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想而不可
1
离开了公司，叶秋总算有了足够的时间继续自己的创作，他点开了电脑上一年多没修改过的文件夹，怀着喜悦和激动。
开始写到和娜娜的故事了，但一连几天叶秋还老是找不到以前写书的那种感觉，就同一件事来回写了好多次也还是不满意，静不下心且走神多动——是一年多的销售工作让自己变得浮躁了还是……
细想之下男孩有些惶恐，可他仍不愿放弃，他打开了QQ空间里以前留存的照片，希望能找回一点儿细腻的情绪。那些照片他一张也舍不得删掉，就像当初娜娜指责他为啥不把英子的照片删掉一样。他一遍遍地看着，看着上面标注的时间，看着底下那些曾经朋友们祝福的话语，他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娜娜会留恋这些吗？她上次不是说分手后已经谈过一个且现在还有一个在谈吗？当初送给她的相册大概也早被她扔掉了吧……
思索了许久好像也只能给自己徒增折磨，那就不要再想那些伤心事了，就把曾经的那些美好记录下来，写进书里，只把该有的情绪融入进去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叶秋深吸一口气，重新点亮刚才由于太久没动作已经熄掉了的电脑屏幕，在这个安静的黑夜里继续他的工作……
2
写得累了或是没有头绪的时候叶秋照例会刷刷短视频，只是因为担心请假的事情败露，他这段时间都不能更新自己的作品。
这几日他都在关注一场运动会的直播，看着赛场上的运动员们英姿飒爽、勇敢矫健，也让同样热爱运动的叶秋热血沸腾，尤其是当国内的选手力克强敌取得不菲佳绩的时候，他也会随着解说员的欢呼一跃而起，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叶秋打心底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但看着看着很快他又发现评论区出现了很多截然不同的声音，一些不堪入目的，像是从最阴暗腐臭的深沟里生长出来的——
“呵，男人？你看人家需要男人吗？太多普信男了……”
这句评论的具体源头叶秋忘记了，只记得它好像是出现在一个女性运动员通过自身努力摘得桂冠的视频下头，这本该是值得钦佩的一事，但不知为何成为了有些人发泄自我情绪挑起冲突的工具。
且TA们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往下翻去诸如此类的评论比比皆是，但大致可分为两方阵营：一面是支持此说法甚至更煽风点火的，另一面则是严厉抨击甚至以同样语气尖酸还击针锋相对的。
而两边阵营大致可由性别划分，也几乎每一个热点事情的下面都会有TA们的身影，即使原本的话题根本和两性之间的讨论没半点儿关系，也会有好事者抢在前排给它们牵扯上发出些“义正辞严”的言论来，然后那评论的下方很快便会沦为没有硝烟的战场。泾渭分明的两大战线，彼此之间唾沫横飞互不相让，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只是偷觑了那些评论一眼，男孩便很快把目光移开了，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被那些东西影响到，从而自己也加入其间争论的某一方，沦为散发着阴暗与腐臭气味的枯骨大军中的一员。
但这好像是以前就有的，以前在校园墙上不就偶有看见类似的这些充满戾气的争吵？只是这两年好像它们又变多了，从最开始不着边际的论坛贴吧蔓延到了现在的各大平台；从最开始仅限于网络层面观点上的争吵发展到如今现实中也能见到它们的行迹。也越来越有恃无恐，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它们带来的影响也不再仅局限于虚拟网络，而是在潜移默化中渗透着人们的思维，尤其是我们的孩子……
3
“我们正在流失一些东西，诚挚的爱情和人与人之间极致的善意，但我仍然对世界抱有期待，我希望我能化作夜空里的一颗星星，守护着世间的温柔，守护着一切爱与美好的出现……”
——摘自2022.2《秋的日记》
4
相较于与人们争论那些无意义的东西，叶秋显然更愿意去亲近大自然的美景。
“嘿，听说你没在工作了？明天我打算自驾去川西，一起吗？”
一个以前经常在一起骑车的朋友发来消息，叶秋看了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复道：
“好啊，几点集合？”
“明晚我七点下班，十点地铁站集合，带上你的无人机，咱俩晚上睡车里，拍星空雪山，玩两天。”
“没问题。”
说走就走，叶秋赶紧给自己所有的拍摄装备充好电，并在次日按时赴约。叶秋记得那位朋友，是叫余哥，同时也是一位退伍军人，二人最开始结识的时候是在去年一次200公里的骑行挑战赛上，当时在参加比赛的骑友中就有这样一个传闻：一个肤色黝黑的大佬骑着山地车拉爆了一众公路车手，一边超过你一边还拿着运动相机进行记录，偏偏你还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让人惊讶的是这样一个体力极好的大佬同时也酷爱摄影，志趣相投下叶秋也很快与之结为挚友，包括后面的几个月，两人几乎是每月都会相约出去旅行一次，余哥负责开车，叶秋就负责拍摄——当然有时也会约上其他人一起分担油费。
