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寒冬料峭,独自躲进书房,隔绝都市躁躁之音,耳根也落个清静,随手翻阅历史书籍,偶发现中国人传统的修身养性,大都以“静”为尊。贤人雅士更爱居于静境,在体闲心静的境界中净化心灵,思索人生。
在以追逐名利的当下,很少有人能达到“居闹市而不动,无欲望而为俗”的境界。现世之人,要想抛弃人世的纷争,以轻松平静的心情“望天外云卷云舒,看庭前花开花落”;在青山绿水中闲适宁静,钟情自然,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于赏景吟歌中感知自然的神秘;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品茶饮酒,谈古论今,追求真理是何等之难。
这不由得让我怀旧起古之名人雅士,庄子逍遥,心灵安适,恬然自在;陶渊明北窗高卧,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超然脱俗的世外桃源生活;嵇康、阮籍等竹林七贤,于林泉之下,赏月对金樽,淡泊而静心;李白更是悠然自在,游云中世界,斗酒诗百篇,对影成双人。我不赞同他们这种不食人间烟火,避世索居,一味沉浸在理念和幻想中不能自拔的生活,但至少有一点,我很敬仰他们皆以“静”修身。
很欣赏姜子牙垂钓的故事:渭水之滨,波光粼粼,一位神态悠然的老者,静静垂钓,任风抚柳枝摇,任鸟嬉粼波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双目微闭,似在思索,抑或自娱自乐,似在望着湖面,又像目光看的很远。天色渐晚,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收起鱼竿,鱼钩竟然是直的,原来他“钓不在于鱼”。
我不禁肃然起敬:人静易,心静难。而姜老却在到湖边静静地直钩垂钓,似是在无为中静待,然其身心润透着高深的修养。
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任外面惊涛拍岸,仍信步闲庭,任时空怎样转变,惟有我静存。
静故了群空,空故纳万境,与其中才能感知敏锐与细腻,沟通物我两境,溶古汇今。
游云中世界,知静里乾坤。这样才能体会到超凡脱俗的境界,于静中凝听遥远的天籁之音。
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这样才能体悟人生“至道”,获得人格的升华。
静中悟道,回归田园,回归自然,以“静”修身,这样才能聆听到大山的叹息,流水的欢笑,微风与小草的低语,大海澎湃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