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L先生谈论Z姑娘及其他》第五篇 2017年6月4日于上海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已经是L唱的第三遍的五条人的《广东姑娘》了,L拿着话筒呆呆的看着歌词用他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张着嘴,却听起来依然是很小。

深夜的时候L给我来了电话,让我陪他去唱歌,我说L你在迪士尼累了一天了不休息还跑去唱什么歌,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我发了个地址,听起来L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酒意,我知道L肯定状态不太好,就赶紧的按照L的地址找到了他,我见到他时就在唱着这首《广东姑娘》。

L看到我进来,放下话筒有些摇晃的招呼我过去坐下,桌子上已经有了很多个空酒瓶,我到控制台那里把声音调低下来,又给L拿了瓶水,就这样陪着他抽着烟,半小时过去了,L的酒意恢复了一些。

“你怎么了,今天不是去迪士尼玩了吗?”

“是的,玩了一天”

“我都想去很久了,结果被你这么突然的抢了先,还约了Z”

“因为上次去莫干山的时候有提到迪士尼,所以我知道她还没有去,但听得出来她也挺想去的,这次就趁着一起吃饭问了她”

“都玩遍了吧?”

“是的”

L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他在迪士尼拍的照片,我一边翻看着照片,一边问L。

“今天表现的怎么样,照顾好了吗”

“我一直看守着她呢,能想到都会注意,除了其中一个景点实在是排队太长也没有办法让她休息,而且也是她最想玩的算是比较累到。只是表现算不上好,特别是说话,你知道我对追女孩没什么经验,有时候可能就会用力过猛,还会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我本来想严肃的表达我的感情,但习惯性的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我自己想想换做对方的位置都会觉得语气有点假,她还说我话多,这几天我确实说了很多很多话,为了掩盖我内心的波动”

“你还是做不到情绪的自然”

“是的”

L指着她的照片说。

“你看她像不像一位公主,有那么多宠着她,我要做到很好很好才能超过别人对她的好吧”

“公主喜欢的是英雄,你是吗”

“不是,我不想成为英雄,但我可以为了她去努力做一个属于一个人的英雄”

图片里还有一个L偷拍的Z在玩钢铁侠的视频和迪士尼城堡烟火表演的视频,翻到最后烟花表演的视频的时候L把头低了下来。

“最后烟花表演的时候我偷偷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L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害羞和狡猾。

“呃”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L没有等我的追问就继续往下说。

“每一次她靠近我,都有这种冲动,每接近一寸距离,我的心跳就会多跳一下,我的身体都会控制不住的颤抖,晚上的时候我们去看最后的烟火表演,我站在她的身后,虽然已经偷偷的看了一整天,但她的脸就是一个磁铁一样吸着我的眼睛,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勾人魂魄的力量,我就这么站在身后看着她的侧脸,心怦怦的开始乱跳,手心都被攥出了汗,我很想搂住她,必须紧紧的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心却跳动的更厉害,我的眼睛就在她的额头、耳根、嘴巴,每一寸皮肤滑来滑去,我终于没能控制住自己亲了一下,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眼神还呆滞在那里,心跳的有些头晕,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亲到”

“你这有些鲁莽了吧,而且这才一个星期你就表露的这么强烈,你了解她吗,她又了解你吗”

“嗯,可这并不只是一个星期,这是将近五个月的时间的酝酿,当她在上个星期撕开了我的小心思后,同时也撕开了我藏在心里很久的爱意,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向她,我或许不是完全了解她,但五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看得出来一些性格,一生那么长,怎么就得说现在就得完全了解呢,我知道这可能是近段时间的最后的一次直接的表露,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什么机会或者也没有什么勇气再让我把情话说出来。从爱上她的那刻起我就想着能有那么一天的时间给我,让我能看着她一天,从晴朗的白天到安静的夜晚,这一生就值得了,而我已经实现了这个愿望,甚至还附送给了我几天的时间,这个星期,这一天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这一天的时间都给你了,那应该开心才对”

“当然开心啊,但也很痛苦,因为我不能再去对她说那么多的情话了,我告诉自己这是近段时间里最后一次,我不能因为爱她就拥有不停向她诉说我的内心的权利,我的自尊一点点被撕碎,可不能让她看到我卑微的样子,也不想因为她看到我卑微的样子而产生压力,虽然我也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但我要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为明天努力。”

“为什么必须要给自己这个期限,为什么要这么用坚强来伪装”

“我不想让别人看的我的失败和脆弱,我想养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L眼睛里透着一股坚毅,

“我从没有为任何一件痛苦的事情喝过酒,人们常说一醉解千愁,我不认同,我喜欢时刻保持着清醒,但今天突然发现并不是自己多么理智,而只是伤的不够深,以前我给自己的保护壳太厚了,所以伤不到,这次就这么不小心的打开了它,没有给心留出防备”

“那我也陪你醉一次,来吧”

“我还要再唱一遍《广东姑娘》”

我陪着L喝了几杯酒,这首《广东姑娘》唱了一遍又一遍,L这么唱了三遍后,叫上了我一起唱,恍惚间我也有点醉了,不记得是第几遍《广东姑娘》后L突然不见了,我打开门四处的找,却没见到L的身影,回到房间屏幕还再循环着这首歌,我手里拿着话筒,屋里好像没有一点L存在的痕迹,好像这些只不过是我在自言自语。

我在前台结了账单,到了街道上天色已经有了一点光亮,匆匆的往家里赶去,双腿好像站了一天似的那么累,到了家中,赶紧的躺到床上睡觉,明早起来还有工作要做。

“过了不知多少年,我又碰到了L,L的皱纹多了一些,但反倒像是年轻了一些,身边挽着一个姑娘,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姑娘,L跟我说他们已经结婚到了广州去生活,在广州开了几家花店,也算是安了家,经常到处去旅行,这次路过上海就想到联系了我出来聚一下,顺便让我见见那个说过很多次的广东姑娘”

滴...滴...滴...

虽如梦却非幻,虽似假却是真,爱还在,故事就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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