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钟也不抵挡,任何笳肆意发泄着。何笳见万钟毫不反抗,更衬得像是她一人在无理取闹,而万钟不过是整场闹剧的替罪羔羊。何笳心里更加生气:你要装大度,我让你装,我打死你!这么想着便加大手上的力气,哪知身体动作过于激烈,一个踉跄要往前摔去。万钟因半蹲在地,根本不好拉回何笳,又怕何笳再度摔伤,只得顺着何笳的方向倒地而去,做她的肉垫。
何笳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这才发现原来她摔在万钟身上。两人头靠着头,胸贴着胸,万钟的手臂环住何笳的腰身,怕她跌落在地。
何笳没有动作,只幽幽说道:“你那么讨厌我,还抱我做什么,让我摔倒不是更好?”
万钟拿脖颈蹭了一下何笳的头,说道:“谁说我讨厌你了?”
“如果不是,你怎么一直对我这么坏?”何笳的声音带着哭腔。
万钟伸出右手抚摸何笳的后脑勺,手掌下的头发无比顺滑,万钟摩挲的起劲,说道:“你对我也不怎么好啊,难道你很讨厌我?”
何笳愤然说道:“对,我最讨厌你。”
万钟闻着何笳的发香,道:“嗯,你随意。”
何笳闻言坐起身子,气推开万钟:“我最讨厌你,不准你抱我。”
万钟也坐直身子:“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何笳却依依不舍起来:“你要走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你回去都几点了。”
万钟随口说道:“那也没办法啊,总不能住在你这儿。”
何笳却低声说道:“其实这里还有一间房。”说完便带着惊讶的万钟走向布置得宜的客房。
万钟这会儿才有空观察,何笳住的公寓是两室一厅,面积不算小,可布置的十分简洁,该有的都没有。
何笳指着客房的那张床:“你就睡这儿吧,被套都是现成的,换个床单流行。”
万钟犯难了,难道真要住她家啊?这算个什么事啊,何况自己心里也有鬼,便委婉的找了个借口:“还是算了,这里也没有明天换洗的衣服。”
何笳想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高兴的说道:“有了!”然后跑到自己的屋内。
万钟跟过去后才发现她竟然在衣柜里拿出一件男士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因两件衣物都没有包装,万钟便猜想这些是别人穿过遗留在这里的,可是谁会把衣物留在一个女生的家里?想到这个可能,万钟不由得脸色铁青。
何笳没有注意万钟脸色,只高兴的说:“幸好还没扔!”便将衣物递给万钟。
万钟拿眼睛瞪着衣裤,只觉得那是满心满眼的嘲笑,自己怎么可以生出那方面的奢念,现在果然被现实打脸了吧。
万钟浑身有如被置身冰窖,只觉得在这屋子里根本待不下去,自己恨不得扇死自己。这时何笳终于注意到万钟脸色不对劲,以为他是嫌弃衣服脏,便解释道:“这身衣服别人只穿过一次,我洗过了,是干净的。”
万钟更添绝望,打开何笳的房门就想往外走。何笳急忙拉住万钟的胳膊,“别走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回去太折腾了,又不是没有地方没有换洗衣物,再说我一个人也害怕。”
万钟语气冷硬:“不用了,这些还是留给你男朋友吧,我不需要。”说完甩开何笳的手,想往房门外走。何笳快速冲到房门前,将房门关好后拿背抵着房门,双手也握紧背后的门把,盯着万钟说道:“到底怎么了,不说清楚不让你走。”
万钟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你都有别人了还拿我寻什么开心?我就那么贱?供你逗着玩?”万钟以前只是单纯猜想何笳与武卓年可能过从甚密,也许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但今天竟然在何笳房里发现男人的衣物,不论属于武卓年还是其他男人,但一定有这么个人存在,叫他还如何自欺欺人?何笳从未给过万钟任何出格的信号,可万钟心里总觉得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看来一切都要怪自己自作多情。
何笳越听越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万钟怒声吼出:“你敢说你没有男朋友?这些难道不是他在你这里过夜后留下的证据?”
何笳明白了万钟的言下之意,翻了个大白眼:“你想到哪儿去了?这不是……总之我没有男朋友,这些也不是你幻想中的人留下的。”
万钟心里一松,可仍要追问:“那你说这是谁的?”
“这是……”,何笳支支吾吾:“哎呀,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多管闲事。”
万钟见何笳存心闪躲,摆明是有意隐瞒,拿话搪塞自己,先前存有的侥幸情绪都化作最不愿相信的严酷现实,最后丧气的开口:“是啊,我哪儿管得着呢?你有没有男朋友都不关我的事,你让开。”说着便推开何笳去开门。
何笳见万钟发火的样子倒也不怕,只用力拿身体抵住门,万钟轻松将何笳拉开,然后去开门。何笳突然可怜兮兮的说道:“你留下陪陪我,我今晚一个人好怕。”万钟身体僵硬,咬着牙齿冷酷说道:“叫你男朋友来陪你,他想必很乐意,你在我身上花的是什么功夫?”何笳仰头看向万钟,说道:“我真的没有男朋友,不骗你。”何笳的眼睛由于刚刚哭过还有些肿,整个人看起来惹人怜惜,可是她向来最会扮可怜,万钟硬起心肠,说道:“我又不是瞎子,那些究竟是谁的衣服,是不是连你自己也分不清所以不敢告诉我?你究竟留过多少男人过夜?我想必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何笳听到万钟这一连串恶意的中伤,已经无力争辩,主动打开房门说道:“你总是不惮以最恶来揣测我,可我却始终对你这么执着。谢谢你今天这番话,让我看清楚自己有多么可笑。不送。”
万钟感觉到何笳情绪不对,可自己也正在气头上,猜想她可能被自己说中了所以故意虚张声势,伤心之下万钟也不想久留,走出房门去往客厅换鞋。他刚一出房间,何笳就将房门摔得震天响。万钟不再理会何笳,自换鞋后关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