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至少在他们眼里是这样子。
放学后或者周末假期傍晚,我骑着小破单车,有时也会走路,蹦蹦哒哒去外婆家。外婆家在一条大路边,而大路另一边则是一大片的菜园,也种着许多青梅树。一帘菜蔬绿景映入眼前,仿佛心中就装着满满的蔬菜,净是无比的满足与踏实。尤其是到了寒冬腊月,青梅树身披雪似的梅花,没有娇柔,没有妩媚,只是淡淡的屹立在寒冬之下,一身孤傲,一身高洁,不着眼外,安静的享受着梅花的淡香,梅花的依靠。南方的菜园里没有雪,却有寒冬里该有的模样,白色绿色,谈不上交接或者是互相掩映,可一旦他们站在那里,就是一道标志性的风景线,寒冬的美景。越是这样,我越忍不住多望了几眼,为梅花,为梅树,仅此罢了。
到了外婆家,我热情洋溢的大喊“外婆”“外公”,他们有时会在屋里待着,有时坐在屋外平滑的大石块上,与邻里唠嗑家常,有时会在菜园里忙碌,有时会在烧水(大姐离开后就是外婆在烧水了),大老远听到我叫喊,也赶忙跟我招呼,你回来了。我说,是啊,刚回来,我来摘菜了。外婆笑笑,放下手中的活,领着我走向菜园。
我提着塑料袋,走到菜园,踌躇思考,多日不见的菜园里,是什么时候豌豆藤蔓爬得如此高了,又是什么时候小甘蓝菜开始长大了,还有我最爱的飞龙菜,又是什么时候种下去了,还没有长出来,土壤表面只是先施了施肥,不过到过年那会就会有好多好多的飞龙菜了。
摘菜本就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不过一般是外婆或者外公在摘菜,偶尔也用刀割下来,我不会摘,也怕弄坏了其他的小菜芽,于是就只跟着他们摘菜的步伐,他们摘一棵,我就收一棵。事实上往往都是他们一个劲的在摘,我干瘪的塑料袋一下子就鼓起来,我忙说,够了够了,再摘下去你们就没得吃了。他们则笑笑说,多摘些,我们才几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还说,还要不要葱啊蒜啊等等。
我们边摘边收,外婆外公还不忘问问我最近学习怎样啦,有没有吃好啊,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啊,要好好学习啊诸如此类,因为我在学校住宿,所以不常回家。尽管每次去外婆家,他们问来问去都是这些,我也还是一遍一遍的认真回答他们,我知道,他们只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过得安心吗,过得放心吗,而我怎么可能会对这两位从小养我的、最疼我的、我最亲爱的外公外婆,嫌烦他们的问答呢。
愉快的摘菜,时间仿佛就只停留在这一分一秒,但我也不怕时间匆匆而过,越是美好的东西会因时间的冲刷而更显珍贵,更显真挚。
今天我又去摘菜了,飞逝的时间里,我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从未长大过。
流淌在记忆深处不可磨灭的回忆,又一次回到我眼前。