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节 朝露凝碧珠 第98节 遭受质疑
文|幽然释
北疆的风浪还在营帐外叫嚣,吹动帐帘哗哗作响,营帐中烛火通明,何欢禀退了众人,只留下薛珉与他二人。
“薛珉,你先冷静下来,让我先与你说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你就是再怎么担心碧荷,现下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啊!”
何欢好不容易把薛珉按到竹椅上,又端来热水给薛珉饮用,好让薛珉先缓和一下情绪。
“这事我没法冷静,我和星澜没完!”薛珉气愤地拍着桌子,说。
“薛珉,我们几人之中,就数你沉得住气了。怎么一遇到碧荷的事就这么急躁啊!你先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你爱怎么折腾都随你!”何欢说。
薛珉仔细一想也是,自从上次碧荷和星澜来南幕已经过去了快有半年多了,其中一定发生了不少事,都是他不曾参与的,如今何欢愿意和他说说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也是解开了他的心结。
“好,那你说,我洗耳恭听就是了!”薛珉一口答应了。
“碧荷与星澜订立契约的事是真有这么一回事,我也是偶尔听他们提及的。”何欢说,“星澜和碧荷佩戴的海魂戒可以克制星澜身上神伺者反噬之力。不过也让他们二人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就曾看过碧荷生命垂危时,星澜也会昏迷不醒。”
“什么?!”薛珉握紧拳头,怒吼道,“星澜简直就是个混蛋!为了自己活命,真是不择手段,竟然拖碧荷下水!可有办法解除契约啊?”
“海魂戒可是海国的至宝,我们这些个凡夫俗子哪里能知道如何解契!”何欢急切地说,“我要和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再说,订立契约的事,是碧荷和星澜之间的事,我们是没有权利插手啊!”
薛珉心中一阵心寒,手心也莫名发凉,恨急了星澜,却又无计可施,皱着眉头,说,“何欢,你继续说吧!”
“虽然我也看不惯星澜和碧荷订立这样的生死契约。可是,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星澜是拿着自己的性命在维护碧荷啊!”何欢说。
“怎么说?星澜心机深重,他会这么好心吗?”薛珉疑惑的问。
“那个叫汐儿的鲛人多年前就与星澜交好,也一直倾心星澜。星澜碍于他们并非同族,也不愿辜负碧荷,就只与那汐儿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而据我所知,汐儿并非是一般的鲛人,怕是身份极尽贵重,所以星澜一直和他保持联系,这次更是把碧荷托付给它。”何欢分析的说。
“我真不知道,星澜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薛珉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总算一点点解开,原本的愤怒也平息了不少。
“薛珉,无论星澜做什么,我们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们只要相信星澜,相信星澜和碧荷一定会带领我们逃离阙洲大陆上的血雨腥风啊!”何欢说。
薛珉看着烛光中照射在何欢的脸庞,曾经做事毛毛躁躁,毫无章法的公子哥,短短几年戍边历练就让他变得沉稳了不少。只觉自己一时间竟不如何欢看问题通透。
“是我,太冲动了。”薛珉懊悔不已,“我会和星澜道歉。只是,碧荷她……”
“薛珉,星澜是不会与你置气的。只要星澜还好好活着,碧荷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何欢安慰说。
薛珉点了点头,释然的一笑。他与星澜相处过一段时间,熟知星澜的秉性,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不会上星澜的心,也许这就是朋友之间该有的默契吧!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有时间来北疆啊?”何欢疑惑地问,“南幕那里一切安好吗?”
