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羊肠小道》 教训沉重
《羊肠小道》说的是向河渠救厂无望,决心走自谋生路的一段长达十七年共有十一大关口的坎坷小路,它们依次是:沿西校办厂、江边化工厂、临江精细化工厂、二上生化厂、郭元化工厂、沿江福利化工厂、潘家化工厂、仿古家俱作坊、协助辛瞿创业、临江生化公司、万通精细化工厂。这十一家厂或由他创办,或由他为主协办,或技术上由他为主,谁知却家家失败而归,包括他自家的作坊。要知为什么,且听我从一道来。
上部书中说到向河渠被审计一个多月,查不出问题,就不作结论地撤消了工作组,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乡政府什么话儿也不说,就这样搁着。向河渠见状给政府写了一份报告,汇报了审计结果,表示不愿坐在厕所上不拉屎,今天就自撤其职,回家种田。报告请公司现任负责人转呈,然后回家。
回家后干什么?接受赵国民的建议,从肝素干起,重打锣鼓重开张。到哪儿干?本村小学的梁校长建议他办校办厂,于是在教委办的支持下他办起了沿西校办厂。谁知因肝素有异味,厂邻不让干。在生化厂异味要大得多能干,这儿不能干,也没办法,生产时间少停产时间多,搞不下去了,只好换行当;想方设法生产硫酸铜,硫酸铜有污染,千方百计搞技术革新,总算解决了污染问题,该正常生产了,却又被锁门不让干,是因厂内另一个项目——片碱生产中浓烟滚滚,伤了厂邻庄稼,连累了硫酸铜,一齐不让干。向河渠知道自己选错了地址,决定搬。在此期间人们闻知向河渠离厂自己创业,有三家外乡干部来找他要求合作,条件是到他们那儿去干。向河渠写诗说“三愿未遂走不得,我须在此尽赤心。”,哪三愿?生化厂欠工人的款项未尽、教委办的支持的情谊未补、老娘有病在身离不开,这三愿在身他不能远离家乡。经跟教委办协商,决定搬到跃进校去。搬只是向河渠的项目搬,沿西厂还有片碱不搬,于是新成立江边化工厂。
新厂厂长由谁担任?依教委办张校长的意见由向河渠当。向河渠考虑到梁金才的要求,想起梁家与自家的关系,还是建议由梁金才当。梁金才与向家是什么关系?梁的父母与向家关系一直很好,梁金才的弟弟梁金德是向河渠的侄女婿。原来跃进校有养鸡场,加上铜价上涨成品价不能同步上涨,硫酸铜暂时不能上马,决定先生产片碱。片碱是个不要什么技术的液碱浓缩而成的产品,不能作为主产品,向河渠的力量必须放在开发新产品上,片碱的供销由请来能人许明熙负责。他开发磷酸三钠,小试获得成功。向河渠所持的理由说服了教委办,同意大包干,并因在沿西有亏损而减小承包基数。梁许认为办不成的事情真的办成了,赞扬他真的“伟大”“了不起”。由于许在不少事情上独断独行,严重损害了集体利益,向河渠按制度极力制止,引起许的强烈不满。在沿西厂时梁厂长自恃与郑若华连手,丢开向河渠,没想到老毛病重犯,与老许联起手来孤立向河渠,在莶订合同时两人连手制订了不公正协议。梁许两人的联手,向河渠连自己不用江边厂的户头搞来的液碱卖250分之一给外甥的主也做不到,他在江边厂已是可有可无了,这样一来磷酸三钠就不能放在江边开发了,再说就是想放在这儿也办不到,因为梁许不会同意给钱的,得另外想办法,于是离厂去临城。由于片碱技术太简单,一轰而起的单位多,很快形成货难销钱难要的局面;梁厂长又生了乙型肝炎病不能来厂,老许不会管,向河渠在联营厂也回不来,只好关门不干了。
