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不如我们互相帮助?”
被逼得背贴在墙上的梁湾,嗫嚅道:“怎,怎么个帮法?”
张日山靠过来,双手撑在墙上,把梁湾围在怀里,低下头尽量和她平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在接吻。
围观的人起哄了一阵儿就该玩玩该走的走。都默契的不再打扰。
“现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太好收场。陪我演一出戏,维修费用嘛,给你减一半。”
“人都散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收场的…………”她微微偏过头,避免和他对视,不然太刺激心脏。
而且为什么不是全免,而是减一半,哼!
“男人嘛,好面子,就这么放你走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对了,顺便通知你,那辆车的维修费用大概是60万,加上有些零部件要从总厂邮寄过来,运费还没算进去呢。”
梁湾顿感压力山大。
内心挣扎一番,狗腿的笑道:“八成………减八成怎么样?”。十几万啊,能省则省。
“六成,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梁小姐。”
张日山当然不在乎那点修车费,不过讨价还价也是一种乐趣。
梁湾走过来拿手提包,林妹妹和英桐赶紧围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技术超好?”
梁湾一头雾水,“什么技术?”
“讨厌,你们刚才不是在kiss吗?当然是问帅哥的吻技了。”
“………呵呵呵呵,下次再和你们说,我先走了。”看着她俩一脸春心荡漾,梁湾赶紧加了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许脑补!”
她把那天在交警中队收到的名片给林妹妹,“两个小时后我要是不联系你,记得报警。”然后一脸悲壮的走向张日山。
楼上那伙人冲着他们猛挥手,吹口哨,打趣。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张二!好好表现!”
连张启山都忍不住来凑热闹,“别丢我们老张家的脸啊!”
张日山顺手把摆在旁边的苹果往楼上扔,一扔一个准。然后转身拉着梁湾的手腕就往门口走,梁湾挣脱不得,只好老实的任他牵着。张日山把一个苹果塞到她另一只手里,自己拿了一个,咔嚓咬了一口,很
甜。
“妹姐,湾姐不是有男朋友吗?这样好吗?”英桐疑惑的问。
“呸!那幺蛾子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咱们湾湾人美心善,就该配个这样的。”
林芷兰弹了弹名片,英桐接过来一边看一边读:“穹祺商会会长 张……”英桐是北京土著,见多识广,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我滴个乖乖!那个'张'?”
林芷兰点了点头"就是那个'张'。”
穹祺商会九个集团,九家巨富,领头的是张家。实力最为雄厚。光在京里的不动产都可以顶其他九家的总数。曾被权威官媒戏称为半城张。至此之后,这个官方盖章的称呼就成了张家的代称。
英桐将名片双手奉上:“妹姐,我现在抱湾姐大腿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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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车不是很多。张日山和梁湾对坐在宽敞的后座上。谁都没有说话。
打开车上的冷藏箱,拿出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梁湾。
梁湾低声道谢,拧了两下拧不开。他接过来拧开后再递给她。
“谢谢。”
“梁小姐有兴趣和我聊聊天吗?"
可能是他一上车就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家,她觉得心安了许多。所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可以啊。张先生想聊什么?”
