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中期的两位大儒湛若水和王阳明,他们一见定交相约共倡圣学,并在多次面对面及书信交流中形成一些共识,“以金喻心”就是其中一个。
用精金比喻心,《传习录》记载王阳明说:“圣人之所以为圣,只是其心纯乎天理,而无人欲之杂。犹精金之所以为精,但以其成色足而无铜铅之杂也。人到纯乎天理方是圣,金到足色方是精。然圣人之才力,亦是大小不同,犹金之分两有轻重。尧、舜犹万镒,文王、孔子有九千镒,禹、汤、武王犹七八千镒,伯夷、伊尹犹四五千镒:才力不同而纯乎天理则同,皆可谓之圣人;犹分两虽不同,而足色则同,皆可谓之精金。以五千镒者而入于万镒之中,其足色同也;以夷、尹而厕之尧、孔之间,其纯乎天理同也。盖所以为精金者,在足色而不在分两;所以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
湛若水同样用精金比喻心。《雍语》记载:“陈生问:‘纯心何谓也?’甘泉子曰:‘其犹夫金之精乎!金之不精,有或杂之,非复金之初矣。今夫金,时时而炼焉,日日而炼焉,久则精金尔矣,又何待於外求?’‘敢问乎炼之法?’曰:‘敬。’”可见,湛若水不仅以金子比喻心,还指出“炼心”的方法是“敬”。
王阳明认为:“学者学圣人,不过是去人欲而存天理耳,犹炼金而求其足色。”不过,王阳明也指出,人要客观看待才力,要避免误区:“专去知识才能上求圣人。以为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须是将圣人许多知识才能逐一理会始得。”当然,王阳明并不否定知识,而是反对脱离天理这个根本而盲目追求知识。
湛若水则强调事上磨练有利于让本心精纯。《新论》中记载湛若水说:“君子之学也,犹之锻金也,不炉不锤则金不精。事也者,学之炉锤也,不历事则仁不熟,不熟,仁之弃也。夫仁也者贵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