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女人将爱情视若生命,奉为神灵,为了爱赴汤蹈火,穷尽一生,即使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依旧飞蛾扑火般地守护着。
她说:“爱是一个人的事,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我爱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这个她来自于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1922年创作的中篇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有人称作家茨威格是“打开弗洛伊德危险闸门的心灵猎手”。他在自己的作品中运用了很多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将人物内心深处的煎熬与困顿刻画得淋漓尽致。他对爱情怀有一种深情的期盼与痴恋,却又矛盾地用笔将这份美好撕碎,只留下绝望狂乱和颓废破碎。
就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它就讲述了这样一个为爱痴狂充满牺牲而走向消亡的故事。书中的她苦苦暗恋着小说家R,而小说家R却对此一无所知,直到看到她给自己写的一封长信,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小说开篇以信的开头“给你,从来不认识我的你”这样一声爱到绝境的叹息直击人心,拉开了故事的序幕。
女主人公13岁时,只是因为小说家R不经意的一个温柔的眼神便不可救药地暗恋上了他。此后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第一次和青春统统交予了他。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但为了不给所爱的男人增加负累,选择隐瞒并独自承担了一切。
因为她对他的了解是如此透彻:“你喜欢的只是轻松自在,嬉戏玩耍,怡然自得,你深怕干预别人的命运。”孩子生下来后,生活愈发艰难。她宁愿沦落风尘,依附有钱男人,做别人的情人,也没有想过要向小说家R揭示真相诉说衷肠。每逢他生日的时候,她还会隐姓埋名地给他送上一束白玫瑰。她的爱是如此的“希望渺茫,曲意逢迎,卑躬屈膝,低声下气”,令人窒息。
多年后的重逢,他们又有了一次狂乱的销魂之夜。她既不想被认出成为他眼中的累赘,又极度地渴望被他认出验证他对自己的情感。就是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心灵煎熬中满怀期待,而他却始终没有将她认出来。她的心瞬间碎成渣,碾成土,挫成灰。
聪明的她自己也明白,她的暗恋只不过是他荒淫生活中模糊破碎的一个片段,是他纵情声色后的一个弃物。可是即使这样,她对他的爱依然没有因此减掉半分。
她傻傻地放纵心中暗恋的苦种肆意生长。她低三下四地去接近他,小心翼翼地守望着他,甚至连孩子在贫困交加中死去,她都没有过半分埋怨。
她曾偷了一个男主人公丢弃的烟头视若珍宝,因为他的嘴唇接触过他,
她曾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男主人公摸过的门把手。
也曾在黑咕隆咚的夜晚跑到胡同里看看男主人公哪间屋里还亮着灯光。
这种近乎病态的癫狂的爱,让她一生沦陷。
她对他的爱俨然成魔,一副你爱或不爱,我都在这里的姿态,卑微而骄傲地坚持着。把爱的全部当成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甚至与她爱的人都无关。
就像林宥嘉《浪费》中唱的那样:“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惭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我都会坦然面对.....”
她的爱卑微而又霸道,狂热而又清冷,纯粹而又凄凉。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茨威格用细腻的笔触带你走进一个女子为爱痴狂,执迷不悔,不求回报的情感世界,一同经历在希望中泯灭,在绝望中挣扎。
一如歌德诗中吟诵的那样:“我爱你,与你无关,真的啊!它只属于我的心,只要你能幸福,我的悲伤你不需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