小试成功的三钠没有条件在江边开发,向河渠打算将技术卖给老同学褚国柱的所在厂—水泥厂,并包销产品;褚国柱不赞成技术服务,要求进行联营,他个人的利益放在向河渠这边。考虑到褚国柱的利益在自己这边,对水泥厂不赞成的违约条款没有坚持到底,最终达成了联营协议。联营厂由向河渠当厂长,其实是个当不了家的厂长,一切由董事长褚国柱做主,从班子的组建、厂规厂纪的执行、职工的工作,向河渠都作不了主,联营厂处于无管理中:工人不能按生产进程上班;化验员不能按生产需要化验、配比没有化验数据作参考;水泥厂采购原料拖延不去,还得己方前往,担误了漫长时间;结果是从试产开始到产品合格,整整花去四个多月,水泥厂毁约不再生产;由于人员都是人家的,上述现象只凭嘴说拿不出证据,毁约又没有惩罚条款,申诉到有关部门吃了败仗,向河渠只好灰溜溜地撤出水泥厂。
生化厂自向河渠回家后一直起不来,郑若华由于有个片碱在手,乡政府就让他自负盈亏搞片碱。现在片碱搞不下去了,遇到向河渠,得知情况,提出撤到生化厂来,向河渠出于无奈只好来到生化厂。在生化厂开发了三氯化铁项目,并按郑若华的意见向公司汇报,由公司出钱进行扩大,形成规模,跟通城自来水公司莶定了日供五吨的合同。日供五吨仅业务费每年就有万余元,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姚进德眼红了。他跟乡政府的新书记联系好,由他来当厂长,郑若华落了空,并将阮志清调来当抓生产的副厂长,向河渠还是负责技术的副厂长,只负责产品开发;业务费也落了空,理由是订合同时自来水公司认的是工业公司,因此这笔业务应算是公司的;当然向河渠功不可没,乡里还是有数的,工资加到120,是阮志清的1.7倍。向河渠知道这次开发算是帮姚进德开发的了,他吃亏在技术没有控制在自己人手里,教给了公司有关人员的家属,现在离开自己他们能生产,又莶订了合同,完全可以丢开自己干,因而才撸掉郑若华,带上阮志清,架空自己。除了不干他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提出不干了,毅然回了家。
在这里需要补充的是:在扩大规模前,秦正平已因向河渠的力荐,重新当上经理。扩大规模、教公司人员家属技术,都是因为有秦在当经理。姚的行为和自己的决定都跟秦说过,秦没有采取帮向的行动。
回家后干什么?接受杨文明的建议,去了郭元,帮开发了乙酰氯。谁知生产工人违章操作产生事故。从没生产过化工的厂领导不敢负责生产指挥,要向河渠承包。鉴于自己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来承包该项目,只好在该厂关门的情况下回家。
跟向河渠前往郭元的包太平是乡现任党委书记钱海涛的外甥。他见乙酰氯生产技术有向河渠掌握,也有销路,建议到生化厂干。生化厂现在已不是生化厂了,向河渠走后没几个月,因阮志清化工外行却假充内行,自作主张改设备,结果损坏了设备,找不到内行维修,又不去找向河渠,只好停产关门。郑若华与已在民政任职的何宝泉协商在生化厂地盘上创办了沿江福利化工厂,干了不长时间也停了下来。包太平的到生化厂实际是到福利厂。经书记钱海涛的劝说,向河渠以投资三分之一的条件参加了福利厂的承包。世上事总是好事多磨,乙酰氯没兴旺多少时,销路也不行了,向河渠接受朋友的建议,打算开发氰氨荒酸二甲酯。谁知开发这个项目需花四五万元,他与包太平都没钱。向河渠打算将项目转给顾荣华的叔丈人所在厂。