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漫长的乡间小道中做一些与开车无关的事情,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车窗外的景色总能或多或少吸引着我,微信群村里的人开始寻找晒玉米
的地方啦。现实和微信里的东西总会那么巧合,有时候发一些心灵鸡汤或略带夸张的动态表情,感觉和实际生活总差几条街。可发出这样的微信,我也会感觉,是时候收玉米了。再过几天,望着夜空悬挂的明月,吃着不再奢侈的月饼。低头看着空地满是金黄色的玉米粒,这是一种庄稼的收获,更是人生的一个微总结。秋天,可以说是收获的季节,也可以是一个人这一年一无所获的季节,无所谓,因为还有一个冬天去规划,只是这一个月,我只想享受这秋天金色的美丽。
有人在微信上发出距离2015年结束还有一百天,在我印象中,2015年总是按照庄稼种植与收获来完成四季更替的。这一年,我没有了牵挂,没有了事业的打拼,更是一种无欲无求的“混日子"的心态,我的脑子内存很小,一个年份只会记得一些很少的事,2013年以前,我总是奔波于考试和干辛苦得村官工作。2013年,我沉浸在考上教师的忐忑中。2014年,我陷入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2015年,我注视小麦一天天地成长,甜瓜由小变大,直到成熟上市。然后开始收麦子,接着种下玉米的种子,还未回忆种玉米的场景,转眼间已是一米八高的玉米秆,它们就像澳洲袋鼠一样,身上仿佛有个袋子,那一颗玉米棒就像袋鼠一样,从刚开始探出头来,望一望周围未知的世界。然后慢慢的长大,直到今天长成丰硕的果实。慢慢像袋鼠毛一样,从绿色变成金黄色。等待主人的手工掰下来或者收割机旋下来。无论是机械化的收割,还是有些地不好进,人工的掰下。都是收获的心情。或许,唯一丢的就是劳动的回忆与快乐。
小时候,我们在这个九月的季节,总是喜欢将玉米秆折坏,像吃甘蔗一样,一口一口地咬着,所不同的是玉米秆没有甘蔗甜,玉米秆的汁液容易乱流。弄的手粘糊糊的。但玉米秆是免费的,更重要的是偷的东西最好吃,也最刺激。吃完玉米秆之后,稍作休息,然后开始搜索比较嫩的玉米棒。有时候我们偷玉米棒,不仅要和庄稼的主人玩心理战,还要和玉米棒的害虫作斗争,运气不好的话,掰下来的玉米棒很嫩很鲜,但无奈被害虫吃的千疮百孔,只是当时我们对于卫生和健康不在意,放到现在绝对吐的停不下来。找到好的玉米棒之后,拿回去让母亲给煮或烤熟,母亲不会细问,大人们认为一个玉米棒不值几个钱,谁家都有,小孩爱吃就给煮吧,等到大的时候,我们开始自己在野外烤玉米,吃的非常香甜,非常美味。
那时候,还没有机器收玉米,我们还会放半个月的秋假专门帮家人收玉米。这时候的天气比收麦子能凉爽,可玉米地也不好待,在掰玉米时,我总会被玉米叶子无情划几下,它仿佛是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人类抢走。我是一个很笨的人,对于一些农具都认不全,收玉米更是不得要领。很容易被叶子划伤,虽然不会被划流血,但那红印仍然很蜇疼,夜晚难以入睡。扳完玉米之后,我们用架子车把玉米拉回家里倒在空地上。夜晚的天气有些凉,但仍抵挡不住村里人在户外边看电视边剥玉米棒的热情。我最喜欢这样的场合,邻里之间谁要是闲着,都会自觉地主动帮忙剥玉米棒,边剥玉米棒边拉家常。说说今年的收成如何。看到当年电视剧《新白娘子传奇》,牵挂剧中人物白娘子何时才能出雷峰塔。我也是一个剧迷,至今我还幻想,杭州西湖的雷锋塔有没有白蛇,对于法海恨之入骨。到后来听说法海的原型落破到开出租车养家的境地。心中也会无厘头的莫名开心。电视剧放完了,剥完一部分玉米棒之后,我意犹未尽,憧憬明天电视剧剧情如何发展。和父亲睡在户外,防止小偷偷玉米棒,看着天空的繁星,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这几年已没有人敢睡在户外,而我因为工作地点的关系,住进阎良的小区,邻里之间一进家门都习惯性关门,更别说睡在户外。进入电梯也是无话可说。物质的富裕提升,让我在精神上如此贫穷的孤独。再也回不到那样的秋天的夜晚,再也没有让我牵肠挂肚的电视剧了。更没有合适的机会和父亲一块睡在户外了。
这几天,我看了一部老电影,是周润发和钟楚红主演的经典爱情故事片《秋天的童话》,主要讲述的是在美国纽约居住的两位华人中的一段爱情故事,但李琪因初恋的创伤尚未愈合,而且两人的生活方式、思想、趣味南辕北辙,故未与船头迟表达。或许这样的故事情节和玉米无任何关联,但是我偏爱做这样的场景联系,因为我开着车听着《秋天的童话》的主题曲,而两旁的玉米地和我背道而驰,秋天的黄昏,叶子铺满地,厚厚一层美丽的金黄,空荡荡的枝叶映着清冷的天空,彩霞的颜色从错综复杂的枝叶缝里透过来。桥下的小河清水流着凉水的声音从近而远,很长很长的溪流,直到看不见的天际。
下一个季节就是冬季,或许寒冷,或许人们不再忙碌,打麻将和跳广场舞更热闹。那个黄昏的影子,此刻望着车镜里三十一岁的自己,觉得冬天的味道,正踩着金色玉米粒步伐节节逼近,从秋天逼向冬天,节奏如此紧凑,谁都无法慢下来。车开过一片玉米成群的乡间小路,将车熄火停在路边,躺在座椅上,闭上眼睛,秋天的玉米年年都种和收获,而我的童年关于玉米的回忆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