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人的存在,是你拒绝所有人的理由。
01
“今天我回老家了,你妈问我,你一直不找女朋友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所以今年过年,你一定得带一个女朋友回家,不然你妈真以为你喜欢我!”
我都能想象到,你肯定是嘟囔着嘴巴给我发的这条消息,我也不忘打趣你道:“我不,我自己回来就好,然后去你家把你拉去给我妈看就行了。”
你从屏幕对面扔了一个炸弹过来,把我的思绪炸回了小时候。
02
你有没有经历过一种遇见,阴霾天空变得明朗,隐约雷鸣变得温柔,风雨来临,有一个人留在其中?
那种奇妙卷进风眼里,它是自下而上的,它运转不停,它拼了命地往你情感最丰盛的地方蹿。
7岁那年,初次见你,没有电闪雷鸣,也没有风雨交加,阳光好像特别的明媚。柔和的金色从绿色的树叶上流淌下来,花开无声。
你也就这样无声地住在了我的心里。
所以,我像个麦芽糖一样缠着我妈,问她住在我们家对门那个女孩是谁,她说是刚搬来的妹妹,叫晴晴。
我又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每天摇摆不倒地出现在你家门口,只是为了和你混个脸熟,交个朋友。
后来我如愿以偿,成为了你的哥哥。
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早上吃完早饭,我就站在家门口冲你家喊一嗓子:“晴晴上学啦。”
就看到你蹦哒蹦哒从家里跑出来,拉起我的手说:“走呀,哥哥。”
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软软糯糯的,你的小脖子好像轻轻一碰,一不小心就会给整坏了似的,瓷娃娃一样。
所以我在心里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去学校的路上,都是泥泞小路,路旁边的稻田里一年四季都种着稻谷,我们看着它们从翠绿翠绿的稻秧变成金黄金黄的谷子。
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所有的庄稼收成以后,村民们就会在田里撒上一种花的种子,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漫山遍野的稻田里都是淡紫色的一片,好看极了。
就像你身上穿着的紫裙子,微风徐徐,迎着风,飘荡着。
我都会忍不住看着你那圆润润的脸上的那两颗大眼睛,说:“晴晴,你真好看,就像这些花一样。”
你每次都好像没听见一样,催促着我,快点走,说:“哥哥,我们得走啦,不然上学迟到了。”
然而每次我们都会迟到,就会被老师罚站。
我们站在各自的教室门口,你一点都不觉得被老师罚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还一直冲我笑。
看着你那甜甜的笑容,我的心里滋生着一股奇怪的柔软,和着脚底站久了的疼痛,反而让我更加精神。
03
我们一直都是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
我上高二的时候,你才上高一,那个时候的你已经开始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马尾辫在你的头上随着你走路的脚步,一晃一晃。
就像那厄瓜多尔的玫瑰,加尔达湖的月亮,都是一样一样的,唯美而不染尘。
从小到大你的成绩都很好,因为你一直很乖,到了高中更是,每次月考贴出来的红榜,年级前十都有你的名字。
还有各种阅读比赛,写作比赛,你都是一等奖。每次校刊上出现你的文章,我都要拿到班上大肆炫耀一番,跟他们说,这是我妹妹写的,我妹妹可厉害了。
正是因为你那么耀眼和出众,导致我保护你的难度系数大大增加。
高三那些不读书的男生痞子,总是喜欢打赌说在几日之内追到哪个新来的高一的女生,然而你就是重点对象。
所以他们总是给你写一大堆的情书,把你堵在教室门口,塞给你。你每次都拒绝,对他们不屑一顾,导致他们恼羞成怒,在校园里到处骂你,说你自恃清高,说你真以为自己长的很好看。
每次听到这些诋毁你的言论,你都手足无措,班上的女生也因为你平时太优秀了,老师也偏心你,她们对你嫉妒成恨,合起伙来孤立你。
你每次都委屈的跑来找我哭诉,然后我就会气愤地跑去找他们打一架,我比他们小一届,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我还是要打,拼了命地打,把你所有受的委屈,都还给他们。
所以每次我都是鼻青脸肿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哭得更凶了,你心疼地扯着我去看医生,说:“哥哥你再也不要因为我打架了,这样学校会惩罚你的,阿姨也会骂你的。”
