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以前相识的师兄的岳母去世了。
他在凌晨12点发短信告诉我,老人家在今朝去世。语气里很平静,也因为平静所以也体会到他的疲惫。整整半年了吧,他作为女婿侍奉在旁,因为操劳,自己还病了很长时间。
有一次,我跑到他的城市去找他,但是临时接到岳母病情加重的通知,本来我们是要出海的,但他很抱歉的告诉我,他不能陪我了。于是,我们一大早就返回了,连早饭都没得及吃。
他是一个孝子。因为从小失去父母,所以,他把自己的岳母当做母亲来侍奉。他说,以前母亲生病的时候,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提供最好的,现在他有能力了,母亲却已经不在了,这是他一辈子都感到遗憾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古诗里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吧!
他也总是交代我,要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不要如他一样后悔。
他发短信过来后,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种悲伤是无法用语言安慰的。如节哀顺变之类的话,就更显得无情了。
我想起小时候,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爸从外地赶回来,家里已经挂起了白布,他一进家门,包都还未放下就跪倒在我奶奶的面前。以前不知道这是孩子失去疼爱自己的母亲的悲痛。现在竟也能体会到了。可是还能怎样呢?明明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生就有灭的,我们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是来由它来,去由它去罢了。
最后我回了龙应台的话给他:“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是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用追。”
大概是丧事办完了,他游历了秋天的景色,写了下面的诗词:
西江月 · 西湖念亲人
沿岸难觅秋色,白鹭喧哗如常。风抚落日看斜阳。泛起思绪细浪。
昨日苏堤亲影,今朝亲逝异样。西山峰下诵经扬。萦绕泗洲塔上。
其中的伤感和怀念跃然纸上,我能体会其中的哀伤。提笔写下:
西湖秋色正当,人世滚滚如浪。日落月升只平常。只因故人感伤。
可惜此生缘去,莫忘归家儿郎。倚栏憑吊须自强。逝亲安息上苍。
希望他能早些从这悲痛中走出来,逝者已矣不可留,还须怜取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