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正欲急速进城,忽觉身后刀风袭来,赶紧一个俯身,一柄单刀从他后脑扫过,割去了几褛发丝,甘宁闪身一刀回击,却见那人相貌堂堂,目如朗月,此人正是韩丰。他侧身避开甘宁的来势,又一刀劈其胸口,甘宁后退一步,反击韩丰右腿。此刻两人各挺兵刃,你来我往,韩丰刀招变化无穷,甘宁却是井然严密,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上下。又过数招,韩丰刀势忽变,一柄单刀大开大阖,尽走阳刚路线,明着是欺甘宁只有短刀,不能与其硬碰;甘宁亦明白此一强弱情势,他忽地上前一轮猛攻,然后短刀脱手,直往韩丰面上射去,打算趁韩丰闪避之际,矮身从旁边窜过去;但韩丰早料到此节,他嘴一张,咬住那柄射过来的短刀,然后单刀一送,将甘宁逼回了千斤闸边。
“与甘将军争斗的乃何人?”孙权眼睛一亮,问身边的人。
手下忙道:“此乃皖城守将韩丰。听闻他屡立战功,勇猛过人。”
孙权已心生喜爱,叹道:“此等猛将,愿能为我所用。”
“好刀法!”甘宁抹了一下嘴唇,提着弯月刀又疾攻而来。
“承让了。”韩丰道。他一柄厚背大刀劈开左右两路,刚柔并济,乃是极高明的刀法。他先以柔劲封住甘宁来势,再以刚劲直攻甘宁面门。
甘宁当下一声暴喝,弯月刀向韩丰硬砍硬折,刀势吞吐,挥刀竟如舞剑一般,盘旋飞舞,迳攻韩丰身上各大要穴。两人再次大战。
吕蒙见甘宁已打开东门,停了鼓声,亲领五千精兵,声势浩大杀过来。吴军纷纷进城,朱光奋力命人抵挡。
两军之间,瞬间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紧随而来的着精兵的吕蒙军队,哗的一声将东门的缺口像扇形一样开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东吴士兵蜂拥而入,守城士兵纷纷倒地。正与甘宁大战正酣的韩丰,扫视了一下败势,稍一愣神,甘宁又怎会给他一愣的时间?甘宁短刀直入,打落了韩丰手中之刀,并在他手上割下了一道伤,鲜血直流。
眼看韩丰就要被擒,两军之间像电闪雷鸣般突然闪出一骑,辨不清来人,只知其身披青衣大炮,青纱遮挡了半边脸。其势如虎,其行似幻,双手运长戟,幻出漫天矛影,杀进了战圈来。
那人戟法凌厉无匹,真是挡者披靡,戟下便如初生的婴儿般的吴军将士,或纷纷倒地,或来回号哭逃窜。
“瞄准来人,放箭。”周泰扬令旗大喝道。弓箭手待要再上箭,却见来人纵马急冲而出,如猛虎般直扑过来,众弓箭手来不及防范,当先数人立即死於此人枪下。只见左冲右突,杀开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身后咻咻之声不断,无数利箭往他身后射去,铺成一片箭林。而他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奔向东门,直奔甘宁和韩丰处。
“韩兄,我来也。”来人大呼,一把大刀从空中扔出,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韩丰知是有人相助,奋身向前一跃,大刀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他手上。来人已至跟前,挥长戟向甘宁舞去。韩丰刷地一声握大刀也向着甘宁挥去。
吕蒙见甘宁被两人所围,一声暴喝:“兴霸,我来助你。” 双脚一夹马腹,腰间长剑瞬间出鞘,迳去驰援甘宁,往那来人刺去。
策马击剑全在一瞬之间,讲究的是疾如闪电,瞬间杀敌,若非马术剑术均有一定造诣,这一击便不易使得完全。吕蒙马剑均精,跃马击正是他的拿手绝招;此刻他见对方手持长戟,若是正面交锋,自己兵刃上便先输一截,是以用上跃马击,要以近身打法挤住对方长兵器。众人眼睑尚为一眨,吕蒙剑锋已至那来人肩头。
“来得好!”那人亦是一声暴喝,右手长戟望地上一插,右肩一沉,避开了吕蒙这闪电一击,接著双手齐出,扭住吕蒙右臂,往外硬扯,竟是要以气力将吕蒙扯下马来。吕蒙不料对方身手竟如此矫健,能避开这一击,身形一下子失衡,便要被此人给扯过去;但吕蒙毕竟久临阵战,虽惊不乱,危急间双腿夹紧座骑,左手将韁绳向外一扯,反倒是要以马匹之力将对方扯过来。
“好!”那人大声一赞,以脚策马,顺著吕蒙座骑的拉扯力量方向走去,一时之间,二人二马便如陀螺一般,在城门口绕圈,只激得尘土飞扬。与此同时,韩丰抡起大刀与甘宁再度大战。
“朱光被擒。汝等快快投降!” 东吴将士已攻下皖城,朱光正被五花大绑着压在城墙上。主帅被擒,魏军势焰顿失,后退的后退,斗戈的斗戈,树倒狐狸散。韩丰见大势已去,自己不久将身陷囹圄,无心恋战,边战边退,甘宁岂敢放过他?依然发动猛烈的攻势。改换长枪往韩丰刺来。韩丰一惊,赶紧一个侧身,那枪尖从他肩头略过,相距不到寸许,眼看甘宁又提枪打来,韩丰俯身向地,躲过一击。青衣高手也知其境地,便长袍一扬,数名暗器朝吕蒙尽发,吕蒙忙松开紧握的兵器,执剑挡去飞来的暗器。
“韩兄,快撤。”青衣人大叫一声,瞬间又从长袍内扔出一些轻雾弹,朝四方发去,顿时,青烟弥漫,甘宁,吕蒙皆不辨来所。乘此空隙,韩丰和青衣人快速往西方旷野处撤离。一时间,消失在茫茫的草丛中。
“好快的暗器!好快的身手!”甘宁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