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血腥虐待描写有,不适者慎入
oocoocooc!!
You can't raise hell with a saint,
Young blood,came to start a riot.
[Dorothy《Raise Hell》]
看看这。
Kansas的夜晚带着些许凉意,但他仍旧选择了这件黑色的短袖,贴身的衣物勾勒出他近乎完美的身形,在他发力时裹住那些鼓胀的肌肉用沟壑描绘每一个值得让女士尖叫的角落
看看这,看看我们有什么
他用蓝白条纹的领带堵住了男人的嘴,祖母绿色捆住了男人的双手将它们束在身后。男人挣扎着,胳膊肘刮擦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男人的妻子缩在墙边瑟瑟发抖,怀里抱着他的女儿,那孩子多大?九岁?十岁?
他看着她们,脸上挂着笑,同时按断了男人的第三根肋骨
-上帝啊!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将男人翻了个面,脸正对着他的家人
家人
这个词娱乐了他,接着他抬起右脚,狠狠踩上男人的后背,塑料鞋底陷入两块蝴蝶骨中央推动脏器向下扎入破碎的肋骨
咔啦咔啦
男人瞪大了眼睛,细小尖锐的骨骼伴随着他的每次呼吸亲吻那些密集的肺泡,这肯定痛苦极了。他忍不住闷笑出声。女人歇斯底里地开始尖叫,她能尝到铁锈味涌出了她的喉咙,在她哆嗦的齿贝间打转
-上帝啊!!
她尖叫,一把扳手砸进了她的嘴里。
金属头部碰撞在她身后的白墙上留下了一个浅坑,上面发黄的锈渣落进她的脑浆,就像早餐桌上的营养麦片一样惹人喜爱
他做了个惋惜的表情,就像个过早弄坏新玩具的孩子,他收回手,房间里仅剩的幸存者偏头看向她的母亲,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红色和白色顺着她的面颊流下,他蹲下身,唇角扬起一个慵懒的弧度,过分轻柔地替她抹去唇边的血渍
-上帝…救救我…
她呢喃着,泪水在他的注视下溢出了眼眶,打湿了她天蓝色的眸子
“Shhh…”他说,女孩在他的手中战栗,“如果你听话一点,做个乖孩子,我保证我会动作快一点,好吗?”男人还活着,他发出了一声呻吟,“又或者我们用对待你父亲的方式来结束这个夜晚?”
她没怎么听懂他的意思,她才多大?七岁?八岁?她只知道父亲充血瞪大的眼珠,于是她慌乱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现在,跟我重复一遍”
他的嘴角向上咧开,纯黑色的眼瞳微微眯起,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天晚上他所听到的低沉嗓音,他说
“ I'm God.”
Castiel在凌晨2:09准时醒来,他起身,套上床边的蓝色衬衣和深色外套,他的动作很快,床头柜上放着半瓶Vodka和几粒白色的药片
2:11,他抓起酒瓶一口气灌下三分之一,劣质酒精独特的辛辣划破了他的喉咙,而他为此兴奋地发抖。他看到了尸体,歪七扭八堆在房间的四角,黑色的血液滋润着新生的杂草,他枕头上开出的花是黄色的,随着他每一次的粗重喘息衰败,再开苞。这就像一切都被按下了快进键,他能感觉到黑硬的胡渣钻出皮肤的瘙痒,肿胀的疼痛一下又一下顶着他的太阳穴,在大脑深陷的沟壑里横冲直撞
疼。
Castiel大笑起来,浑浊的双眼失去了焦距
他看到了白色的西装白色的皮鞋,一个人的脖子被踩断了,死者摇摇晃晃
他看到了破旧的木屋,腐烂的烟火和堆积成山的卫生纸
卫生纸,他神经质的发出了一声气音
他又仰头,这次灌下了余下的三分之二,他的眼眶模糊,泪水夺眶而出而他的嘴角仍旧向上高高扬起
“安非他命!”他欢呼起来,以一种极快乐的语调哼着哈利路亚
那两片小东西被他扔进嘴里,Castiel咀嚼它们的同时兴奋的出汗,天哪,他忍不住呻吟,微微眯起眼睛伸长了脖颈,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的糜香,紧接着他猛地把酒瓶扔向了墙壁,玻璃以一种毫无悬念的破碎状炸开来发出一声砰响,Castiel顾不上避开脚底尖锐的玻璃渣径直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食指伸进喉咙里拼命地抠弄着嗓子眼直到那些灼人的液体逆涌,裹挟着酸涩的胃液重新淌过他的舌头
一双沾着泥垢的脚站在浴缸旁边,明显的营养不良让他的脚踝骨在光影交界的地方格外突出,他可惜地看着马桶底部浑浊的液体,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2:14,他摇了摇头