“南幕自从上次的战事也是安稳了一段时间,羌若族倒是没有什么来犯的举动,就是三头两日的派使者来催缴鲛珠的事。于是,我就趁着这次运送木材物资的机会,来北疆看望你们,顺便也是看看碧荷和星澜在筹集鲛珠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帮上些忙。”薛珉说。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出啊!”何欢拍着脑袋说,“我们还欠着羌若族鲛珠呢!这事可不能耽搁,要是为了区区几箱鲛珠再惹出一场战事来,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这也是我所忧心的事啊!我想知道现在鲛珠筹集的如何了?”薛珉急切的问。
“这……这我就不知了,一直都不见碧荷和星澜提及此事!”何欢说,“不过,我那里还有两箱鲛珠,若是时间紧迫就先交出一批鲛珠,也好与羌若族好生说说,再宽限些时日。”
“鲛珠在北疆可是稀缺之物,你小子在北疆这些年可没少捞油水啊!都攒了两箱鲛珠了啊!”薛珉笑了起来。
“我这哪里是捞油水啊!还不是碧荷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鲛珠的稀缺。又和那鲛人较劲就把汐儿的鲛珠当石头硬塞给我的,我才不得不捡了这便宜啊!”何欢连忙解释,“我可没随意挥霍这些鲛珠,都完好如初的保存起来了。想来碧荷也是没好意思来要回鲛珠,我就先帮她补上一些吧!”
薛珉抿嘴笑了起来,“按常理,送出的东西再要回来,面子上是有些挂不住啊!”
“碧荷也真是的,耽误了大事怎么好!”何欢埋怨的说。
“何欢,你最近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族里最近还安稳啊?”薛珉问。
“我一直驻守北疆也没有机会回王城,也没听说族里有什么事啊?你是有听说到什么事吗?”何欢说。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吧!就是听我们宋领头在送了木材的路上,打听了一些消息,说是西野那里好像出了点状况,那里的流民不断增加,已经和驻守西野的鲁家军发生了多次冲突,甚至还有一次被流民突围了,好在最后还是被镇压下去了。
不过,好像有一些流民躲过了鲁家军的镇压,穿越了西野边境,游荡在王城附近。现在王城里已经开始戒严了,到处搜捕这些流民。只是担心这些混入王城的人里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啊!”薛珉忧心的说。
“西野,又是西野!纵观整个奈诺族就只有西野一处的防守最为薄弱。也是辛亏有鲁家军一直驻守此处,否则王城就危在旦夕了。只是这次王城戒严,孟长老怕是要费些心力了。”何欢说。
“是啊!慕容云珠难堪重任,只有仰仗孟长老在其中协调诸事了!”薛珉感慨的说。
北疆的风浪总算平息下来,海风吹散了厚重的云层,而远在阙洲大陆上的人们却是另一幅景象,他们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战火从未停息,食不果腹,哀嚎遍野,鲜血早以染红了半个阙洲。
恪落族的铁军所向无敌,踏足之地无不血流成河,所有人和物都化为虚有。征战他族让他们尝试到了恃强凌弱的快感,掠夺他族土地和财富更是让他们贪婪成性。
恪落族自始至终都推崇武力解决争端,弱者不配存活的理念。又加之,恪落族得到一个神秘族群的帮助和融合,迅速发展壮大起来,成为阙洲大陆上的一方霸主。
一时间,恪落族成为阙洲大陆上闻风丧胆的族群,被人们称为是阙洲大陆上的“屠夫”。而对于那些被恪落族征服并且愿意俯首称臣的族人,他们也不放过,全数杀光,永除后患。活人在恪落族人的手起刀落间,生命如微尘,不值分毫。
战后,无数收刮来的金银珠宝和美貌女子都被源源不断的运送回恪落族供权贵们享用玩乐。而就在这无数满载的金银宝物之中,总会有人特意搜抄出一批各族珍藏的典籍书稿单独装箱封存,送到另一处地方存放安置。
恪落族族长对于这件事也都是默许的,毕竟是一些不值分文的写写画画的东西哪里能与金银珠宝和绝色佳人相比,既然有人稀罕这些东西,送去当作是一种赏赐,也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族里的人也把这事当作是见怪不怪的寻常事,只是在背地里笑话那人的痴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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