这第一次的旅行两人就在海拔4200米的高原上露营一晚，叶秋也第一次有了只给自己拍摄的摄影师，在一张张构图精巧的照片下，他看向远处雪山的背影显得落寞又孤独。
但叶秋很喜欢这些照片，当夕阳的光辉穿过晚霞洒在鱼子西的雪山上，如火焰般鲜艳的红会铺满整片天空，连带着地面上的人们一起，都将被这红艳笼罩。
等到夕阳落下，天空中的红艳又会被大片的深蓝色取代，像是一块超大型号的幕布，从西面来，掠过一众雪山之顶，只在东面地平线与大地相接的位置，会露出一条橙黄相接的彩带。而那些站在高地欣赏晚霞的游人，都成为了这片漆黑土地的一部分，在晚霞的余晖中能清晰可见他们黑色的剪影——被绚烂的霞光包裹，头顶是镶嵌着清澈群星深邃的蓝，脚下是即将陷入沉睡寂静且辽远的大地。
“……那下次我一定要陪‘猪猪’一起，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我们要一起去好多好多的地方，好不好……”
“嗯，我们要一起去环游世界，看好多好多的风景……”
夜幕降临，人们也很快散去，仅剩下男孩还怅惘地站在原地，他脑中再度浮现出过往的一些回忆，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头搜索到了仅有一格的手机信号。
他打开日志在里面写道：
“曾答应一起去看的风景，现在由我一个人去记录；把你写进书里，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5
阳春三月，正值春暖花开的时节，温度的攀升以及郊外美丽的风景都让憋了一个冬天的骑友们跃跃欲试。单车行组织了一次去“五湖四海”赏油菜花的活动，参加的足有四十余人，大伙儿排成车队，浩浩荡荡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目的地是城郊周边唯一的一处岛屿型花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成片的金黄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发出耀眼的光芒，骑友们犹如一条长龙穿梭在花海丛中，彼此谈天玩乐。萧老板带来了相机负责给大伙儿拍照，而背着无人机的叶秋也只好无偿地当了一回摄影师，负责给大家记录空中的镜头。
骑游回去后叶秋把拍摄下来的素材剪辑成片，然后传到了大群里，很快便被骑友们争相转发，本来并没有多少粉丝的视频号竟在短短几小时内就有了数百次的转发量。
两天后，叶秋收到了一条申请加好友的验证信息，头像是个粉红色的小熊猫——看名片是个女孩子。
叶秋点了同意。
“你好，大佬！”这是女孩发过来的第一条消息。
“为何叫我大佬？”叶秋问道。
“因为你骑车很厉害呀！”
“呃……我的爱好可太多了，骑车只是其中之一。”
“比如航拍？‘五湖四海’今天我们也去了，我们都在说你那天拍得漂亮呢！嘻嘻，其实你的视频号我早就关注了，只不过是今天才加你好友。”
“是嘛？”
“真的！”
“行，我相信，但是……你可别再叫我大佬了，承受不起，叫我阿冰就行……”
“行，那你叫我大花吧，有时间可以一起骑车呀！”
“好的。”
……
简短的聊天，却让叶秋对女孩产生了好奇，他简单翻看了下女孩的朋友圈，发现更新很少，最后一张照片是去年参加单车行的活动一起去玩水时拍的——原来以前是有见过的。
“大佬，什么时候来我们这儿参加活动呀？”这晚女孩又发来了消息，但看来已全然忘了上次叶秋的叮嘱。
“你们那儿？是属于哪个车行吗？”叶秋无奈地笑了一下，问道。
“我在‘骑行吧’，这周日我们要去爬云顶山喔，你过来参加嘛！”
“我……到时候看吧。”
“哎呀，你那么厉害肯定不怕，反正不还有我托底嘛，我骑得可慢了。”
“哎，好吧，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我会来参加的。”
“那就一言为定。”
……
6
见到女孩的时候她扎着两条麻花辫，乌黑亮丽的头发从骑行头盔的缝隙往下垂落，轻搭在穿着轻薄纱衣裸露的肩上。
很久没再参加过骑行吧的活动，叶秋显得有些拘谨，反倒是女孩远远地看见了他，走过来打招呼：“嗨，你……就是群里的‘阿冰’吧？”
“嗯呐，是我，你是……大花？”
女孩摸了摸肩上的辫子，点了点头。女孩身高大致一米六几，高挑纤细的身材仿佛一条摇摆的柳枝，红艳的脸颊笑起来时像是两瓣盛开的荷，而更让人入迷的是那双犹如黑宝石般透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仿佛会说话一样。
这一次的接触要比去年那次玩水时更近，但同样的都是只看了一眼叶秋便让自己转离了视线——他想起当时是为啥只有一面之缘了。
“你应该……还在上学吧？”
叶秋把视线移到了靠近队首的一侧，问道。
“嗯，今年大三。”
“现在没上课吗？”
“因为疫情呀，老师说要么我回学校接受隔离，要么就安心待在外边等封控结束再回去，”女孩回答道，“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同学羡慕我呢，可以在外面到处玩，还好当时返校晚。”说完女孩还掩嘴偷笑了一下。
