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后山是一片公墓,这阵子雨水勤,很多土顺着山坡被冲下来,堵住了上山的路。这天顾晓峰和老王头扛着铁锹上山修路,顾晓峰无意间看到一个黑色的墓碑,名字也没写,干干净净的立在那。
因为着急修路,顾晓峰也没在意,傍晚两人修完下山,天有些擦黑,顾晓峰回头和老王头说话,余光扫到山上墓碑群中有一个红点,好像一个穿红裙子的人站在墓碑上。顾晓峰以为出现幻觉,使劲揉揉眼,山上灰蒙蒙一片墓地,什么也没有。
顾晓峰看一眼老王头,老王头疾步走着,也没看他,顾晓峰只好跟了上去,小跑慢跑到老王头跟前,一抬头,顾晓峰吓的大喊一声,老王头变成了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看不清脸,只伸出一只手要拉顾晓峰,那只手惨白,上面全是水泡了似的的褶皱,顾晓峰掉头就往回跑,结果一头撞上一个人。
顾晓峰哇哇喊半天,才发现撞上的是老王头。“你走那么快干啥,我半天才追上你。”老王头气喘吁吁的说。
顾晓峰愣了半天,问老王头:“你刚才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姑娘没?”老王头脸色一变:“什么红裙子,没有。”然后拉着顾晓峰就走。顾晓峰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一条裙子的角飘到他脚边,老王头悄悄的跟顾晓峰说:“千万别回头看,就当什么事都没有。”
俩人下山回到休息室,顾晓峰喝了一大杯水。他问老王头怎么回事。老王头告诉他说,10年前,曾有个无名女尸运过来,没有家属认领。“按理说这种尸体应该捐给医学院之类的做研究,但是当尸体运到殡仪馆的时候我们看到尸体都觉得太可怜了,那女尸穿着一条红裙子,头发凌乱,脸色发紫,眼睛半睁,手好像被水泡了一样皱巴巴的,身上还有很多伤。”
老王头说,大家商量一下,就集资了2000多元,给那女尸安葬了,因为不知道名字,碑上也就没写什么。老王头说下葬之后,大家就总会在后山墓地看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在那溜达。 老王头说这女的死后是个厉鬼,“鬼是有颜色的,白衣的一般是生前意外或冤死的人,此类多善鬼即使看到也无大碍。黑衣与白衣不同,怨气稍重,爱作弄人容易上身,此类鬼伤人的较多,一旦遇见应该立即寻法辟方可保安全。红衣鬼是一般都是冤死,积怨甚重、人类一般最好不要近身,如远远看到应立即回避。”老王头还告诉顾晓峰,以后晚上走路要是看到街边有烧纸那种的话千万走快点,最好不要去看,也不要往那个方向吐口水之类的!“否则那个东西就会跟着你回家的。”
顾晓峰心里咯噔一下想,“我看到她了,她不会跟我回来吧。”
晚上吃完饭,顾晓峰正对着镜子刮胡子,一不小心刮胡刀掉地上了,顾晓峰弯腰去捡,忽然发现屋子门口一道红影闪过。顾晓峰的头发瞬间立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一身。他缓缓的站起来,从镜子里看着门口,什么也没有。定定的看了一分钟,还是什么也没有。
顾晓峰松了一口气,怪自己太神经兮兮。因为白天修路太累,顾晓峰早早就爬上了床。临睡前还拿了一个小镜子立在窗户上,对这殡仪馆西门的方向。这是张馆长教的,说这样鬼就不会看向这边了。
顾晓峰睡到半夜被冻醒了。刚想爬起来再翻床被子,房门自己吱吱呀呀开了,开的很慢,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巨大。顾晓峰一动也不敢动,缓缓又躺了下去,慢慢翻身想背对着门。
开门的吱吱声没有了,顾晓峰面对着墙,紧闭着眼睛,嘴里念叨各种咒语,忽然他听到一阵笑声,他猛地一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惨白的女人脸离他的脸无比无比的近,正诡异的冲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