在去该厂的路上,顾建议不如自己干,向河渠说没钱,顾说他有,回来跟包商量。包不同意顾来投资,但愿意由向代顾顶名投资。向河渠觉得这样做不妥,就没同意。告诉顾后,顾却很赞成。向河渠说了他的顾虑。顾说为了他儿子的前途,烦请向帮忙。由于两人既是老同学,又帮他翻清退案翻了七年多,处出了交情,为他儿子的工作着想,向河渠顶名投了资。包太平仗着舅舅的势力,将父母妻儿都带到厂内生活,且父母与他俩都拿高工资,连同他抽的烟都支在帐上,除供销由向负责外,其余他为所欲为,生产上收率迟迟上不去,成本自然就高,效益当然也就不好,包乘向回家之机盗卖产品,两人间闹起矛盾,包要向退出。向没法只好同意了,外出找出路,找到一家厂,莶订了技术服务协议书,只等他的技术文件拟好,就去履约。在包要舅舅帮找会计的过程中,钱海涛发现了外甥厂的问题,不同意外甥的主张,却要向河渠个人承包,并承诺将全力支持向河渠。经几个回合的协商,在顾荣华的支持下向河渠无奈答应,于是莶定了不公正的转让承包协议书。
向河渠的个人承包,说到底是他顶了个名,钱由顾出,生产由缪丽负责,向河渠仍然负责供销,名义上是个厂长,连装电话机也是缪丽的户头。经一段时间的努力,工厂有了起色,顾荣华却要向河渠退出,让缪丽代管,理由是向河渠欠公私两方的钱,人家来厂里要,对厂有影响。向河渠说出他的一番理由才挽回了危机。谁知形势又发生了变化,氰氨荒酸二甲酯也不好卖了,并且是全国性的危机,一些几千万、成亿的大厂也或停或关了,福利厂自然难逃噩运。顾荣华不再想来当头儿了,改投为借。反正向河渠出的是收条不是顶名投资的条子,他说收条就是借条,上法庭也是他有理,于是他不说投资了,改要钱,说儿子婚姻大事要钱用,向河渠没法否定。
顾荣华的上岸,经济上向河渠损失很大,但指挥权却真的变成自己的了,从这一点上说,福利厂到现在才真的由他当家作主。其实真的由他当家作主的厂是个什么样的厂啊,产品不好卖,开发没有钱,又一次成为资不抵债、无产可生的厂子,自作主能作了什么主?开发产品吗?手上没钱还亏债,能开发什么不花钱的产品?嗐!产品还就来了,是一种叫作氟化苯的产品。不是真的不要钱,而是自己开发根本干不起来,是帮人家开发,自己负责生产技术和供销,同时将其中的废品拿回来加工提炼。说起来连自己负责的“生产技术和供销”也是空的,技术和供销是别人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氟化苯好卖”这一消息。这算什么资本,那能凭以跟人家谈合作?你别说,经一番努力,终于成了,不是真的不花钱成了,而是借势而起,租用人家设备、组织他人合伙、利用设备制造商心理少花钱欠到设备、自己指挥安装,只向亲友借了两万多元就建起了设备投资115万的生产线,试生产的产品经省理化测试中心给出的检测报告标明含量占99.16%,瞿祖强拿的第一份合同是月供10吨,带款提货,虽则不足月产量的一半,但已让全厂上下,还有油米厂有关人士高兴异常了。紧接着缪丽也从信用社带回好消息,近期就借出第一笔贷款。“风尘路上寻势借势”“不可能中创奇迹 疑无路处现新村”“美梦追求渐显真”“初显曙光试产过关”等四章详细叙述了这一奇迹。至此形势算是不错,谁知在体制问题上却出现了大问题。潘家这个分厂除向河渠外还有两位股东,投资比例各占51.2%和30.8%,向河渠只占18%,依据起初的口头协定,厂建成后是要按投资比例来承担责任享受效益的,两位股东尤其是大股东老查更是要以大股东的身份主管这个分厂。