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载回忆
附 录 二
晚年文章
14，我的初恋
我在湖南水利学校（现长沙理工大学）读书时，曾与同班女同学李菊华相好，有一段初恋之情。在湖南水利学校老校址南岳大庙读书，我和李菊华虽然是同班，因为每班有 100 多人上大课，学习紧张，男女同学交往少，并不认识。我们初次相识是 1956 年底，在安乡县大鲸港排水闸工程实习，她是女生中年龄最小的，李和生、钦时中和我是男生中年龄最小，我们 4人常常因为工作相聚多些。
1957 年 2 月到长沙新校园，重新编班后，李和生、钦时中、周宗桥、李菊华和我等同学都在 4 班，4 班是涵闸班人数比在南岳少。这时候我和李菊华，经常一起学习讨论作业，接触多些了，不知不觉互相有了好感。1957 年 7 月中专毕业，学校号召学生申请继续深造读大专，我提出了申请，我对她说妳也申请吧。后来我俩都被批准续读，都在新编的 11 班。那时候，在校生不许谈恋爱，我和李菊华续读的二年间，并没有怎么谈情说爱，彼此之间只是心心相印，相互关心照应。比如勤工俭学和支农插秧，劳动时，我总是替她干重活，她总是拿出手帕给我擦汗，做作业我启发她的思维解题，她微笑地望着我思考。
她家住长沙县郊区东屯渡，星期六晚饭后常常回家，我常常送她，从学校黄土岭出发，并肩行走到袁家岭公交站，途中有时牵牵手，表示相互的关爱，她从袁家岭再乘公交车回家。她玲珑活泼，常有男生给她递情书，她都交给我，但是在学校我从未给她写过情书之类的字条和信，我们默默互爱。她病了，我安慰她，有一次女同学周宗桥对我说，菊华病在宿舍内情绪不好，我马上到医务室找医生给她看病，取药送药，安慰她，也真有效，药和情绪好的双重作用，第二天就好了。
在校两年续读只要书籍费，其他全免，她家境比我好，有一年我实在困难无钱交书籍费，找她借款，她毫不犹豫地借我，并不要我还。我是穷学生，她愿意与我相好，可能是我学习成绩好，忠厚老实又活跃。快要毕业分配工作时，我俩确定了恋爱关系，她带我到她家，拜访了她的父母亲，父母亲慈祥亲切，祝福我们，叮嘱我善待他的长女，我承诺一定做到。
1959 年 9 月大专毕业，我和李菊华等共 21 个同学，省委农村办公室分配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由我和向国照带队。9 月下旬，从长沙乘汽车到吉首三天两晚，晚上住宿在常德和沅陵，沿途很劳累，我俩互相关照，亲密无间。到吉首后，州委农村办公室分配工作时，我留在州农业（水利）局，因为我的关系她留在吉首县农业（水利）局，一道分配到自治州的其他两对恋人，分别到大庸县和龙山县。我到州农业（水利）局报到后，送李菊华到吉首县农业（水利）局报到。她住宿安排在一栋木房的二楼集体宿舍，工作安排到马颈坳的水库施工。我送她到水库工地，我第二天要去龙山县英雄运河工程，我们拥抱亲昵，依依不舍，含泪离别。
我们分别在数百里的水利工地，书信来往，字里行间非常亲切甜蜜，她信中曾说要变一只小鸟飞到我怀抱，我回信说紧紧抱着给它温暖。第二年龙山英雄运河工程拦河坝洪水冲垮停工，我回吉首州局在培训班授课，她到马颈坳农村搞中心，每个星期天我都送她快到搞中心地方才返回，她还在缝纫店给我定制衣服，我俩很亲近。不久我又到龙山英雄运河工程，往来信件频繁。她是家中长女，有六个弟妹，其中一个弟弟是哑巴，我按月寄点钱到她家，虽然我们未成婚，末同宿，实则是一家人相待。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段时间她没有给我回信了，我心中不爽，写了几封信追问，她仍未回信，后来我写了一封信，说妳是不是另有其人，我并不在乎的言辞。之后她来信说，你是州局的红人，另找了如意之人，我们分手，并将我原来寄她家的钱全部汇来。至此这段恋情结束。我回吉首后，为了澄清事实，讲明我的作为，到她的集体宿舍与她交谈，阐明情况，她说已晚了。我心知肚明，我们是同学，在校读书时她又曾经帮助我渡过经济难关，我请她同看了一场电影。州局的同事还以为和好，我说好聚好散，已不可能。之后了解到她去农村搞中心时，吉首军分区的一个医生与她同队搞中心，追求她很紧，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接到我后面那封信，又听说了一些我的谣言，因而回了那封信。后来李菊华调离了吉首县水利局。
40 年后，我们湖南水利学校 11 班同学，2002 年 1 月在长沙聚会，李菊华和我会面，我们很亲近，她对我说，我 80 多岁的老妈妈现在还记得你的名字，幽默地说我们错过了有缘的机会，特别是你。50多年以后，2016 年 10 月我们 70 多岁的老同学，又在长沙理工大学60 周年相聚，第二年在常德市再次聚会。我们同学情谊都很亲切。回顾我的初恋，感觉是甜蜜的，在校园那么多男生追求她，她却选择了我，还资助我这个穷学生。她暗恋着我，我心中装着她。校园学习互相鼓励，我的学习成绩在前列，她也有一份功劳。虽然，那时豪放少拘谨多，社会环境，传统观念，敢做的只有那些，阴差阳错，我的初恋之情告终。但是，这段仍是我人生美好的，也是难忘的经历，有无言比喻的滋味。我和菊华四五十年后再相聚就是佐证。
2022.3.15（登载﹕《道客巴巴》《天涯论坛》《安乡论坛》《知乎》）
李菊华、何立三、周宗桥
长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