「太浪费了,Sweetie」
他第二次睁开眼是在早上的7:30,Castiel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把脚掌落进拖鞋毛茸茸的鞋垫里,这很艰难,介于他的脚上现在全身绷带。昨天晚上他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清理地板上的玻璃残渣和剩下的酒精,等到他将脚上的伤口完全处理好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将近四点了,不过他仍旧为了这加起来不超过四个小时的睡眠感到庆幸
这比平常好多了
他眨了眨眼睛这么想着
Castiel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砂糖和方糖的选择上花了五分钟,又花了十分钟在《夜莺与玫瑰》和《恶心》*上犹豫不决
中午十二点整,Castiel套上他的米色大衣推门走出公寓,他打算先去吃个饭再去一趟超市,他的粮仓告急了,冰箱里空荡荡的连老鼠也不愿意光顾,而他的墨水也快用完了,作为一个仍旧使用老式钢笔书写的人,在被同期的Anna打开了彩色墨水的大门之后,他在这一方面的开销无疑是令人担忧的。
Ellen是一名退休的FBI,现在经营一家酒吧,她们家的东西总是便宜又美味,Castiel很喜欢这位女士,她总是用一种温柔的语调跟Castiel说话,这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哦,看哪,我们的小Cassie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对面的卡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那人的身子向后靠在红色半硬的弧形靠背上,双手抱臂注视着他的眉心
无视他,Castiel垂眸让自己的视线锁定在眼前的可乐上,试图重现碳酸饮料在白色塑料杯里发生的化学反应
[你知道那其实是你的错对吧?]
无视他,你可以的,他努力咀嚼着手中的牛肉汉堡,以一种自虐的方式将嘴里塞的满满的,再艰难地开始挪动牙齿
[如果不是我们亲爱的天使宝宝急着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大哭大叫的话,她的病本来还能…]
“闭嘴。”
“什么?”
Jo——Ellen的女儿在他的身旁停下,不解地看着他,Castiel愣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Umm…不,没什么”
“你刚刚是让我闭嘴吗?”Jo挑起了一边眉毛,好看的脸上带着一点怒意
“不…我刚刚,我刚刚什么也没说,Jo”他用一种真诚的眼神看着她,刻意忽视胃里的抽搐感让自己显得茫然而肯定,这起作用了,Jo又看了他一会,慢慢收回视线哼了一声走开了,Ellen往这边看了一眼,Castiel有些不自在的吞了口唾沫
[看看你!你本来可以做的更好的,Castiel,你浪费了你的好皮囊]
闭嘴,这次他学乖了,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C'mon,Castiel,想想看我们可以做很多事,只要你…]
〖安静。〗
那人仿佛被噎了一下,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后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一点腾出一个位置来
新来的这个有一双冷峻的蓝眸,黑色的血管顺着鼓胀肿起,顺着他的脖颈攀上了他的下颚,他的眼圈很重,靠近眼眶的部分呈现出一种腐败的血红色。他将双手置于有些油腻的桌面上,十指交扣相握
〖You cannot have part in lord's table and the table of the devil.〗*
他沉声开口
〖你必须停止给他们提供信息,Castiel,你在反抗我〗
Castiel结束了他的午餐,匆匆离开餐厅强迫自己盯着地面不去管那些沉重的文字
〖下一次的时间快到了,Castiel,做出决定吧。〗
〖Or I will.〗
他猛地回过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前门,招牌在门上因为他刚刚出门的动作摆动着
