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大仗,渝国联合蒙国足足坑杀了梁国四十多万青丁,老皇上直接气的就龙御归天了。赵小山的爹也是在这场仗里面失踪的,逃回来的人说是凶多吉少了。没有逃走的兵丁全数已经被坑杀在了梁渝两国的边界九华山华龙谷里头,九华山华龙谷现在已经被叫成葬鬼谷了。据说里面如今阴气重的连鬼都有进无出,边界附近的牧民偶尔有牛羊进去,都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人进去也是不见踪影。至此,葬鬼谷是没有啥人往里闯了。不过也许是埋人埋的多的缘故,附近的树木草丛长势比别处好些,总有性子惫懒不怕死的牧民白天小心翼翼的在附近放牧。
赵小山站在几个马匹屁股后头想了一会,心里头乱麻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缩了缩手,转头向茅庐走去了。
茅庐边上的草帘子已经放了下来挡住了呼啸的寒风,黑衣人边上也已经放了烧的红通通的炉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壶,冒着白气的熟肉香气扑鼻。这些个彪型大汉早已将黑衣脱下,放在一旁板凳上就着火炉烤着,此刻衣服正往外冒着丝丝水汽的氤氲,将他们才干的发梢又熏的有些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水汽还是汗水。
赵小山走到灶台后头,眯着眼望着门口似乎是在发呆,却用余光细细瞥着这些个汉子。几个人黑外衣脱下后里面穿着的依旧是差不多一个样式的灰色厚衣,此刻都拉开了领口敞着,大口吃着肉喝着酒,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脖子胸膛都红通通的。
国字脸明显是个头儿,他吃相还算文明,用筷子和刀一块一块的切开夹着吃,不像其他几个,抱着肉就着酒啃。他似乎比较爱喝酒,他面前已经摆了第三个酒壶了。其他几个人吃相都差不多,长的也是魁梧干练,看不出来是哪里来的人。几个人相互之间没有说话,只能听到空气中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他们狼吞虎咽的声音。
“那小子,给咱再来几斤肉,加多点辣子,吃来发发汗。”其中一个汉子对赵小山招手道。北方口音,不是德州府当地的。不过从来路来看,想必是北方来的,这也看不出啥来。其实纵使赵小山想听出点什么,其实他也听不出啥来。别说德州府,他长这么大最远就去过隔壁陇炎县,还是跟着他姐夫给村里王家做脚夫去挑东西。虽然他在这茅庐子里听过一些南来北往的口音,但也只能分出三个地方的口音——北方口音,南方口音和他们当地的口音。
赵小山赶忙将切好的熟肉给这几个大爷端过去,走到国字脸旁边凑笑道:“爷,酒水可好?肉怎么样?我将您几位的马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正在那边吃着细细的干草料哩。”
国字脸大汉的脸庞红彤彤的,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惦记着赏银吧?给,酒水不错,肉也够味,你这小子挺机灵。”说罢,抛过来一小块碎银,赵小山掂量了一下,怕是得有2两,这抵得上他三四个月的收入了。顿时乐的合不拢嘴:“谢谢爷,谢谢爷,你还要酒不?”
“罢了,还得赶路呢。”国字脸大汉和气的摆摆手。说罢又认了一个皮囊过来:“将它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