在商讨的过程中两位股东言词过激,伤了缪丽,她怒气冲冲地表示不再参予管理了,并立即退出会议,这使股东们很尴尬。不过向河渠还是用他的一套道理说服了股东,不再坚持原先的主张。没想到缪丽却因两位股东的言论作出一项出人意料的做法:将从信用社借出的贷款汇到她表哥帐里。从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向河渠被作为罪魁祸首遭到围攻批斗,油厂与两股东联手在斗争的同时报案县有关部门,提请审查。斗争的结果是分厂关门,股东也失败,即便是油厂看起来一时的胜利,最终的结局也是出事故引起倒台。
前面说了缪丽,办潘家分厂她出的力最大:帮借钱筹集第一批定金,鼓动老同学投资,联系潘家信用社建起信贷关系,三项中一项不成,潘家厂就搞不下去,比起过去的徐晓云决不会逊色,因此他将她作为最信任的人来对待,“坚守底线缪丽进厂”说的就是这一点;“情岂敢迷避之可也”说的是缪丽挑逗向河渠,向没敢应答。谁知塌天大祸猛降来,缪丽盗汇贷款,造成厂倒还债路断,使向河渠跌入绝境中。若从数字说缪丽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因为汇走的钱比她借给厂里的钱多,向河渠设法使办案人员相信缪丽借给厂的钱比汇走的钱要多,因而没追究责任。
潘家分厂的失败,有一个人一件事没说,那就是原承诺全力支持的书记钱海涛不支持的事没说。安装快结束时,谢乡长带陈助理、何宝泉应邀去厂里视察,见状况很好,公开承诺财政扶持20万,回乡后没能通得过。没能通得过的原因在一把手的的说法。您听:
钱海涛说:“没有人批评你不该表态,只怕无论是谁去,在那种情况下都得有个表态,该不该说具体数字不去说,总之该表态。还有说到现在也没人反对财政扶持呀。有希望的厂有困难时,政府给予扶持是必需的,要不咋叫乡办厂?现在要商讨的是扶持的时机,是现在,还是看一看,把钱用在最有用最需要的时候?刘乡长,你看呢?”
“我刚到沿江不久,情况不太了解,可不敢下车伊始就-----”刘乡长微微一笑,环视了在场的人一周后说,“还是以多数同志的意见为意见吧。”
您要是也在场,当个比钱、刘还小的官儿,能有什么别的意见?别说还有人对向有意见了,除何宝泉外,都一致同意看一看,钱海涛一锤定音:“好!就再等一等,到最关键的时刻再扶持。”影响所致,连信用社、经管办等单位都没支持一分钱。从而使向河渠在潘家分厂威信受到极大的影响。
潘家厂的失败,向河渠又回到老家,干什么呢?经考察,他选中了仿古家具。启动资金从哪里来?他想起在潘家厂时的环保押金,于是将福利厂执照注销,得到押金万余元前去学家具,并在家中干了起来。由于家具漂亮、结实,很得部分人喜欢,向河渠欣喜终于找到一条还债脱贫的无人与他竞争的路。谁知才卖三套,第四套刚出来放入陈列室,就被顾荣华一家强行拉去,理由是已卖三套一分钱也没还,他必须拉家具去抵债。可怜向河渠卖出三套还没收回模具费的四分之一,哪来的余钱还债?制家具还债的路又被阻断,他走投无路了,甚至想弃家逃难,只是为小女儿还在上学,在她没有工作前他还逃不得。
