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代,当夏季的阳光开始变得强烈,田野里的麦子逐渐成熟,生产队组织社员们忙碌地用镰刀割麦子,人们不断弯腰、抬头,非常辛苦。割麦子后,会有麦穗遗漏在地里,拾麦子就成为妇女、儿童、老年人的一项活动。
这里面有好多规矩,有时候放开,随便拾,有很多小清河以北的妇女来我们这里捡拾麦穗;她们找个亲戚,积攒成一小堆,用棍子敲打脱粒后,背着麦粒回家;大多时候是不让拾麦子,有看坡的;若是有人试图去拾麦子,看坡的就呵斥他,甚至追赶他。
麦收时节,学校放假,叫麦假,学校往往组织学生去拾麦子,空出一间空教室,学生们捡拾的麦穗放到里面。最后脱粒,作为学校的办公经费。
我上一年级,六岁,我以前没有拾过麦子。
一天,老师带领我们去村南拾麦子,老师事布置学生带好小绳子,用来捆扎麦秸。站好队,出发了,我们越过了一道沟,二道沟,跨过了安源河的小桥。老师安排我们到地里去拾麦穗,我用右手捡拾地上的麦穗,然后放到左手抓着,等多了以后,就用小绳子捆起来。最终我捡拾的麦子大约有30cm那么大的一捆,老师命令我们站队,回学校。
我把那一小捆麦子放在背上,双手紧紧的握着绳子,跟着同学们往回走,走一步颠一步,麦子往下掉。走到半路时候,差不多掉了一半了,老师看到我这种情况,帮我捆了捆。我继续往回走,待到了学校,我的麦子直接不用绳子捆了,直接用手拿着就可以了。
学生们的麦子(带着秸秆)要过称,老师记录下来,最后奖励拾得多的。我拿着我那可怜的一把去过称,过称的老师说,不用称,2两。那时候太小,没有感觉丢人。
我在农村劳动的能力很差,在以后的类似活动中,都不太行。因此我很羡慕邻居小东子,人家年龄跟我一般大,拾庄稼全校第一,老师奖励他本子铅笔什么的,我只有眼馋的份。
一直到现在,我不喜欢种花养草,不喜欢农活,只喜欢到处瞎逛悠;我曾经反思,我的基因里可能游牧部落的居多,农耕部落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