是两京制,是特殊的一种存在,两个皇都,两套官署,只要是顺天府有的,应天府都会有,比如六部,督察院等机构,这是与其他朝代不一样的地方。

  原本两京制是没有问题的,遇到一些北方草原入侵,藩王举乱等情况,是由应天皇城作为一个备份,但崇祯一根绳结束了人生,因此,南明才能存在二十多年,此乃后话。

  此时,应天府下辖八县,是为上元、江宁、句容、溧阳、溧水、高淳、江浦、六合,整个应天府分为外城郭,外城,内城组成。而我们则是由江宁与句容交界处,是在外城郭三十里处,半个时辰,由外城郭凤台门门而入,沿着驿道而行,一路走来,一路向着外城而去。

  在去往外城的马车上,大黄卧在影儿身旁,滴溜溜地眼睛看着她,又看向了我,表情很是古怪,仿佛在说:主人,小倩还小呢,你不能这样吧。而此时此刻,小倩在我的身边,抓住我的胳膊,让我给她讲故事。

  反正闲来无事,我想了一想,便以影儿为女主,我为男主讲了起来。

  “话说女娲补天遇神石,天地成祥万世平,人有七情兼六欲,世代相传纪事根。元末之时,华山之巅,由五大当世高手,相绝天下第一来,他们打了七天七夜,不分胜负。这时,华山之北麓,钟南山之畔压着一妖猴,有五百年之久,乃是汉献帝转世所化,在六百年前被佛陀山之祖所压于山下,他曾言:华山五星聚而胜者未分,便是你出山之时,此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需寻得倚天剑与屠龙刀,交于天命所归,能终结乱世,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人。说罢,此妖猴背上压着一座山,上面有符咒,只有遇到金木水火土之命定之人,同时现身于华山之上时,那符咒方可化解。此时此刻,当世五绝,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五大绝世高人于华山之巅分出胜负。不料,一巨石轰的一声从天而降,四散开来,一妖猴横空出世,自是由石所化,自石而出……”

  “众人大惊,此时此刻,由一黑衣僧人骑着白马而来,那妖猴见此上前,说道:‘阁下莫非是菩萨让俺而来苦苦等候之人’,那黑衣僧人言道:‘老衲乃出家之人,本不应理那世俗之事,但不忍百姓遭难,故此受观世音菩萨点化,与你前往波斯求取真经。并寻到一杨姓女娃,并将其护送至光明顶’……”

  “……宝刀屠龙,号令天下,倚天不出,谁与争锋。话说那妖猴,从波斯归来之后,化作明教护法金毛狮王——谢逊,而那位黑衣妖僧则是成为谢逊之师父——姚广孝,因明教教主阳顶天辞世之后,与白眉鹰王政见不合,离开光明顶下落不明。后来,谢逊与姚广孝不知为何决裂,江湖传言,想必是屠龙刀所致,而那屠龙刀虽在谢逊手中,但他却双眼失明,于是,大批人开始追杀他……”

  我便开始讲起魔改版西游记,并且结合元末明初的故事进行串烧,外加一些江湖,武侠,神话,情爱之类的元素。可以说将西游记与射雕英雄传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寻找倚天剑与屠龙刀,张无忌后来得妖猴相赠九阳神功,神照功以及乾坤大挪移。

  而峨眉弟子周芷若得到了倚天剑,两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

  “虾弟,那周芷若可是我峨眉派之人?后来怎地如此恶毒?莫非是说我峨眉也有不肖之人?”

  “影儿,切莫当真,我还没说完呢,这只是周芷若的一个计谋,虽说她得了倚天剑,屠龙刀,并晓得了里边的秘密,但是吧,她将屠龙刀里的武穆遗书交给了朱大帅,将倚天剑里的九阴真经交给了明教教主……”

  “我朝洪武大帝受明教教主之令,讨伐逆元,后来,明教回归宗坛波斯,而洪武帝则顺理成章地承天命开创大明……”

  “虾弟,那张无忌最后娶了谁?是周芷若么……”

  “我……自然是那蒙古的赵敏,而周芷若则是常伴青灯……”

  “虾哥哥,好可惜啊,周芷若至死也不知,她心中的无忌哥哥最喜欢的是她呀”

  “小倩……你……”

  小倩捂住了嘴,一下子说漏了,而我则看了看她,彼此默契地没有再说下去,原来小倩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马车在朱雀大街一处府邸前停下,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之人,正待我欲开口询问时,他却激动地喊到:

  老刘,快通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身后年岁稍年长之人,显得很是高兴,快速地向着后院走去。

  “想必,您就是吴管家吧,我死而复生,有些事记不起来了,还望莫怪才是”

  “少爷这说的哪里话,快跟老奴来去见见老爷和夫人”