就在走投无路之际,瞿祖强来了,他说他交了个朋友想创业但缺项目,他来找向河渠帮想办法。开发产品向河渠有的是办法。别忙,说他有的是办法,怎么在上本书中他与秦、赵行万里路却没找到路的?那是情况不同,自己找路需要自己花钱搞开发,三人都没钱,要开发的产品必须是花钱很少的;别人要开发,花不到自己的钱,化工产品成千上万,找个销路好、技术又不太难的还不方便吗,他答应了,并随瞿去了响水县,结识了辛成功。在那儿他针对响水行情提供了新型建材产品这一项目。该项目技术现成,他自己就有,妻侄也有,无需求人。辛成功说项目太小,不能吸引台湾的姑母。于是介绍了个大的,可行性报告去了却没了影。过了些时辛瞿来到向家说是潘家出了大事故,他们干不成了,我们来了机会,想去潘家租赁。为租赁事向家既作为根据地,也帮出主意,谁知性急吃不得烫人粥,还没正式上马就为争权而闹矛盾,直至瞿辛分手,向连去也没去成。
辛瞿的分手使向河渠自己找路走,就在他试着找路的过程中,瞿来了新主意,他或去郭元或重上潘家打算再上氟化苯。终没成功,向河渠去临江生化打起工来。
去临江生化打工到简单,当工人干活,有时间就去图书馆借书看,《成功八策》所依恃的书多数就在此期间借阅的;后当技术人员帮上胰酶,使该厂改变了无产可生的局面,但老板却不肯给试验的工钱。他只好在与别的厂莶好技术服务协议后离开了该厂。
到加力很顺利,技术服务获得成功。但新厂在有关问题上有了困难,厂长必须是制药专业的工程师,该厂长却没有这个职称,厂就领不到许可证,又失败了。他写诗说:
人生恐怕真有运,我不该做化工梦。创建项目个个成,个个夭折成短命。
尤其这回万通行,上下左右都通顺。产品达标分厂建,偏偏下来新规定。
罢罢罢罢罢罢罢,不与命运硬去顶。转行协助收废旧,著书立说再等等。
虽说后来还帮瞿祖强介绍并协助开发过一个化工项目,除贴了几百块差旅费外,什么也没捞着。在跟最后一个老板写信说再见时就真的离开了化工行业,转向收废旧。
向河渠在《羊肠小道》上遇到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沿西厂污染使他生产时间少停产时间多,设备坏原料损,造成亏损;江边厂梁厂长联合许明熙孤立他,站不住脚,只好离厂去临江搞联营;联营厂做不到主,以至形势变化引起剧变,只好重回沿江;到生化厂好不容易开发了三氯化铁却又被姚、阮架空,以至端了锅;郭元的事故结果只好离郭元;再到生化来经营福利厂,遇乙酰氯滞销形成困难;开发荒酸二甲酯,遇上包太平盗卖产品,引起矛盾,以至不要他而另寻出路;钱书记硬要他不公正地承包这个厂;厂子稍有起色,顾荣华就要缪丽代管,向河渠设法解除此难;荒酸二甲酯突然卖不出了,福利厂遇到大灾难;顾荣华不再认借名投资事,咬定是借款,追要债务;难卖产品遇骗;杨文明骗取开发小产品的权利;开发氟化苯遇到没钱的困难;油厂同意合作,但只同意租赁,设备款需自己筹集,怎么筹集得起来?手上没钱,年残来讨债的共有十员大将,有什么办法应付?两股东尤其是查安定,他投的钱占三人总投资的一半以上,向河渠只占18%,他要按当初口头说的办,也就是说他是大股东,向河渠投的钱还没有他的一半,厂子应由他来主管一切,让不让他主管?真的让他来管,肯定弄不起来,怎么办?缪丽因查闻两人不同意她来厂里代表向河渠参于管理,勃然大怒,竟然将贷款汇归她表兄厂内,在潘家分厂掀起巨大波浪,向河渠陷入困境中;缪丽的盗汇,查闻到县有关部门报案审查,是帮缪丽还是不帮?如何应对潘家信用社?如何应付油厂和查闻?县局和工商共同处理油厂和福利厂的租赁合同问题,向河渠怎样应付?油厂依势强加不平等条约,如何对待?仿古家具是个好项目,依据考察至少需万元才能上,自己连几百元也难拿,从哪儿弄钱上?