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军师与我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说:“走,兄弟,隔离吧!”
今天是从西安来太原的第三天。来之前,根据太原的防疫要求,在网上进行了预登记。结果显示:绿码,无需任何管控。出发前,登记结果没有变化,于是和军师按原计划启程。没想到在太原落地时,防疫计划升级,必须点对点接送。于是军校同学根据疫情防控要求,到南站接上,继续前行。
没想到西安疫情持续发酵,我这样有西安行程的人逐渐变色。昨晚八时许,在一系列电话预警后,我的行程码如约变黄了。按照太原的防疫要求,我应该变色,也应该入住太原防疫酒店。于是酒店前台通知我:等防疫部门的专车来接,不要胡乱走动。自下午五点到凌晨一点四十,我就在酒店房间打包好行李等着隔离。期间虽然给不同的防疫部门不停的解释,说明现在把我们这样在社会上自由活动的人拉到防疫酒店,只会加大疫情扩散风险—因为我连续五天核酸检测阴性—但对方解释道:他们也是执行规定,无能为力。要求我到隔离酒店后再申诉。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间里,查了一下健康码,黄了……
真的要感谢尚客优品酒店的人,虽然在下午五点多接到防疫部门电话,要求隔离我们,他们就主动将我预交的住宿费全部退给我,但一直到夜里二点左右防疫车来接我,期间不仅不催要房费,而且不停的安慰我,让我在房间安心等待。其实,如果按照惯例,我已经占用对方一晚房费了。但在防疫大局面前,他们没有一句怨言。
防疫车到的时候,一点四十左右。是120救护车,但没有宣传中的负压转送,窗户是打开的。师傅一人,穿着防护服,明显的有些疲惫。上车后,确认了信息,他没有多话,我也懒得吭腔,就这样默默无语,到了“健康驿站”(隔离酒店)。
凌晨两点多的街道,格外的空旷,寂寥。昏黄的街灯下,两米多高的彩钢瓦筑成围墙。在围墙缺口处,是酒店的入口。入口两旁,停着三辆和我乘坐的一样的救护车 。台阶上,闲散的坐着四五个人,穿着防护服,敞开着衣领,对着下车的我指指点点说笑着。地道的山西话,我也没有心情去辨别他们在说些什么。尽早入住、与防疫部门面对面沟通,早点解除隔离,这才是我唯一的执念。
步入大堂,一切都是用塑料薄膜包裹起来的。唯一的一张方桌后,站着两位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透过层层防护面具面罩和眼镜,我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无奈。扫码,加防疫人员的微信,拿房卡入住,一切在微信上沟通。
虽然防护服隔离面罩及防护口罩层层隔离,我还是透过眼睛和肢体语言,感受到他们的无奈:对于我这样在社会层面自由活动了三天且无任何疫情纠葛的人,实在是没办法归类到隔离人群的哪一种。仅仅是因为我有西安的旅居史,而政策规定必须隔离七天。但政策没有说我这样安全区域的人员如何对待。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电梯,同样被塑料薄膜包裹着。用卡插入卡槽,电梯才不甘情愿的吱吱嘎嘎的上升,七层的高度仿佛用了十七层的时间。
步入走廊,依然是塑料薄膜包裹的世界。楼道里,放着一排排塑料凳和黄色的医疗废物垃圾袋,间杂着一些裹着黑色垃圾袋的高凳几状物。
脚踩在铺覆了塑料薄膜的地毯上,发出怪异的哗啦哗啦声响。楼道里的灯 ,仿佛也昏黄了许多。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在拍电影一般。
房间,是个标准间。但一人一间,独居独户。中央空调是关闭的,窗户洞开着。桌子上堆了一堆矿泉水,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扎着洗漱用品和一次性的卫生用品。
我在711,同行的军师在716。看着我的房间,军师一脸坏笑的说:老韩,你终于摆脱我了!……
是啊,的确可以不再吸二手烟了,但是,蜗居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怎么办?
躺在床上,想着纷繁芜杂的琐事,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于是取出博士给的多特瑞香薰,滴人安宁神气,与氤氲的香氛中拿起了手机,开始小结今天的过往……
老家未来的高温依旧,要求从聚水坝调水抗旱的电话依然不停。怎么办?
还是以一阙《虞美人*过鄱阳湖》结尾吧!
暑天不为秋夕少,
举世皆烧烤。
暮蝉嘶裂路将熔,
几处赤霞依旧照长空。
禾枯水竭舟搁浅,
鸦乱遮望眼。
若得甘露解民忧,
甘洒一腔热血向田畴。
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