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吴宪艳

                  指导老师:刘泰然

  天空像一塊被暮色染成的淡淡的青黑色的幕布,餘暉射向雲層將幕布一角暈染成暗橙色。暮色籠罩下的田里是一排排被割得整齊的水稻的杆桩,有的杆桩上已經起了露,杆桩旁邊放着一大把被割下的水稻。外婆手里抱着一把水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一个木头做的大斗边,双手紧握着水稻茎秆,向上举起,再用力甩下来,稻穗打在斗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落入斗里。

•一个六七岁的女声在后面喊起“外婆,你看我捡到了好多谷穗子”外婆“嗯”了一声。她走到外婆跟前,把一茎穗子递到外婆手里。外婆一手捏着稻穗的一头,另一只手轻轻握着穗子,手一抽,谷子就落到斗中了!外婆做完这些便又深一脚浅一脚去抱了稻谷,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她坐在田埂上,打量着暮色里的外婆,天色渐渐暗下来,外婆的面色有些模糊,头发却白得发亮。外婆走路步子很小,她想起外婆那双被缠得很小的脚掌,她不明白外婆为什么要缠脚,而她不用,所以她走路总是比外婆快!她看到外婆去抱稻谷的手,她心里又有了疑问,为什么外婆的手上老是有些口子,还起了茧子,摸起来一点都不光滑,而且很瘦,好像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似的,不像她的手是光滑的,到了冬天外婆还会给她买雪花膏,但是外婆是从来都不会搽。

    •还有外婆的指甲好像永远都是黑的,把黑的那截剪了,过不了一天就变又黑了。外婆没有注意田埂上的孙女满脑的疑问,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了眼睛里,一阵刺痛,她用一只手撩起另一袖口擦眼睛,这一擦,袖口上的谷灰进到了眼睛里,立马把眼睛闭起来,再睁开,眼泪就流出来了,她没再揩。稻谷已经全变成谷子进了斗里,她用了很大的口袋装谷子,等装完后她就叫孙女帮她扶着,她一只脚蹲着,一只脚跪着,跪着的脚用脚尖用力蹬地,双手的手指撑着身体两侧的地面,一大袋谷子就爬到背上。外婆对孙女说“我走得慢,你走前面,小心点!”孙女在前面欢快快地跑着跳着,外婆在后面一深一浅的走着,还时不时的反手扶一下背上的东西。终于太阳被暮色吞没,外婆和孙女也踏着暮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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