“比如你。”
“啊?哦,我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张日山听得出她的防备,没有揭穿。
“先来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我叫张日山。是个商人。”
“梁湾,三院的外科医生。”
“那我们可以互称对方的姓名吗?”他问得诚恳,梁湾当然不好意思拒绝。
“梁湾。”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像是在练习。
梁湾咋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他这样念出,心竟漏跳了半拍,她告诫自己这不过是公子哥的撩妹手段,无需在意。于是用微笑遮掩。
“你的名字很好听,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梁湾是孤儿,院长妈妈在孤儿院附近一个叫月亮湾的湿地公园捡回来的,给她取了个小名叫湾湾。后来被梁家夫妇收养,于是名字变成了梁湾。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和一位只见过两次的陌生人说。
“这我还真没有问过。说起来张先生的名字也很特别,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出生时正是日出时分,山字辈。”
两人一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气氛到还融洽。
眼看快到梁湾住的小区,张日山见正好经过一个公园于是开口:“梁湾小姐,可不可以陪我走走?酒喝得有点多了,想吹吹风。”
这个公园离她住的地方就两公里,更何况之前在酒吧就约定好了至少要和他呆两个小时,现在一个小时还不到。梁湾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凌晨两点多,除了他俩,就只有路灯和偶尔的犬吠声。
张日山下车的时候拿上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了。见她想拒绝,劝阻道:
“夜里还是有点凉,披上吧。”
她不再推脱,任由他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梁湾娇小的身体被他的外套包裹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端的是我见犹怜。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由于靠得太近,咋看像是相互依偎的情侣。头部部分更是重合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外套有他的气息,干冽清爽,很好闻。外套的主人离她不过半臂的距离,梁湾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脏砰砰砰乱跳,她开始觉得自己答应和他独处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悄悄的捏了自己一把,好让自己保持清醒。痛感还是有效的,梁湾收回了大部分理智。
“张先生………”
“张日山。”微笑着纠正她对他的称谓。
“张…日山先生,不好意思,有点不习惯。”
“多叫几声,就习惯了。”
梁湾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接,干脆用老招数,光笑笑不说话来应付。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夜风又太温柔,他情不自禁的靠近一步,困倦使梁湾反应有些迟钝,等她反应过来时,张日山的双手已经捧住了她的头。她惊慌的把头偏向另一边,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他不甘心的扳回她的脸,重新追逐她的唇瓣。
“张日山……”她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喝多了。”张日山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急切的想要得到佳人的谅解,又上前几步,“是我不好,你别生气。”这确实不像他,他张日山怎么会强迫女人?他只能将刚才的举动归结于酒精作祟。
见梁湾眼眶里的泪意越积越多,除了不住的道歉,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想跑,可是马路上连辆车都没有,这么晚了她一个独身女人走回去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我真的很困了……”梁湾决定冒一次险,也许他刚才真的只是一时失控而已。
“我马上送你回去。”
一路无话,张日山几次想开口,看见她抗拒的表情,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梁湾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还有修车的事,黎簇违规在先,关系太僵了也不好,斟酌了一下,浮起一个笑容。
“说起来,我男朋友也在穹祺商会工作,你们也算是同事。”
见张日山许久没有接话,梁湾觉得自己真是自讨没趣,于是扭头看向窗外。
“不好意思,刚才一时走神”,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不知梁医生的男朋友怎么称呼,说不定是认识的人呢?”
梁湾感觉他说男朋友这三个字时语气似乎有点重,起了警觉:“听说光穹祺商会就有五六百人,他就是一个普通员工而已。”这样说虽然有点小人之心,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张日山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不再多问,不一会儿,到了梁湾住的小区门口,她道谢后匆匆离去。
只因告别的时候觉得张日山的眼神有点奇怪,生怕他再次失控。她脚步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进电梯的。
电梯里面有仪表镜,当上气不接下气的梁湾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好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张日山的西装外套还披在她身上!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张日山看着梁湾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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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湾第二天正好休息,原本睡眠质量超好的她竟然有点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三个小时。然后被门铃声吵醒了。
梁湾爬起来去开门,打开门一看,是出差出了大半个月的男朋友曲天恒。看见他手边的登机箱,估计是一下飞机就往她这来了。
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湾湾,我好想你,想得快疯了。”
梁湾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还挺怕他这样说的。
“这不是见到了吗?快进来吧,我正好也要做早餐。”
梁湾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忽略了点什么,穿上围裙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挂在客厅的男款西装外套。
她叹了口气,在厨房磨磨蹭蹭的弄好两个三明治,走出厨房。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了呢?”他紧盯着梁湾,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把那件外套重新挂到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