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有树根,树根上有树干,树干再往上有树枝,树枝分叉有许多小树枝,小树枝上有绿叶。绿叶极少一片一片出现,一般一簇一簇出现,小小的一簇,或者大大的一团,甚至巍峨成一个大圆盘,仿佛一座山峦,形态有些相似。
最喜欢绿叶的时候,便是有大风吹过的时候。不能是小风,小风中看花朵分外可爱,点头摇头,晃来晃去,时不时扭一扭。看树叶的晃动需大风,只要不是十二级台风,不把大树连根吹倒,这样的风便是可以的。大风一吹,树叶便一起晃,但因为位置的不同,或枝头,或稍稍靠里面一点,或在许多树叶的背后,晃起来姿态不一样。有的向下压,有的往旁边偏,有的往里缩,有的颤巍巍,有的太靠里面,几乎没有动。
树叶静止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它的动态美,而是象征生命的绿色。绿叶长在树枝上,嫩绿浅绿深绿或者浓绿,在春风中在夏日中在秋空下在冬阳里,重庆的树叶一直是绿的。这是生命力最完美的象征,不管季节如何变化,生命代代不息无穷矣。
只是树叶无论如何繁茂,都不能脱离枝头,脱离枝头的树叶是黄叶,是被西北方洗劫后的树叶,没有生命力没有活力没有意义。树叶繁茂,不能离枝。
冬天是下雪的时候,重庆主城很少冬天下雪,但这并不代表周边不下雪,也不代表北国各个城市不下雪。雪一落,便有雪景看。天空一片彤彤的云彩,日头经常照不下来,一片灰蒙蒙的云彩,雪花片片从天空舞着落下来,没风的时候笔直往下,但身躯旋转着,仿佛喝醉酒的人在找家的方向,兜兜转转就是分不清方向。有风的时候,雪片便随着风飞舞,风吹向哪个方向,雪片便飘向哪个方向,风大了,雪落下来的时候还会带点冲击力。
雪,是冰冷的。但是有一个地方是暖和的,人的手掌心。在下雪的天气,站在野外或者街上,把手掌心伸出去,偶然一片轻飘飘的雪落在掌心,手掌心便感到一阵冰凉。这个时候的冰凉感是最明显的,冬季本来就寒冷,所以衣服裤子都穿得厚,上上下下甚至头部都要注意保暖,而手放在衣包里肯定暖和。但人手上的皮肤很嫩,也很敏感,不要说那些喜欢擦护手霜的女士,就是男人的手也是很敏感的。伸出手去,一片落其上,那种冰凉之感便很明显。不言自明,深有体会。
雪片落在掌心,仿佛就形成了一个负能量的中心,周围的热量齐齐往能量的中心移动,以求达到能量的平衡。
出门走路,必须穿鞋。现代社会不是原始社会,生活在雨林或者草原上,走到哪里跑动或者休憩都是赤着足。鞋这个东西不知道是谁发明的,科普读物上未曾读到过,但这确实是一项了不起的发明,因为人穿鞋后便可以走更远的路,而不用担心脚皮磨破或者脚板出血,脚上起老茧也可以放心行走。现代社会,出门没人不穿鞋。
而对于一个走了很多路的人,对于一个成年人,他或她只有一双脚,而这双脚只有一个鞋码。没有一个人的脚是一会儿长一会儿短,也没有一个人的脚几年以后变宽或者变窄了,人长成熟以后他的足都有固定的大小。这大小就是鞋码。
一个人可以穿不同的鞋,不同颜色,不同款式,不同牌子不同材料的鞋,但没有一个人可以穿不同鞋码的鞋。脚不是橡皮泥,可以随意变化大小,脚有固定大小,鞋就不能随便换大小。
小说写作中,也有类似的东西,不同的人物聚在一起,他们共同去完成作者指定的任务,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性格,每种性格也有自己的说话方式,说话不尽相同,口头禅,习惯性表达方式,善用逻辑或者感性十足,条理性或者内容的乏善,等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表达方式。
没有两个人说话方式是一样的,也没有两个人物的说话方式是一样的,这背后起根本性作用的是性格,什么样的性格说什么样的话,话或许内容丰富,天上地下,东南西北,古代现代,但万变不离其宗,什么样的性格必然说什么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