少年时期的我为了保护你,哪顾得了那么多,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个年纪的我们也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你是我一辈子都要保护好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04
上了高三以后,我们就是学校的老大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我在学校里是混日子的人,也不知道体恤父母要好好读书,每天就是爬围墙出去网吧上网,经常三更半夜不回学校。
学校的老师都让你远离我,说我是坏学生会把你带坏。而且在村里不知道哪些多嘴多舌的妇女,开始在我们爸妈面前造谣,说我们两个早恋。
她们的话说的特别难听,我知道对于你一个女生来说这样的伤害是多么让你难堪。可是你却满不在乎,每天还屁颠屁颠跟着我。
周日去学校的时候,我告诉你我不会骑自行车搭你去上学了,你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去了。
不知道你是跟我赌气还是真的被我给拒绝怕了,就真的一个人瞪着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倔强的样子,真让我心疼。
其实你不知道每次我都远远地跟在你身后,默默地看着你。
去学校的那段路,很短,好像又很漫长。
夏天的风卷着热浪没完没了地吹着,烈日下的稻谷金灿灿的,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
路两边的梧桐树叶绿得耀眼,轻风吹拂,我听到你的小白裙子与车轮相磨擦,发出音乐一样的声响,似我内心抒情的叹息。
我以为你真的就会乖乖地远离我了,好好学习。
可是有一次你在周五回家的路上,你扯住了正要骑车去网吧上网的我说:“哥哥,我们逃吧。”
我放开了你的手,说:“别跟我说,你的梦想是跟心爱的人私奔走天涯。”
年少的我们,将梦想作为代名词,什么都可以和梦想有关系。
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应该是考重点大学,你会有很好的未来,而不是跟着我鬼混。
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拍了一下你的头,说:“傻丫头,私奔这种事,土爆了,我不去。你还是回去好好写作业吧。”
05
为了让你彻底对我死心,我找我们班的女生假扮我的女朋友,你一来教室找我,我就让她把你轰走,你倒好,为了气我,也拉来一个浑球小子,说他是你男朋友。
顿时我就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揍他,你一把扯开我,开始大哭,哭得身体一抖一抖地动,抖得像一片落叶一样,你说:“哥哥变心了,我也要变心。”
我温柔地揉着你的肩膀,安慰你说:“晴晴别哭啦,哥哥没有变心,哥哥永远是你的哥哥。”
对呀,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我也只能是你的哥哥。
还没上完高中,我就辍学了,一个人去广东打工,而你继续读书,高考很顺利,你考上了重点大学。
慢慢地,你也长大了,不再什么都依赖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每次加班都很晚的时候,我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刺眼的烟火,它们照亮了整座城市,也照亮我自以为不可一世却一直懵懂无知的十九岁。
在我最难熬的这几年里,我总是不断回忆起你那像栀子花一样盛开的脸。
眼睛里的光,仿佛某个夜晚月亮倒映在湖面时,突然吹过来一阵风,让满满的月光都碎了,流淌开来。
如此美好,让我心动。
06
后来到了我们都该谈婚论嫁的年纪,每次过年回家,我妈都会催我带女朋友回家,然后我就呆呆地望着你家门口,不说话。
我妈其实是最懂我的,她知道我喜欢你。
当然,她也知道我们不可能。
每次她都会提醒我:晴晴读的书比你多,你已经配不上她了,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所以你现实点,好吗?
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看《大话西游》的时候吗?
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就是齐天大圣了,因为他为爱勇敢过,也拼命过,就像我对你一样。
我很爱你,我却总是对你的爱保持沉默。
从小到大,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即使我从未开言,你无须知晓,它只是隐藏在我内心,我最终还是要做城墙下的那条狗,看着别人给你幸福。
所以,在给你发完消息之后,我给我妈发了一条消息:妈,过年你给我找个相亲对象吧!
无戒训练营第27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