顾荣华强拉走第四套家具,致使想靠做家具还债的向河渠走投无路了,该怎么办?瞿辛二人来与向河渠协商怎样跟油厂合作问题,长期住向家,买菜的钱也发生了困难,有什么办法解决?油厂不让瞿辛带向河渠进厂,他是什么态度?梁金德因向河渠无钱还债,大发雷霆,该怎么对待?生化老板不发向河渠为他攻技术关的工资,怎么办?万通因申领资格证书有困难而引起化工厂停办,并由此不发向的技术服务费和下欠工资,如何处理?至于为瞿祖强介绍项目并帮樊老板安装调试,没得一分钱到却倒贴了路费,到算不上困难,只有个教训。解决这些困难既有技巧又有他个人的品质,很是耐人寻味。
本书最让人伤脑筋的是与各路神仙打交道:梁金才是向河渠侄女婿的哥哥,也是父辈好友有儿子,在张校长挑选厂长有意让向当的情况下还推荐梁当,关系应当不错;可是在向河渠坚持原则的情况下与向请来的供销人员发生严重矛盾时,他竟站在许的立场上与许联成一线,将向河渠挤到无权的地步,使向不得不离厂与临江厂合作,终使校办厂走向败亡。如果不将业务途径无偿让给许明熙,关顾好自己的利益,梁许联合就没有意义,他也不会败。褚国柱是向河渠的老同学、老朋友,相交三十年,在联合办厂一事上还将他的利益放在向的一边,因而在莶订联合办厂协议时,没有坚持将违约处罚办法列入其中,结果遇到情况发生变化,就毁了约,致使向又一次遭到失败,如果协议中有了违约处罚条例,对方也敢违约?顾荣华在反清退一案中得到向河渠的大力支持,才得以取胜;为儿子的前途请向河渠顶名投资却没莶顶名投资协议,情况好时要向离开,让缪代管,情况不好时改投为借,步步逼债,竟致强拉家具、端锅摘门,下部书中还有状告向河渠,谋图将拆迁款全部拿来,全不顾往日情谊,要是莶了顶名投资协议,他还会跌入绝境吗?钱海涛早就跟他说过“图什么?”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去巴结、贿赂,如果理顺了与钱海涛的关系,得到钱的支持,潘家厂就不会败。缪丽也是个忘恩负义人物,上部书中就说了向河渠帮她的忙,使她免除了破家坐牢的两大灾难,诚然她还了情,但不该盗汇贷款,致使厂倒,向河渠的一番心血全白费。要是不完全相信她,或者答应了她的挑逗,盗汇事件就不会出现。还有姚进德的见利夺业务费,要是不教工办人员家属掌握中控技术,姚进德能夺业费吗?闻昕宏原本无产可生,帮他将胰酶弄上了马,却不发技术工资,要是事前莶订相关条约,也不发?秦经理承向河渠的推荐重登经理宝座,竟在姚夺取业务费时没去帮向解决难题,如果不去断他的婚外情,他会一点忙也不帮?而断婚外情是应秦妻的请求,与他可没半点利害关系。朋友们批评他过于轻信人,他也知道,可就是实际行动起来,老毛病常犯。他欠缺的就是在跟他人相处时,很少考虑自己的利益,没能在保护自己利益不受损害的前提下去考虑怎么跟他人相处。就象他在《只重友谊傻乎乎》一诗中所说的:
才知合作利是主,情不可却傻乎乎。哪怕曾经帮过忙,只能当作手没出。
设身处地帮人想,也要帮己匡估估。利益大小可不计,防害措施不可无。
成败利弊细权衡,出手双赢或双输。如果只是重友谊,伤筋动骨可别哭。
三十个大困难一个接一个地逼,将人逼的喘不过气来,这可读性真的是别的书少有;一个简单的教训让您读后凄然一笑。这部书您要是能读得到,会说我写得真好。其实不是我写得好,而是主人公的所遇所为就是这样,我不过是个记录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