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于郑州市本届高三一质检语文阅读理解——虽然隔的时间有点长了哈哈哈,是上学期的考试,但我当时就想到了这样一篇故事。)
逝去的人,会从肉体中脱离灵魂,在人间行走,收集生前留下的脚印。双眼清澈的人,会看见他们。
Barcode第一次见到他,是抱着课本,背着斜挎包,独自走在熙熙攘攘的校服堆里,像是突兀的个体。
怀中的课本上落下一根棒棒糖时,Barcode被惊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大步走了过去,明明只有他不是校服,却在人群里隐没的那么快,让Barcode想要抓也抓不住。
低头细看,才发现那糖的包装上还三笔画出了个眉眼弯弯的笑脸,Barcode明明感觉到心中动了,却又不敢认真的感动。
那一次,在Barcode眼中,他只留了一个背影。
后来,他总是在Barcode身边出现,给Barcode意想不到的帮助,却总是一言不发的离开。直到Barcode有一天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他,竟发现他为自己能看见他而惊奇。
原来,他叫Jeff,是收脚印的人。
他告诉Barcode,他已经过世,灵魂返回人间,重走生前的足迹。
“我听说云朵上住满了亡灵,我不知真假,也不知我会不会有一天,也到那样一个地方去。”Jeff对Barcode说。
生命尚存的人看不到Jeff,只有Barcode竟能与他相处如常人,就像是神明一时宽心的恩准。
是Jeff带Barcode离开了压抑的家庭,一同住进了Jeff生前的故居里。在那里,Barcode第一次有了家。那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有人相伴,岁月轻暖,只是宁静,但毫不是寂寞。有时Jeff会带Barcode一起去到要收脚印的地方,看他曾经走过的青山花海;有时Barcode下厨做饭,Jeff赞不绝口;有时Barcode在路过某个橱窗时对里面某种款式的配饰睁大了眼睛,再一回头,Jeff已经拿着刚买下的那款坠子放在Barcode眼前,笑意盈盈。
“你说店员会不会觉得是遇到了灵异事件?钱多了一份,货少了一件,就是没看见人。”Barcode勾着Jeff的脖子,笑嘻嘻的说。
Jeff宠溺的笑,低头碰一碰他的鼻尖。
Barcode的性格一向小心翼翼,但有时他竟也会忘了担忧,忘了去想这样的日子会不会有一天就结束。
而事实是,如果有这种担忧,那也不是多余的。
那天Jeff对他说,他要走了,因为脚印收完了。
“不会的,脚印不会收完的。”Barcode,哭着把Jeff的手放在自己胸口,“Phi的脚印,再也收不走了……”
那天Jeff也哭了,他看着Barcode,泪水红了深邃的眼眶。
“Ngood,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就不会真的消失。”
他们最后一次接吻,Barcode感觉到Jeff的眼泪。
神明,怎么会有泛滥的恩情?
Barcode独自住在家里——“家”,是Jeff的家,P'Jeff不在这里也是家。
他开始写字,日夜不停的写,写着想对他说的一言一语,写着对他没日没夜的思念。
Jeff曾说他不知云朵上是不是住满了亡灵,现在Barcode也想知道,云朵上是住着P'Jeff,还是只有一片像P'Jeff带他去过的那处山谷一样漫野的樱花。
或许还有雪。
P'Jeff是会在向日葵的花海里,还是隐入了某片密林呢?又或者,他其实还在某个地方默默的看着自己,只是这一次自己真的看不到了呢?
时光随日夜无声的覆盖过去,但只是寂寞,不能说是安宁。
直到有一天,晨光熹微,Barcode一梦醒来,打开门户,竟呆呆的愣在那里。眼前,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近,逐渐清晰……
——文湮月
(泰国同性婚姻合法了,作为LGBT的一员我真的很开心,但就算我不是Les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我是那么喜欢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