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结婚了,看着她发的消息,我沉默了。我推开门,站在走廊上,望着漆黑的黑夜,两眼空洞又无神。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一切都是缘分的选择。秋天的晚风阵阵吹来,有几丝清冷,更有一些萧瑟。我脸上跑步后流下的汗珠还在下落,汗水的味道和泪水一样咸涩。
黑夜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姑娘,此刻的我也是个不愿意说话的哑巴。我把两只手放进裤兜里,心中涌起无限感伤。想起过往的那一幕幕,我的心像针扎般疼痛。
如果我是个孩子,我会哇哇大哭。可是,我不是孩子了,我是个年近三十的成年人。成年人的快乐是黎明前的黑夜,像一块掉落悬崖的石头,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落地。落地时的声音是绝望的,是刺耳的,那是死亡的气息在弥漫人间。
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一些温馨画面,你给我削苹果,我喂你吃草莓。我们彼此深情注视,各自的眼睛里都是浓浓情意。我们沉默着,一言不发。可是我们都彼此了解。在你没有开口之前,我就能依据你平日的习惯,和一些言行举猜测出你想说什么,想要做什么?这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后才能达到的默契。而你,总是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曾经我们海誓山盟,你深情似海的对我说:“我非你不嫁”。我指天画地的说:“我非你不娶”。转眼间,俗世的一切都是我们爱情的绊脚石,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那天,你笑着说:“我很爱你,很爱,可是我们情深缘浅。我走后,你要保重。我希望我们分手以后还是朋友。”我故作坚强的说:“我知道你内心的苦,我能理解,但是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你少。经过近段时间这些事,我真心累了。如果你要走,我还你自由。”
你拉开门,看了一眼我,然后决绝的而去。你的背影烙印在我的眼睛里。看着空空的房间,我的心里突然传来一丝心慌。我有些后悔,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求你留下来。可我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倔强,我站在三楼上,看着形单影只的你提着一只行李箱往大门外走去。
我的视线一直盯着你,直到你走出大门后,我都还在盯着大门,痴痴的发着呆。在那么一刻,我多希望你立刻折身返回。你并没有,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你从来没有来过我的世界一样。我的心绪像一根根乱麻一样,缠得我快窒息了。我大口喘着粗气,痛苦不堪,似乎是灵魂要脱离我身体而去一般。
我拿起手机,拨通你的电话,可是我又立马挂掉了。我气愤的把手机用力的摔到墙上。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直接跑到洗手间用冷水从头顶浇下,浑身湿漉漉的我站在镜子面前,我是那么的窝囊。我对镜子的自己骂道:“你还是一个男人吗?”镜子里的我没有回答我,他和我一样悲伤不已。我愤怒的用手将镜子捶碎,然后发疯似的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最后,精疲力尽的我,靠着墙角坐着,一直坐着。
不知不觉间,我睡着了。我又看到了你,你的那一头长发和那莞尔一笑让我毫无招架之力。我慢慢靠近你,将你拥入怀中,你的发香是我一夜梦长……是梦终究要醒,醒来的你是水中倒映的月亮。每次我欲伸手打捞时,水光被波纹吹皱。我再往水中看时,月亮没了,你也走了。
自从你走后,再也没有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了。我发现,我似乎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了,我已经很难去喜欢一个人了。
平日里,我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俗家弟子,不追逐名利,不艳羡高楼,我是如此的淡泊。偶尔,我似乎看透了世间的一切,似乎能透过所有表象看到本质。我想,我前世一定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不然,我也不会在今生有此一情劫。也许,这是佛祖对我的考验。
其实我并没有智慧,可能连聪明都算不上。平时我看待事情时喜欢把事情除去过程,而后再去看,就会觉得没意思。因此,我总是以一个得道高僧自居。其实我是无知的,因为自大,因为清高,因为一文不值的孤傲。
你的的离去让我时常反思,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我曾无数遍苛责自己,我相信有这样的果必是因为我种下的因。我双手合上,真心祝福你:“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2018.9.20日于成都,竹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