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从阿槐那里听闻秦明朗的事情后,皱了皱眉,原来它只以为秦正是因前世的因缘,才会找上秦明朗,现在想想也许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若是真想再续前缘,哪有致人死地的做法。
阿槐急切地望着怪鱼,“那……那秦明朗这样不会有事吧?”
怪鱼凤眼半抬,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放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听到怪鱼这话,阿槐更是觉得快哭了,“难道就不能帮帮他吗?”
“莫急,你过两天叫他到这里来,就说是我邀请他来吃饭。”怪鱼说。
阿槐点了点头,情绪很是低落,秦明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失去他。
怪鱼见过不少生死离别,也清楚这是何等的沉重,它伸出手揉了揉阿槐细软的头发,“他不会死的,他纵使是死也不会是现在,而是寿终正寝。”
它的话很平淡,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阿槐擦干了眼角的泪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今天碰到了一间酒吧的胡蝶了?”怪鱼问。
阿槐奇了,“你怎么知道的?”
“是味道,你身上有胡蝶的那种香味。”怪鱼说道。
阿槐嗅了嗅,“我怎么就闻不出来呢?”
“这味道人类是闻不出来的,你们的嗅觉神经没那么发达。”说着怪鱼将杯子里的茶水倒去给了人面兰,得了茶水的滋养,那人面兰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声音有如啼哭的婴儿。
胡蝶会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他们旁边,应该不是什么偶然。
怪鱼又问,“她跟你们说了什么?”
“她说,她做了个梦,梦见有个人用刀切断了一块莲藕,藕断丝连,似断非断。”阿槐说道。
怪鱼也听得出这个梦境说的是秦明朗,但它又想不懂了,既然是似断非断的缘分,为何秦正还会对秦明朗动了杀心。
夜渐深,阿槐明日还得一大早起来去上课,怪鱼便让她早点回去睡觉。
阿槐上了楼后,怪鱼就从宅子的侧门出去了。
漆黑的夜空中,一弯新月高高地悬着,清朗的月光照得整个故园里都亮堂堂的,沿河一带的枯树都开满了花,好一幅繁花似锦的景象,只可惜这都是假的。
怪鱼拂手散去这掩人耳目的幻觉,花团锦簇又成了枯枝烂桠。
“呵,失望吗,你要等的那个人,没有从桥的那边过来。”
隐在枯树后的秦正缓步走了出来,“他会来的,这是他欠我的。”他的眼神里既是坚定又是复杂。
“他到底欠了你什么,以至于你费尽心思都想杀了他,甚至为了引他过来把魅鬼的那些惑乱人心的手段都用上了,这些我说得都没错吧,秦正将军。”
“我同他之间的事,容不得你来插手。”秦正说着便抽出了削铁如泥的玄铁剑,向怪鱼挥去。
怪鱼用一把折扇挡住了秦正的攻势,“若我说,我非插手不可,你又如何?”
“弑神。”秦正又一剑向怪鱼刺去。
怪鱼一个轻盈的转身避开了,又赞赏地说道,“真不愧是上过战场的,只是你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弑神。”
秦正拿着剑,向怪鱼侧面攻去,这次来势又快又狠,怪鱼来不及躲避,就被削下了一缕头发。
秦正乘胜追击,将怪鱼逼到了桥边的那棵枯树上,就在他举起剑,正要往怪鱼的心脏位置刺去时,只见怪鱼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怪鱼心脏的位置直接插了过去,怪鱼顿时烟消云散。
可就在秦正转过身时,一把折扇却穿过了他的胸膛,将他钉在了枯树之上。
“我说过的,你没那么大的能耐弑神。”
怪鱼的话在秦正听来就像嘲讽一般,他挣扎着伸手想起拔出体内的那把折扇,但一触碰到折扇,手上便是火辣辣的灼痛。
“你若是想魂飞魄散,那就把折扇拔出来,你也别怨我没提醒。”怪鱼说道。
秦正想到那件未完成的事情,将手收了回来,“倏忽大人,你作为一个上神,掺和凡世的这些事情,似乎不太合规矩。”
怪鱼笑了,“你想在我家门口杀人,这就合规矩了吗?”
“但是他杀了那个人,那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非杀他不可。”秦正说到这里情绪有点失控了。
“所以你们几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过了一世,你还想杀了他。”怪鱼说道。
秦正欲言又止。
怪鱼往后一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等着看戏的鬼怪。
怪鱼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也都纷纷四散而去了,他们可不想像秦正一样被钉在树上。
“你可以说了。”怪鱼对秦正说。
“朝代什么的,我已然记不清了,只能挑些我还记得的说与你听。”秦正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他像是在笑,但这笑在怪鱼看来却觉得无尽的悲凉。
“秦王府,所有的事情都是从秦王府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