谈话并未持续太久队伍便出发了，短暂的犹豫后叶秋依旧撇下了女孩独自冲向队伍的最前面——就和上回一样。
但中午吃饭的时候女孩再次叫住了叶秋。
“阿冰，你要不要涂我的防晒霜？”在一众男车友的视线中，女孩径直向叶秋走来，微笑着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啧啧，大花，这防晒霜以前问你要了几回你都不给，今天咋突然这么大方了？”身旁有男骑友笑着附和道。
听到话的叶秋脸上绯红更甚，他能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且那些目光正在变得灼热发烫，尽管如此他的心里却有着一种久违的难以言明的微妙感觉。
“谢谢！”
叶秋接过女孩的防晒霜，身边也再次传来了骑友们的一阵起哄——
呃，在这本就男多女少的骑行圈里，好像是有些成为众矢之的了，何况对这边俱乐部而言，自己还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这次的骑行没来由变得有些特别，即使男孩在刻意躲避，但他无法否认的是，他确实很享受相处过程中那种微妙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躲避，全然是因为担心会把它毁掉。
返程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但或许是骑友们误以为叶秋和大花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下山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等他俩。
从这里回城还有六十公里的距离，叶秋肯定是不放心丢下女孩一个人回去的，一路上女孩都骑得很慢，但叶秋也不恼，就这样慢慢地在前面带着，不时还扭过身子拿着手机给女孩拍照。但这不拍不要紧，一拍叶秋也更喜欢拍了，拿着手机的手再也不能停下，这下反倒是把女孩子弄得更害羞了些——女孩低着头，脸颊上泛起两朵红云，咧嘴笑时皓齿如雪，两条漆黑乌亮的麻花辫搭在雪白的肩上，娇媚的模样犹如天边那欲迎还羞的晚霞。
有那么一个瞬间，叶秋是看得有些呆了，近处是女孩的如花笑靥，远处是含苞待放的璀璨云霞，他看着女孩骑行在夕阳下的侧影，即使只是通过正在拍摄的手机屏幕，依旧能感觉心里被狠狠地牵拉了一下。
“你还拍呐，不许拍啦！”
正当叶秋出神之际，女孩加快速度冲了上来，然后伸向镜头拍了一下手机。
“嘿！”
女孩轻笑一声便冲到前面去了，这拍打的力道并不大，像是蜻蜓点水似的，反倒是叶秋因为出神差点儿一个没拿稳把手机掉地上。
“啊哈，你差点儿把我手机吓地上去了。”
见女孩走远，男孩也赶紧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在愈加西斜的夕光之下，两人彼此拍照谈天，你追我赶着，漫漫返程也不再乏味。
7
“她单纯得像是一朵洁白无瑕的荷。”
叶秋在日记里写道。一连几日，他的脑中都还会想起那日女孩的笑容，那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无比地渴望去触碰，但清醒过来后他又知道自己该是没有任何理由再去耽误女孩的。
这天，叶秋在网上看见龙泉山的桃花开了，他很想给大花发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去看，他把在社交平台上找到的山上的桃花截了图，编辑好信息却迟迟未发送。他犹豫了好久好久，终是叹了口气把编辑好的文字和照片都删掉了，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周日送女孩回城路上那快乐的一幕幕，心中纠结万分，也痛苦万分……
“嗨，我听他们说龙泉山的桃花开了诶，你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去看桃花呀！”
徘徊许久后，男孩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发出了询问，似乎是担心引起女孩的防备，他又补充道：“同行的还会有另外一名男生，我们三人一起去。”
片刻之后那头传来女孩同意的讯息。
这第二次的相约虽说是三个人，但不知为何另一位兄弟总习惯远远地骑在前头，如此倒是给落在后面的二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两人一同翻越山岭，叶秋带了无人机，女孩则带了单反，一个个镜头下，女孩躺坐在花丛中脸上漾着红艳的笑，妩媚的样子犹如花中仙子。女孩也给叶秋拍了好多照片，其中有几张，是叶秋穿着骑行服戴着墨镜在桃树下哈哈大笑的样子，大张着嘴巴，两颊的酒窝清晰可见，且这笑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拘谨和做作。
大花说那几张照片笑得很好看，很帅很酷，后来叶秋回去也看了下，自己确实很久没像这样笑过了，就是没有任何负累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返程的时候依旧是由叶秋护送女孩回去，碰巧的是这一日的傍晚也出现了和那天相似的晚霞……
