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莹先生说:“凡是最好的诗人,都不是用文字写诗,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写诗的。”我以为这个说法是对的。我知道叶先生是比较晚的,但是一读她的书,立刻就被吸引。唯恨自己孤陋寡闻,识君太晚。
第一次知道叶嘉莹,是读顾随先生的《中国古典文心—顾随讲坛实录中》,读过之后才知道,这本书实际上只是叶嘉莹的听课笔记而已。叶嘉莹是顾随先生的弟子,她的听课笔记整理后都是一部经典名著,可以想见老师是怎样的老师,学生是怎样的学生。读完之后不禁掩卷长叹,我辈学习之努力之认真,比叶先生差之千里。
于是好奇心让我急于了解叶先生为何许人也。如今,我手头有一整套《嘉陵说诗》的文集,包括:《叶嘉莹说汉魏六朝诗》、《叶嘉莹说阮籍咏怀诗》、《叶嘉莹说陶渊明饮酒及拟古诗》、《叶嘉莹说唐诗》、《好诗共欣赏》、《叶嘉莹说诗讲稿》、《叶嘉莹说中晚唐诗》等。这些书大都读过,这次第二遍,读到《叶嘉莹说中晚唐诗》的李商隐。
叶先生认为李商隐是个比较奇怪的人,我以为也是对的。不用看其生平往事,读一下他的诗就知道了。李商隐的诗可以给人以直觉的感受,而这种直觉有很强的的效果,这是李诗的特点。以下录几首李商隐的诗。
《海上》
石桥东望海连天,徐福空来不得仙。直遣麻姑与搔背,可能留命待桑田。
《瑶池》
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东下三旬苦于风土马上戏作》
路绕函关东复东,身骑征马逐惊蓬。天地辽阔谁相待,日日虚乘九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