  “吴管家,公主还在马车上,我就先不回去了,等会儿还要进宫一趟”

  “对了,吴管家,这是我认的妹妹小倩,以后她就是这府上的大小姐了,还有这只大黄狗麻烦看管一下”

  “少爷,你就放心吧”

  “那就多谢吴叔了”

  我将身后的妹妹小倩给管家介绍了一下,还有她牵着的大黄狗,它很有灵性,仿佛是知道吴管家是一家人一般,也不叫,反而是讨好的样子。

  待她们进了府邸之后,我便上了马车,跟着我影儿进宫去了,前面驾车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宋忠,过端门之时,只需亮出令牌就可以放行通过。

  端门之前叫做朱雀门,在洪武初年改为端门,朱棣靖难之后,将端门改为洪武门。因洪武帝推翻元庭,建立大明,拯救华夏之民于水火,尤其是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成为最有骨气的一个王朝,也是得国最正的一个王朝,与之对应的就是刘邦建立的汉朝。

  正因为于此,永乐帝鉴于洪武帝之功,便将大明皇城南门改为洪武门,至清朝初期,改为永清门,此乃后话。

  此时此刻,从端门至奉天门之间是一条长约一千二百米左右的天街,两边是朝廷权力中枢办公所在,大臣们上朝之时从此门而入,走过这条长廊之后便是奉天门,里边广阔的地方是品阶较低的官员所站立之地,这种情况一般是大朝会,举行封赏,皇帝大婚,太子册封,新帝登基等情况才会出现低级官员所站立。

  当我们到达奉天门时需要从马车上下来,一般情况下未得皇上旨意,就需要在这里等候,等什么时候皇帝召见了,就进去在奉天殿接受皇帝召见,不过这仅限于国事。

  像一般的皇子,有功的大臣,勋贵之类的,皇帝要召见一般是在武英殿里进行,不过这仅限于洪武一朝。因为,在永乐前期,无论是朝会还是召见官员,皇室成员,使臣什么的都是在武英殿。

  此时,皇上正在武英殿里与皇后闲聊,郭贵妃端坐在一旁,太子则是在皇上的旁边。门口的宦官进去禀告之后,公主先一步跟随着太监进去,而我则是在殿外等候。

  “女儿常颖问父皇圣躬安”

  “咱很好,无需多礼,快来父皇这边,让咱好好看看咱得闺女”

  “妹子,你看看,咱得闺女都饿瘦了,想来是这几个月在外面过的不好,吃尽了些苦头”

  “父皇,母后,女儿不孝,女儿任性让二老担心了,请父皇母后责罚。”

  晋阳公主常颖一下子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向着面前的皇上,皇后行礼。

  马皇后没有迟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忙地扶起常颖,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到自个儿的身旁,嘘寒问暖了一番,询问了这些天在外面的情况。

  “影儿,我怎会责怪于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妹子,要不是那姓吴的臭小子,咱认的闺女怎会差点离开咱”

  “父皇,别责怪他,都是女儿自愿跟着她的”

  “这你就别管了,看咱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一番,不敲打不成器”

  “云纪,一盏茶后在让那小子进来”

  “奴婢遵旨”

  随侍太监云纪招来手下,在耳边说了几句,便然他出去了。

  洪武帝坐在案前,喝了杯茶水,眼角余光瞧了一眼外面,心里道,吴桢家那个臭小子敢骗走咱的闺女,咱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咱越想越气,看咱非得吓唬他一下不可,谁让这下子从小就皮呢。

  朱皇帝啊,朱皇帝,这都过去好大会儿了,既不召见我,也不让我离去,莫不是要晾着我?

  看来啊,朱皇帝心有闷气没处撒野,这是准备拿我当出气筒了。他毕竟是俺媳妇的义父,未来的一个老丈人,这倒也罢了,可她爹却是赫赫有名的常遇春,虽说去世的早,可那家子可不好惹,况且她舅舅是大名鼎鼎的蓝玉,她姐姐可是太子妃啊。

  这一个个的都不好惹,不好惹。哎!这关不好过啊。

  头疼,真是头疼。

  人人都说,圣心难测,君威不可挑战,说得一点儿也不假。不过却也看对谁,若是贪官污吏,那自不必说,他们的确该死;若是武将勋贵因一些文臣而遭受波及,那就是万般不该;若是亲近之人,比如马皇后,太子朱标,郭贵妃等,那才是一家人,其他的只能是另外。

  今,北元残余虎视眈眈,西南还有个梁王杵在那儿,也不是个省油的主,收拾这些还得依靠武将勋贵,想来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个时候断然不会对武将下手。对于我而言,无非就是挨一些板子,给陛下一些台阶,出了胸中那口闷气,谁让俺魅力大呢,拐了他认下的闺女呢。

