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贫瘠
高楼耸起
给人洗脚的母亲
看着眼前的楼房
又重新倒塌回
贫瘠的土地
可怜的母亲将自己的头
摁进名为命运的瓶子里
自己把自己溺亡，流下
眼泪。捡起锄头
走向黄土
忠孝两全的儿子
拿起鱼杆，就像拿起另一把锄头
走到河边
目睹鸟群，人群，狗群在桥上跃下
富有营养的河水
却只钓起一颗颗瘦骨嶙峋的鱼头
尚在怀疑，骨头却咯咯作响
乌鸦捧着四书五经，从出生那天起
就不断入侵骨头
没有我们，你甚至
连鱼头都没有
忠孝两全的儿子，早已随着
鸟群，人群，狗群在桥上跃下
不再怀疑，安坐如山
半生将父母送进黄土中
半生把将黄土中的尸体
挖出来。抱着孩子如同抱着祖宗
这条千年河流的璀璨文明
不过是
土地、高楼轮番折腾
不过是一批又一批
的人，轮流斗争
乌鸦千年来响彻不停
我那大逆不道的兄弟
将圣人之道连同骨头从
身体剔除，绑在柱子上
一鞭一鞭抽打
挖出心肝脾肺肾，凑成一条完整的鱼
他说，我游到哪，哪里就是河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