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静文则说:“他善解人意,体贴入微,作画已入佳境,又能够珍视天伦之乐。”
当然,她也始终记得,为了寻她,徐悲鸿从重庆出来四天,半路车坏,换了三次车,最后一辆货车在离贵阳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又坏了,于是“就一个人在黑夜、雨水、泥浆里步行了四十华里”。
还有他每次去开会,回来都会带三块糖,两块给孩子,一块给她。
他去世那天,她抱着他已经冰冷的身体恸哭,却发现,口袋里依旧装着三块水果糖。」
「1959年初秋的一个清晨,她开了一罐他爱吃的草莓罐头,他像有预感一般拉过她的手,抱歉地说:“瑞华,我实在有些对不起你呀,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两个儿女,就靠着你一个人啦。”
这次,她演惯了别人的悲喜,却哭不尽自己的哀伤。
晚年,她改名“潘宝娟”,“潘”是对亡夫的纪念,“宝娟”则是她儿时的乳名,人生渐行渐短,她越发返璞归真。
她把家安在温哥华一座靠海的二十五层的公寓里。每天,阳光掠过太平洋的波涛照进她的阳台,她和老姐妹们打麻将,学英语,逛唐人街,还结伴去参观了好莱坞。
1989年4月23日,她说:“蝴蝶要飞走了。”
这是她人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八十一岁的古稀老妇依旧有着诗意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