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潜一走进房中,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修练,离出海还有五天,他必须在第七天的时间达到第五第六层的境界,以他的观察,主办方说的第五第六层都只是一个保守的估计,也许是一个陷阱也未可知,要知道在短短的七天当中,又有几个人能突破一两层,自己都只是在无意之中才发现这个修练的奥秘,他不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样的际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是吧,他自嘲的想,嘴角不由抿上一层难得的得意,其实,我还是蛮不错的,他自言自语的说,他发现自己近来很喜欢思索事情,而且一开始思索就没完没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好还是坏,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从踏入这江湖一步起就开始的改变,无论如何,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木匠了,他必须在这条充满危险的修行路上做出改变,适者生存,这是他这几天最深切的亲身体会。
再说了,谁知道这镜神天会是一个怎样危险的境地?如果说第八层已经是一个逆天级的神级存在的话,那如果能突破第九层第十层又当如何?那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呵呵!突破第九第十层,萧潜自嘲的想。他可没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和野心。不过要是成功了也好,自然不会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当下开始解决第二层吧,这才是当务之急吧。他自嘲的想。
当他开始修炼的时候,他发现这第二层第三层并不难练,那一天晚上,他一下子就突破了这两层,他欣喜的发现,突破这两层后,他不但发现自己体格变强了一些,变得更精力充沛,而且让人惊喜的是,他的个头也长高了一些,也就是说,这一种功法还能让一个更快速地达到成长的年龄,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十六、十七的体魄,而他的实际年龄才仅仅十五而已。
其实他不知道,这种功法只要突破第一层防线之后,第二第三只是一种顺势而为的防守而已,这就好比解一套数学题或是建一座房子,当你解开第一套难题,或是打好第一层地基之后,其他都是顺势而为往上添砖加瓦就是,这就解释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就能修练好第二第三层的原因了。
但是到了第四第五层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他修练第一层时相同的问题了,按照官方的说法,只要突破第四第五层的时候,就可以开始有外力的出现,这个外力即是说可以行功御物,说简单一点就是可以飞剑杀人之类的功力,这种功力随着内功的提升修练强弱而定,也就是说只要你内力愈强,所使御物的能力也就愈强,当然对敌的把握也就愈大。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能力愈大,责任也就愈大的原故了。
萧潜在斗室里望着眼前这一把普通的军刀发呆,这是他刚入伍时齐云他们给他配备的一把普通的军刀,事实上这种军刀很普遍,几乎所有那天入伍的军士配备的都是这一种军刀。除了极个别家族极优越的孩子用的是剑之外,三千人中有百分之九十用的都是这一把军刀。
根据官方的说法,只要突破第三四层,你就可以用意念操控起任何一把普通的刀,可是当他用意念进行的操控之时,虽然他内心的内力也确实澎湃,可是到了指尖想操控的时候,就只是化作一缕极细极小的游丝出来,根本就无法操控起这把普通的刀。无法操控起这把刀,也就意味着根本无能力对付那巨大邪恶的敬神天中的凶兽。如果连对战的本钱都没有,你又如何还有能力去战胜比自己更强硬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萧潜的背脊便不由冒出一层冷汗,这个主办方给他们挖的坑可不是一点一点的深啊。
萧潜再一次走到小溪边是第四天,今天与他第一天走出来的情形差不多,都是天高云淡,月朗疏星,几只乌鸦不甘使命的在树林中飞进飞出,他比那天走进树林事实上早了有好几个时辰,那天已是深夜,而这次顶多也只算作是黄昏之后,夜幕才刚徐徐降临起始。借着夜色,他顺着山道徐徐走了好几个来回。
突然他看见好几个黑影窜入林中,他很惊讶,本也想上前打个招呼,但他一看见对方的身法,都不是他这个普通的军士所能做到的,而且对方这几人是夤夜出现,你哪知道他们有什么图谋?萧潜虽然年纪不大,但他天生心思细密,也绝对不傻。当下他屏声静气,蹑手蹑脚的走到一块巨石后的草丛中伏了下来。
黑暗中只听一人道:“都打听清楚没,‘玄极门’和‘老鬼派’的人确定是要在这里做交易?”