  俺的思绪早已飘到了不知何处,更不在乎要等这么长时间。不就是等嘛,不就是在外面罚站嘛,俺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虽然俺成绩好,却也经常象征性地出去罚站,不为别的,只为俺的美女同桌。

  正在俺思绪飘飘,云游于天外之际,里边出来了一个太监,想必是该让俺进去了。

  “虾公子,陛下有请,记得,切莫惹了圣上。”

  “有劳云公公了。”

  说完之后,我习惯性地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他的手上,其意不言而喻。而他惶恐起来,不敢接受。

  说来也是,这毕竟是洪武帝的进侍,哪能为了这区区银子而让自己陷入危难之中。我也不再强求,只是小声说道:

  若是云公公以后有何难处,尽可到江阴侯府去吩咐一下便是。

  云纪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我走进大殿,微微低头,眼角余光瞥了瞥坐在上面的洪武帝,便迅速收回了眼神,学着影视剧中的动作,生硬地行礼,并高呼:

  “草民虾仁参见圣上,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洪武帝随意坐在上面,看了一眼殿外,没再说话,也没有让虾仁进来的想法。他则拿起案上的一本书看了起来,皇后则是与郭贵妃一起拉着晋阳公主唠家常,唯有太子殿下欲言又止,他很想让虾仁进来,却也晓得这是父皇想晾一晾他。

  我望着高座于上的洪武帝,其貌雄伟刚毅,龙准额目,国字脸,并未像后世一般的那种鞋拔子脸,果然是后世满清抹黑了洪武帝。

  “虾仁呐,你可知罪?”

  果不其然,该来的还是要来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无数人诚惶诚恐,换做旁人早就慌乱了,不知所措。

  可我是谁,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不说见过大风大浪,倒也能够应对目前的状况。

  “草民不知罪在何处,还望陛下解惑”

  “虾仁,咱的宝贝闺女都让你拐跑了,你还说你不知罪么”

  “陛下,小的冤枉得很呐,小的与公主殿下情投意合,她为我做了许多,小的铭记于心,今生非她不娶,还望陛下,皇后娘娘成全,等小的回去后就让俺娘来提亲”

  “虾仁,你可想好了,娶了咱的闺女可就是驸马都尉,这个,你明白咱的意思吧!”

  “陛下明鉴,小的倒是不那么在意,而是能做一些对我大明有益的事儿就够了”

  “虾仁,你知道就好!”

  “陛下,小的想清楚了,与影儿在一起挺好的,小的定不会委屈了影儿”

  “你记得就好”

  “虾仁呐,今后作何打算?”

  “陛下,小的还小,还未考虑未来之事”

  “这可不行。这样吧,你先去国子监读个两年,别到时候大字不识一个”

  “陛下,不用了吧?”

  “叫你去你就得去,你敢抗旨不成?!”

  好家伙,动不动就拿抗旨来吓唬俺,要不是俺来自于二十一世纪,估计早就被吓尿了吧。

  “陛下明鉴呐,小的熟读儒家经典,实在是不需要去国子监啊,若是陛下能够允许小的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能够获得举人”

  “就你?”

  洪武帝明显不信,也是,换做旁人肯定是不信的。别说其他人了,影儿看我的眼神跟看傻子一样,仿佛在说,就你那个半吊子水平,写写画本或许还行,参加科举别做梦了。

  好吧!我说大话了,吹出去的牛含泪也要吹完。不过还有半年的时间,突击一下还是可以的,更何况我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呢。

  我前世是一个某985高校中文系的高材生,专修的就是古汉语,诗词歌赋什么的信手拈来,现代政治,经济什么的偶有涉猎,历史更是不在话下。

  “陛下,小的总要去试一试,说不定可以呢”

  “说真的,科举不比其他,你可想好了?”

  “陛下,小的想清楚了”

  “咱会让礼部考教你,通过的话你就以秀才参加明年的春闱吧”

  “小的谢陛下恩典”

  俺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就找了个借口就要溜了,实在是这个地方太吓人了,你想啊在皇权高度集权的明初,洪武帝那摄人心魄的压力谁能不怕,要不是俺定力好,估计早就两腿发软了。

  在离开之时,我冲影儿眨了眨眼,眼角望向大殿外,然后就退了出来。这时影儿告别了皇上,皇后也出来了。

  “对了,虾弟,科举的事儿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段儿时间我都没看见你读什么书,反倒是练武了”

  “影儿,我可聪明着呢,看书一目十行不在话下,在家苦读个半年应该足够了”

  “虾弟,读书虽然要紧,可练武之事也要常练才行,过几日有空了,我去你府上找你”

  “影儿,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那……你赶紧回去吧,想必伯父,伯母该着急了”

  “影儿,那我走了啊”

  “去吧……”

  我走进马车,然后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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