晚上的时候大花突然发来消息：
“嘿，阿冰阿冰，你快看群里，有小姐姐夸你长得帅。”
叶秋一愣，点开骑友群看了才知道，大花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照片上传到了大群里，有一个叫“皮皮虎”的小姐姐在下面说“这个小哥哥长得有点儿帅喔”，然后立马引来了其它男骑友们的吐槽。
这下可让叶秋感觉到尴尬了，他都不敢在群里发声，生怕引来大伙儿的针对，要知道在骑行圈里每一位妹子都是被视为掌中宝般的存在。
这下可要被大花害惨了，叶秋在心里叫苦不迭。但很快地，女孩又发来了消息：
“阿冰，那个小姐姐想加你的微信，但是又不好意思，你能主动加下她吗？”
尽管有些无奈，叶秋还是同意了。
“她叫丹丹，虽然年纪只比你小一岁但因为复读了三年所以现在仍是我的学妹，你们可以聊一聊……”大花简单地介绍着女孩的情况。
叶秋加上了女孩，但是并没有与之聊太多，之所以加了好友似乎更多的只是看在大花的面上。
女孩夸叶秋戴上墨镜骑车的样子好酷，还说自己喜欢去海边冲浪，没怎么去过海边的叶秋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
但女孩也不介意，聊天的最后她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喔，以后我陪你骑车，你陪我一起去喂海水呀……”随后是一个抿嘴偷笑的表情。
对此叶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回复了一句“好的”。
8
那晚的聊天只被当成了一个小插曲，接下来是第三次旅行，叶秋又约了大花一起去看雪山。
一车四人，前排是余哥和他的朋友，叶秋和大花则坐在后座，脱下骑行服的女孩穿着一件淡粉色的碎花长裙，先前搭在肩上的两条麻花辫也化为了千丝秀发轻垂而下，在雪山的背景之下，女孩娇美如荷又淡雅似梅，高挑的身段在冰雪的衬托下更添了一份高冷圣洁。
但女孩的开朗和阳光从未改变，叶秋就坐在女孩的旁边，这也是他们相处最近的一次，他只要一侧头就能近距离看见女孩子仿佛弹指可破的脸颊，甚至两颊上淡淡的红晕都能清晰可见。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动着，叶秋强忍着收回目光，但最后还是趁着女孩睡着的时候偷偷打开了手机。
女孩睁开眼的时候正巧看见叶秋在偷拍自己睡着的样子，便下意识伸手去把镜头捂住。
“哼，你又在偷拍我。”
女孩嘟着嘴巴，鲜红的唇在男孩的眼睛里变得醒目。心里再次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牵拉了一下，让整个人都变得燥热，再看时，那娇艳的红唇，正仿佛是世间最可口的果实，直让盯着的人目眩神迷，直让盯着的人迫切地想一亲芳泽……
“咕噜——”
一瞬间，男孩居然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这把他吓了一跳，清醒过来的他赶紧把头撇向一边。
“你怎么了？”
女孩不解地问道。
“唔……没事。”
男孩羞红着脸转过头去，却怎么也不敢再看向女孩了。他没告诉女孩的是，在女孩嘟嘴的那一刻他是有多么想去吻上的冲动。
但这两次的经历使叶秋猛然醒悟过来，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的，每次的相约都是自己有刻意在找其他朋友做遮挡，这其中的缘由并不全是担心女孩会防备，更多的还是叶秋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充足的信心——如果下一次的相约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
“欧，该死的。”
出租房里，叶秋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又再度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中，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这只会是另一个没有结果的悲剧，而女孩那么单纯那么善良……
一面是欲望，一面是理性，可怜的男孩就在这两难的境地中煎熬着，从与娜娜的分手，到三年后的现在，他依旧摆脱不掉。
后来叶秋便没有再主动去找女孩聊天了，也没有再去参加过骑行吧的活动，就和三年里无数个他遇到过的女孩那样，在发展的希望刚点燃时又被其刻意的逃避抹灭，他又一次消失在了某个可能出现的未来里。
或许没有人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就更别指望有人能理解也让他内心饱受煎熬的那些痛苦了。
他想起了娜娜上回跟他说过的：什么不想找呀，不就是找不到吗？
现在他想说的是：还真不是因为找不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