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为残忍却又最为人性的犯罪。
我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读完了这本《嫌疑人X的献身》,虽然从一开始我(相信很多人也是这样)就猜到石神会替靖子挡罪而自首,但更让我心疼石神的是——自首居然是他一开始就做好的打算。
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从书名开始,就不得不让人揣测这个献身的人会是谁,文章开头就写了石神对靖子绿色自行车的观察和绕路去买便当,后面又紧接着写靖子的前夫,这很容易就解释了题目。但从一开始就做好自首的打算,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渴望与那个女人共度余生的男人,一个曾经渴望站到并且接近数学顶端的男人,会选择自毁这种方式来洗清靖子的嫌疑。是的,自毁。自首并不等于自毁,而石神是彻彻底底的自毁,他毁灭的不仅仅是他自身,还有他生前所有的一切。
但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石神是一个逻辑清晰,思维缜密的人,他知道,杀人这种事情,警方无论如何都会追查到底,何况就死者来说,掌握他的一切经历和行踪简直易如反掌,他身上任何一点都会让警察顺藤摸瓜的查清真相。那么,在事情败露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顶罪。当然,或许该叫它叫“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常被用在什么地方呢?好像是类似于杀死孕妇这种吧,但我所说的“一尸两命”是我所理解的替罪方法——石神帮靖子脱罪的方法。
这是使我吃惊的地方,但仔细想想一切从案发当晚就被安排好了。这既是石神的障眼法,也是作者的障眼法。从一开始,我就认为打碎的牙齿是为了消除线索——书前文提到的富坚慎二(死者,即靖子的前夫)的那颗镶嵌牙,脸上的暴击是为了毁坏富坚慎二的面部特征,至于那辆自行车的作用,我想可能是为了捏造假的案发现场。
但这也正是盲点所在,因为先入为主的认定死者是富坚慎二,在看到事情真相后才会有“天哪,竟然是这样?”的感受。而不是“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不过这也不是看不出来,比如,书一开头就提到救济区的场景,而且做了很多细致的描写,如果说这是为了突出石神对于弁天亭的路的熟悉程度,甚至连对于周边环境都已经观察到了这种程度,那未免有些浪费笔墨,而且如果单纯是为了这个,这种场景在书里出现一次也就够了,可是在书的后续内容中,对于这个看似和案情毫无关系的场景却多次出现。这印证了一个普遍真理,答案往往藏在貌似无关的细节里。
从书中的情节可以看到,第一次出现在救济区场景里的有三个人,分别是“扎长辫子的白发老人”“罐男”还有“技师”,但在命案发生后,每次有关救济区的场景里就只有两个人——“扎长辫子的白发老人”和“罐男”。那么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会想到,技师的消失是不寻常的,有且只有一种可能——他死了。
好了,其实看这本书,最大的感觉就是自己在跟情节做着各种各样的推理,跟书中的人物不同,他们只能单纯的看到他们所见的一面,而读者则可以看到事情的方方面面,这使推理更加简单。
不过,我想这本书最大的疏漏在于书名,这个书名虽然很吸引人,却是对于整个书的构架最大的败笔。它让人一眼就能望见结局。这让我想起一位很伟大的作家曾说过的话“我看书经常是这样的,先看书的开头,再看书的结尾,如果结局和我设想的一样,那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再看这本书了。”虽然不记得他是谁了,但他的话我记忆犹新。
但或许这本书的价值在于,它描述了最令人动容的犯罪,也运用了最令人动容的犯罪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