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有所归

国庆节回了一趟老家信阳,说是老家,我心里没底,因为六岁就离开信阳去其他城市了。

信阳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大家都说的信阳话我也会说,终于不再感觉突兀了;陌生是这里没有我熟悉的街道和人群。最开心的就是爸妈了,他们聊了许多这些年发生的变化和他们年轻的故事,偶尔碰到熟人又是分外亲切,我第一次见到他们这种状态,自在、快活和放松,介绍我们一大家子的时候,还有稍许自豪。

爸妈带我回了一趟我出生的那个村落,现在整个村子没几户人家,村中心的小学和体育场早已荒废多年,看来大家都搬到镇上或是城里去了。很久没有住人老房子去年就塌了,爸妈最后还是决定在原地新建几间简单的房子,虽然新建的钱足以在镇上买一套,他们还是不舍得老祖宗留下的那块儿地。

爸妈说,这是他们的退路,拼搏奋斗了一辈子,老了要任性一回,明知道这几年不会回去住,以后也不会住那么长时间,也要先建好房子,这样心里才踏实。等孙辈们都长大一些,他们就回来,在这里种菜养猪,享受属于他们的安宁时光。

回去期间,陪妈妈见了仅存的两位长辈,匆匆看一眼生怕打扰,妈妈担心他们晚年受苦,又难过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塞点儿钱让老人家满足一些简单的心愿。妈妈说,如果上一辈都走了,他们就是长辈了……时间不止,要好好珍惜。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是因为有爸妈的袒护,这次回来发现他们也像个孩子,寻找自己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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