「你很勇敢」
酒瓶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旁边,他还是那副样子,蓝色的内衫外面搭着深色的外套,略长的黑发以一种杂乱的方式支楞着,他看着那扇门,目光透过上面的玻璃望着吧台后面柜子上的酒,Castiel不想理他,他的脚还疼着呢
「你不能无视我,小翅膀,还记得今天早上你叫我滚开吗?」
Castiel仍旧决定无视他,他们一起走进了超市,在入口处拿了一辆手推车,酒瓶仍旧在喋喋不休,说着白色的野花和燥热的空气,当他说到晚秋腐败的气息时,一瓶伏特加悄然出现在了手推车的角落,下一瓶伴随着初冬的第一场雪而至,接着是暖春的惊雷,酷夏的绿荷,当第六瓶酒投入推车的怀抱时,Castiel终于没忍住瞪了酒瓶一眼,接着飞快地将两瓶伏特加放回了架子上,但酒瓶比他更快,转眼间另外三瓶已经被放进推车里了,而他的手上还另外拿着一瓶红酒
“哦,够了酒瓶你不能…”
「不」他尖锐的叫起来,「我可以,这些酒还不够我撑一个星期!」
“不,我们有过协议了,而且我没钱支付这么多…”
「不你有!你不能这样!想想看我是为什么才在这的,Castiel!把你的蠢墨水卖了就有钱买了!!」
“Cass?”
Castiel愣在原地,他转过头,Dean正站在货架的另一边看着他,他的手里拿着一打捆在一起的罐装啤酒,西装被脱下来换成了红色的格子衫,深蓝色的法兰绒外套服帖的套在他身上,而他湖绿色的眼睛正看着他,Castiel因为这个认知耳尖微红
“你在跟谁说话?”Dean走过来,军靴踩在超市的瓷砖上发出刺耳的踢踏声,他拿过Castiel手中的红酒在手上掂了掂,接着又惊讶地看着他的推车内部,“天哪,原来你这么能喝的吗?”
“不…不是,这个是…我买回去屯着的…我平时不常喝酒”
Dean狐疑地看着他,目光在他的脸上和堆起来的伏特加之间游移,而酒瓶在旁边发出了一声轻哼后将目光挪到了Dean的军靴上,像是对上面的某块黯淡的痕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似的,Castiel莫名觉得有些恶心,他不动声色的把三瓶伏特加放回了架子上,用一种严谨到严肃的语气回应了Dean的视线,“我没带够钱。”
“噗”Dean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他抬手拍了拍Castiel的肩膀,嘴角向上咧开露出里面两颗尖尖的虎牙,“好吧,小翅膀,你准备走了吗?”
Castiel点了点头,微微皱起眉头抿了抿唇,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外号,尽管酒瓶在他耳边用那种下流的调侃语气把这叫做爱称,但他仍旧觉得这个称呼让人有些难为情,特别这还是因为去年万圣节Anna逼迫他戴上那对翅膀后得来的产物,Dean那次笑了他整整二十分钟
他们去结了账,在发现Castiel是徒步有过来的时候Dean拍了拍Impala的前车厢,冲他歪了歪脑袋示意他上车,Castiel没有一点犹豫的立刻钻进了黑美人的副驾,倒不是说这个位置有多舒服——好吧,它舒服极了,而是这个位置带着一种殊荣的意味安置在驾驶座的旁边,他的脑子里莫名划过Charlie发现自己仅仅只是用了两个星期就夺得了这个位置的使用权后脸上的惊讶,Castiel发现自己正在微笑,他赶紧压下了嘴角并在Dean上车的时候保持着他的会计脸,酒瓶坐到了后座,旁边放着他的宝贝伏特加,他嘀嘀咕咕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四瓶而非七瓶酒精液体抱着手臂并试图让后视镜里充斥他对Castiel的不满——一根中指,或者两根。
「他穿着他的鞋」
不,Castiel缓慢地眨了眨眼,反驳着,那是他的鞋。
酒瓶不说话了
Castiel将目光放在了车前方卡着的小兵人上,他对它充满了好奇,裸露在外的部分有些磨损了,边缘翘起了绿色的细毛
“So”Dean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在漫不经心和随口闲聊之间的某个频率上,“你还好吗,Cass?”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反应过来Dean指的是什么,“是的,我还好。”
“在我这你不需要顾虑那么多,我们是朋友,我…我不会”他又清了清嗓子,仿佛要把这辈子的痰都清出来一样,“你知道…评判你的…或者…其它什么,所以如果你真的感觉不好的话没必要在我面前…”
