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凌晨五点钟的北京,冻得郭梁不住地往手上吹气,在他前面的小孩子弹簧似地跳着,艰难地张开嘴巴吐出几个字“爸爸,天安门几点升旗啊?”
“七点半升旗,门七点开。”伴随着一缕从郭梁口中升起的烟雾。
看着得到答案的儿子继续弹跳御寒,没有再多抱怨,郭梁心中又多了几分自豪“不愧是我儿子,都不带抱怨的。”
一条马路,把郭梁他们这批看升旗的人与天安门广场划成泾渭分明的两边,中间是偶尔经过、缓缓行驶的车辆,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两个小时之内,这里仅通行了七辆私家车。
随着护栏收缩,人们迈开步子往升旗台旁奔跑,郭梁一家子很幸运,能够站在最前排看,毫无障碍地观看升国旗,但也得忍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挨了一会冻,儿子好像受不了了,但也没抱怨,只是拉扯着郭梁的衣角,说“爸爸,将来我要和那个哥哥一样,这样才不怕冷。”儿子指着在升旗台旁边巡视的几个戴着军棉帽的士兵。
当士兵竟是为了不怕冷,郭梁想感叹孩子的天真,却也想到自己曾经的梦想。
“曾经的我,也想当一名护旗手啊。”郭梁在儿子的稚语中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
郭梁在初中时来过北京看升国旗。郭梁对当初升旗的印象从放开通往天安门广场的栅栏开始。
当时是夏天,郭梁和父母因为来得早,站在了最前排,天还没有亮,街上的车辆稀稀疏疏。稀稀落落,可他们队伍却越来越长。
时间慢慢来到五点,正是大部分人赶来之时。郭梁当时是站在父亲旁边靠近栏杆的地方,虽然他小,但却可以看到街道上的景象。
第一次来到北京,第一次来看升旗的郭梁被大道上的安宁震撼了,“原来,凌晨的天安门广场是这么安静。”
在感慨时候,一转眼他看到一队10个穿着军棉服、戴着军棉帽的士兵踢着正步走进了天安门广场。
郭梁看着前头的士兵不急不缓地踢着正步走进广场,那挥动的手臂、连成一条线的步伐,都让郭梁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目视着这群士兵走进广场,郭梁转头,问“爸爸,他们为什么要提早进去呢?”
父亲的回答是什么,郭梁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父亲的话让他产生了一个梦想。他想当一名军人,成为每天最早进入天安门广场的人。
真正有梦想的人,从不缺少逐梦的动力。
这次回家后,郭梁就打定决心要考军校,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
从父亲的口中他知道要有强壮的身体素质,有优秀的文化成绩,做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也是从这时起,郭梁养成了晨跑的习惯。无论冬夏,在小区的运动场上,总是能看到郭梁的身影,除了每天跑步,还增加了下午半个小时的锻炼时间。
为了文化成绩,郭梁也非常努力。每次碰到不懂的题目就死磕,死磕不出来再去问同学、问老师,真正做到今日题,今日毕。
为了保证身体素质能够达到要求,他还主动远离电脑、手机。培养了健康用眼睛的习惯。也努力让体重保持在合理的范围内。
在经过几年的努力,郭梁看到了高考分数,他更有信心了。
而家里人也开始关注郭梁想报考什么专业,一问,竟然是军校。他父亲立刻不同意了。他知道儿子的梦想,但不希望儿子将来会受苦,他希望儿子在将来能够从事一份不那么辛苦的工作。
就这样,郭梁和自己的父亲为着志愿的事情争论起来,因为父子关系融洽,所以交流过程中情绪都很平静。
郭梁在父亲的询问下说出了父亲带他去天安门广场看升国旗后,内心产生的想法以及这么多年来所做的坚持。
听到儿子的诉说,父亲明白了,但还是不希望儿子会做出这种选择。在他看来,儿子以现在的分数能够在将来获得一个更为舒适的人生。“儿子,爸不支持你报考军校,是想让你将来能够活得更自在点。你现在的分数,热门学校、热门专业都轻易能上,何必执着于梦想呢?而且你看,家族里还有这么多在小学生,到时候需要你来引导他们学习呀。”
明白父亲的请求,郭梁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电脑前开始思考自己的选择是不是要改一下。
在坚持了三年的梦想,父亲对他的希冀,家族里的小孩子的未来之间衡量。
郭梁把自己的志愿改了,选择一个热门的专业。
而后,国歌将郭梁从回忆中唤醒,他满带着释然、敬畏向国旗敬礼。摸了摸儿子的头:“儿子,以后你可以尽情地追逐你的梦想喽。”
在升旗结束大家散场后,郭梁拿出手机,看着家族微信群里的那几个重本大学生,感到欣慰,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浪费,帮家里把这几个小孩子的学习成绩拉扯了起来。
无戒365极限写作训练营04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