“不错,”另一人说,“据说这几天天降异物,上古稀世珍宝困龙珠在这一带出没好几次。”
“此事真假如何?”
“千真万确,据说附近有好几个村民看到过这一粒珠子,那里面有一条小龙,这一粒珠子一出现,这一带的虎呀豹呀就被那粒珠子杀了个精光。”
“怎么回事?”
“据说这粒珠子里面的小龙能够自行飞出,吞噬这些小动物为食,加以修练。”
“乖乖,好霸道的武器,怪不得这八大龙珠会成为传说中最厉害的上古神物,这而只是一粒,要是八粒同聚,乖乖,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原先那人说,“怕不是要足以秒杀整个天下。哈哈,哈哈!”
“对对,对对,”后面那人讨好的说,“我听说季师爷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季师爷,季风?”原先那人说,显然他对那人并无好感,“我曾经早就说过,叫你尽量与他不要来往,我看你是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属下明白,”后面那人说。
“明白就好,”原先那人显然也并不想就此事穷追猛打,或许他也还想要继续利用对方做事吧,“季风这个人行事狠辣,为成事往往不择手段,我是怕你误入他的圈套之中,为他所害呀。”
“谢谢帮主,属下明白。”
“嗯,我白乐天从来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就不顾帮中弟兄性命的人,老七,待会圆陆他们赶到的时候,你们两人好好汇合一处,只要玄极门和老鬼帮派中的人交易完毕,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绝不能让别派夺了这一粒困龙珠去。”
“是,属下这就去布置,”叫老七的人很快跃出了密林。
借着星光,萧潜发现这个叫白乐天的帮主面貌修长,五官端正,只是眉梢眼角隐隐有一丝倦容,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萧潜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来了这么久,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此人的存在。
“帮主,你觉得许七七真的会把你的话听进去么?”那个戴着鬼面具的鬼面人说。
“管他听不听得进去,鬼五,只要我们交待吩咐下去的事不出问题就是,一旦出了问题,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是,”叫鬼五的人说,深深看了帮主几眼,好像欲言又止。
“谁,”白乐天突然一吼,萧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待准备翻身爬出。
突然对面林中发出一声嘎嘎怪笑,“白帮主果真好耳力。”
只见一个瘦弱已极的三四十岁的汉子从林中缓缓步出,身上戴着一副铁爪和铁甲。
“铁猴子?”白乐天冷冷一晒,“阁下今天也是为了困龙居而来?”
“岂止是我,风无极,异神天、魔君九戒、盖千碗、凌渡红,大荒中凡是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在赶来的路上,你‘凤血帮’再能干再厉害,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天下各门各路的大神们吧。哈哈,哈哈哈哈,”铁猴子怪笑道。
“去死,”白乐天冷笑,突然一个跨步,一把巨剑从他身后飞出,直取铁猴子的脑袋。
“乖乖,白乐天要杀人了,”铁猴子看似轻描淡写,实际是脚步一滑,不敢轻撄其锋,身子退后两步,以手当剑,当地挡开了这锋利的一剑,而且他并不恋战,脚步一错开,身子就如同鬼魅般向着林中飘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白乐天手中又多了一副铁索,那铁索巨大而且长逾丈许,也看着堪堪就要捆缚在铁猴子身上,但那铁猴子也果真好生了得,从树上掰下一截枯木,身子滴溜一阵旋转,在间不容发当口,身子以看不清的速度突然一小,紧接着从铁索包围圈中脱了出去。
白乐天暗赞一声好身法,两指一夹,一根细小如牛毛的钢针飞出,打在了铁猴子裸露的手臂上,铁猴子一声痛呼,手臂为之一软,重重的掉在草丛中,滚了几滚,不见了。
“算你命大,”白乐天暗骂一声,悻悻的收回铁索飞剑,对鬼五说,“我们走。”
两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