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冰心说:“父爱是沉默的,如果你感觉到了那就不是父爱了“。 我虽无冰心奶奶的高度,但我对父爱的理解与冰心奶奶同出一辙。
祖父从一个从孤儿白手起家做到全县手艺最牛的裁缝,给了父亲自小殷实家境。那时的父亲穿全乡最新流行的衣裳,最前卫的牛皮带,开最好的大车,读最好的学校,也算风流倜傥的才子佳人。后来父亲用他的铁饭碗换了我和弟的超生,也许自小清高的难以面对生活的落差,家境忽然一落千丈,负债累累。不负输的父亲,只身去南方打工,却是碰得头破血流,几近穷途末路。
从高往低走是非常艰难的,现实的生活让父亲慢慢的臣服着脚踏实地的回归,学会了把时间花在陪家人的平淡如水而又贵如星辰的生活,他与妈一起披星戴月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复用汗水养育我们一大家子。
父亲很少谈他当年的风光,但你用实践行动告诉我们,人生有机会吃苦是福,所有的宝贵即是浮云,处理不当富贵可能会殃及家人。过度舒适的生活会让人萎靡,唯有靠自己赤手打拼出来的天空,方有属于自己色彩的坚实彩虹。
父亲有过傲骨,有过失误,有过不羁,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对家眷念,是他坚持让妈生了4孩子,坚决不要饭碗也要超生,坚决很少批评我们。父亲的刚毅注入给原本有母亲开朗天性我们4个儿女以柔中带刚的深邃。
家里孩子多,父母自小把我给外祖父母养育。儿时对父亲的印象几乎空白,但又是那般渴望。那时穷的叮铛响,衣裤都是补丁磨破了再在上面打补丁。大多衣服已被几代娃穷苦穿过,衣袖只能盖过7分手臂,裤子也是裹住8分脚。若能穿在这个年代就好了,都是主流的7分衣,8分裤。
一天小学放学回家,外公给了我一套火红色的太空棉衣,新崭崭我那时的惊喜不比现在在路上捡到几个亿惊喜低,整个人乐颠颠着腾空跃起。外公关切的补充了一句说:”是你爸在外地给你买的“。我马上穿上,原被寒风冻冷的身子马上如装在被窝里一样,顿时温暖十足!内心对以前爸爸的空白全对这个暖如太阳的爱挤满!我对自己说,其实我知道爸爸很爱我,只是他不常表露。
穿上这美妙的暖衣,我在外公大家族的8合院里,如天空的朝霞般到处蹦呀跳飘呀乐呀,引着无数邻里同伴羡慕无比的眼神。我那天也成为了自己生命中最初最美的公主。
当我东北念书时,也是穷叮铛响,当然没能力买新衣,想起家里还有件曾穿过的老棉衣,就电话告诉妈妈把其寄过来。妈妈也许太忙于地里的活,也许希望考验下父亲,后来是父亲在衣柜里找到衣服,又找了几件我没提及但很暖的棉衣一同寄过来。
当妈说是父亲找到的衣服并寄了过来,衣服没到时,我根本不信。想着要么父亲寄的不是我要找的衣服,要么大男子汉主义的父亲不会寄衣过来。当收到父亲寄过来的衣服不仅是我想找的,还有些是我需要的,却我没提及到的。一如父懂儿女心。我一收到包裹,就飞快跑到公共电话亭里打电话,爸爸在电话那头深切的说:“上周给你寄的旧衣服到没了?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读书要加油,早日学成归来”。
父亲极少用言语关心我,但每个关键时刻他又是恰到好处出现并给我温暖和力量。在这离家千里天寒地冻的东北,我几近因困难想放弃学业。听到父亲的关心,我几近哽咽,无以回话,父亲以为长途电话信号不好我听不到,他在吃力的大声重复叮嘱着,关切的声音狠不得马上跑到东北为我添衣保暖。在零下20度的每一口呼出的气息都在空中凝成白雾,那天我滚烫面颊泪湿满巾,喘气成冰,虽寒风刺骨的狂吹,父亲细致的爱让我的暖到感觉不到寒冬的冷,让我有天大的力量战胜所有的困难!
步入中午,无论自己多老,回到家中就是闺女,就可以享受父母在身边做女儿幸福。借口自己体弱,回到老家,父亲总是清早起来为我杀鸡,然后一根根拔毛清洗切好,然后用下红糖黄酒以慢火为我煲鸡汤。每次煲好后,为我盛好叮着,要我多吃。我们常坐在火炉边,爸爸会说:“看你那么瘦,不多吃些?”。这时,我才用心注意到爸,岁不待人,曾经玉树临风的父亲,背已佝偻,脸已褶皱,发已秃顶。父亲真的老了,虽不能如他年表时为我们遮风避雨,但他这种少言安静的爱,给我的力量恒久不衰。就如这一碗父亲亲熬炖的鸡汤,会让我顿时能量十足,除了自家养的土鸡很滋补外,更父母给我能量和爱的营养!
父爱如高山厚土育我长大,给我熏陶;他的爱微如晨曦,虽幕后,但实已润泽骨髓,浸透灵魂。
这种爱如涩土,若有嫩舌尝涩苦,所以嫩舌被他培育成了坚韧的种子.
这种爱如水流,在你渴时给以清泉,在你弱时给以支撑,在你不需要,他自如于淡然的水声,这种爱如虚谷,你需要时给以滋养;你不需要时,他就静静呆在源头,远远为你守候;
有着传统农民质朴的我从未对父亲表白!在这,我想深情说:“父亲,女儿爱你!感谢您给如山土的坚毅让我们吃苦,感谢您给我们山腰的宽厚让我们困时以停留,感谢您给我们山峰的瞭望让我们在攀岩中看到无尽希望!若说儿女们今日有一方自己的天空,都源于你对我们,对我们家庭的润物无声的付出和爱!祝父亲:安康快乐!”
2020年农历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