“Dean”Castiel打断了他,他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绿眼睛,“我真的还好,接受朋友的死亡比想象中要容易”
“朋友?等等我以为你们是…”
“曾经是,但我和Bal已经分手了,我们…不适合”Castiel移开了视线,平淡的叙述着,“而且我爱上了其他人”
“…哦,好,这很棒,我猜”Dean牵动了一下脸部的肌肉,他的胸口有些发堵,史上最棒的安慰,干的漂亮,dude,他想,“好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光两人都默契的陷入了沉默,这个点街上的车不算多,黑美人以一种令人满意的速度行驶着,Castiel将车窗打开了一条缝,感受干燥的空气吹着他的脸,把他的头发支楞成一个更为狂放的形状。伏特加在颠簸中撞在一起发出那种玻璃特有的脆响,这让他的心情好上了一点。他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Dean的手上,与他的不同,Dean的手偏向粗糙,粗大的关节弯曲牢扣方向盘,时间沉积下的老茧附着在他的掌心和虎口,在单薄的皮肤外铸成一个硬壳,Castiel手上也有,只是更浅。他能想象出Dean是如何抚摸他的枪,他将它从皮革制成的套子里抽出来,指腹爱抚过每一个坚硬的角落熟练地将它拆开,探究内里把玩过每一个零件再一个一个将它们重装,他会用同样粗糙的抹布仔细擦过它的每一寸,从上到下,从枪口的打转到握柄的底座
我嫉妒他的枪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紧接着他意识到Dean从来不会让别人来清洗他的车。他突然觉得局促不安,刚才的舒适不见了,他僵硬着身子坐直了,尽自己所能的远离靠背,车厢仿佛一下子小了一倍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气,酒瓶在他耳边发出了一声嗤笑,他又想起了后座的那袋伏特加
“Cass?”
Castiel猛地抬起头,Dean正用一种罕见的担忧神情看着他,这时他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而他刚刚一直将视线黏在了Dean的手上,“你还好吗?”Dean皱起眉,Castiel强迫自己呼吸,他摇了摇头,含糊地回应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他谢过Dean并在对方的追问下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才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走进了家门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卫生间,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苍白,额头上贴了一层虚汗,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微张着,不平稳的气流在他嘴里进进出出,带着所剩无几的水分融入了同样颤抖着的空气,他用力搓了几把脸,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他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了洗脸台上,那是一条来自Dean的短信,上面让他好好休息并提醒他后天回去报道,那种压迫感又来了,他想到了枪,想到Ellen店里分量十足的汉堡和弯曲的指节,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卫生间扑倒在超市的塑料袋上,瓶身互相碰撞发出乒铃乓啷的响声,他从里面抽出一瓶打开来,近乎是迫不及待地一口气灌进了一半,灼烧感从他的喉咙里向上攒住了他的舌根,他的脚底疼得厉害,血液渗透出绷带在纯白上留下了一点深色,他红着眼眶,拼命地往嘴里倒着廉价的酒精直到他的眼睛愈发浑浊变成一滩死水,他将空了的酒瓶放到一边,背靠着墙壁喘着粗气,衬衣湿透了黏着在他的脊椎,留在唇上的液体顺着他的颚骨下滑打在了他的领带上,他用手拨弄红色的纱布,在连绵不断细碎的疼痛中笑出了声
“瞧,我说了,撑不过一个星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